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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洁一看张维很认真,就给张维擦起眼泪来,温柔地说:
“来,听话,坐下来,别哭了。”
张维一听她那温柔的声音,就一下子把她抱住了,说:
“我从来没有哭过,今天也不知是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说他没有哭过,当然是假的。可是,当时他说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哭。听的人也自然认为这是真的。
她没有动,让他紧紧地抱着。她也有些激动,她知道他已经爱上自己了。她强烈地控制着自己,可是,在张维因为伤心而轻轻颤抖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抚摸起他的头发来。张维有些得寸进尺,抬起头看着穆洁。穆洁不敢看张维的眼睛,她轻轻地挣开张维的手说:
“来,躺下,像昨晚那样把衣服脱了。”
张维听话地脱了衣服,而这一次,穆洁却身不由己地转过身看了一下张维。张维还光着身子呢。张维的脸有些红,穆洁笑了,说:“快躺下。”
张维一下把穆洁又抱住了,呼吸有些沉重,他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我想要你。”
穆洁只觉得自己昏过去了。她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但她的手还是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张维。她触到了张维那富有弹性的肌肤上,浑身便颤栗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定住了穆洁,她挣脱张维的手说:“别这样。”
张维一下子感到了羞辱,他看着穆洁的脸说:“你不喜欢我?”
“不,不是的,你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张维一下子坐了起来,嘴里还有酒气。他气呼呼地说:
“不就是一张纸吗?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一个学生,没有把我当成一个男人。”
“不是的,张维,你如果这样说,我就走了。”穆洁有点生气。
张维一看穆洁有点生气,也不高兴地说:“你走吧,谁要你们都来救我,我告诉你,我很好。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想要你,怎么了,你尽可以把我想成一个流氓,一个无赖。从今以后,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你不要再好心了,你走吧。”
张维说着,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
穆洁看着张维光着的身子,就好心地说:
“你躺在被子里,不要着凉了。天还冷呢。”
“谁要你管,你走。”
穆洁生气了,觉得张维有些不知好歹,一抬身,便夺门而出。穆洁回到自己的房子,越想越气:“我这是干吗呢?好心好意地给他治病,他却一点也不领情,还那样对我。”一会儿后,她的气又消了。“他可能是真的爱上了我,真的想要我。那有错吗?不知道。”她洗了脸,换了睡衣,躺在了床上。她突然觉得无比地寂寞。她的耳中一直想着张维说的两句话:“我想要你”、“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想要你,怎么了?你尽可以把我想成一个流氓,一个无赖。”最后便剩下一句话:“我想要你。”
她颤抖了。在这半年多来,她也常常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身体,摸着那儿。三十岁的女人是最需要性的。她在国外时,有一个年轻的教授是她的情人。他每次都要认真地看她的那儿,然后温柔地亲吻她那儿。她每次都能来好几次高潮。他们一直保持了三年。他们只在每周三相见,在酒店里,在酒店里的地毯上疯狂地做爱。但他们一直都很清楚,他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所以谁也没有要求对方。第四年的时候,她回国,结婚了。丈夫也是个做爱高手。他一样要亲吻她的那儿,他说,女人的高潮来得比男人要迟,所以必须先要让女人兴奋起来。可是,现在都已经半年了。她有些受不了。她又想起了张维。
但是,她今夜太寂寞了。她突然想,他的丈夫肯定在国外已经有情人了,他不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一想到这里,她就颓唐了,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是虚假的,一切都是可疑的。她不也在想着张维吗?她翻了个身,想:“人啊,你为什么会这样?”
她又一次站在穿衣镜前,衣服从她的身上滑落下去。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胴体。一个欲望十足的女人,一个伤心欲绝的女人。再看看自己的容颜,其实已经不像张维他们说的那样漂亮了。眼角的皱纹像是岁月之刀刻下的伤口,乳房业已偏平。在这双乳房上,有好几双手曾在上面激情飞扬,曾有好几只口吮吸过她的青春。她在寂寞之夜满足了。然而她不是一个浪荡的女人。在没有婚姻前,她在国外呆了长达六年的时间。她需要爱,她在寻找着爱。这就是爱的痕迹,也是爱的代价。她倒是从来没有为此而后悔过。她认为这是人的天赋权利。可是,今夜呢?她怎么办呢?
老实说,她是多么需要他啊!但她一看见他的眼睛和肌肤时,就觉得自己老了,就有一种占便宜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太难受了。她又一次看了看自己的脸,心想,如果再能年轻几岁,她就马上去睡在他的床上。这没什么。如果他爱她,她就马上和丈夫离婚,和他结婚。如果他不爱她,她就和他做对情人。这在国外已是常事。
门响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的确响了。她想,这时候了会有谁来啊?是家里人?朋友?她下了床,问:“谁?”
“是我。”她一听是张维,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紧张。她赶紧穿上睡衣,开了门。张维进来后,看了一眼穆洁,说:“对不起,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穆洁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宽松的睡衣遮不住她美丽的胴体,何况她坐在沙发上爱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于是,从她那敞开的一角可以瞥见她的大腿。
张维见穆洁不说话,又说:“我今晚是喝了些酒,说话有些放肆。”
穆洁看了看张维那双痛苦而多情的眼睛,有些不忍,突然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张维没想到穆洁会这样问,便郑重地点点头,说:“喜欢,我怕我刚才那样对你,你会不理我。我不怕你不给我治病,就怕你不理我。这么多天来,我一直和你接触,一天到晚心里想的就是你。我没办法。我怕你不理我,我就不能活了。”
穆洁笑了,她看了看张维说:“来,过来,坐在我身边。”
张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身体却动了。穆洁坐的是三人沙发,张维便挨着她坐下。穆洁说:
“来,把手给我。”
张维听话地给了穆洁,穆洁说:“你听我说,我们即使好了,也不会有结果的。”
“我不要什么结果,我也没想过要拆散你的家庭,我就是因为爱你,才想和你在一起。你如果不离婚也可以,我可以一辈子不结婚。我们就一辈子做个情人。”
穆洁深情地看着张维,张维的话感动了她。张维一看,穆洁已经原谅了他,或者说根本就没生他的气,胆子大了起来。他问穆洁:“你会爱我吗?”
穆洁一惊,看着张维的眼睛,说:“你很可爱。”
他们抱到了一起。张维把穆洁抱到了床上,穆洁这时竟像个小姑娘一样听任张维摆布着。她深情地看着张维,对张维说:“要是我再小十岁就好了。”
“不,你在我眼里,以前像我的姐姐,现在却像是比我小十岁。”
张维发现,她除了那件睡衣外,什么也没穿。等他的手摸到她那儿时,发现她早已一片汪洋。他迫不及待地趴在她身上,将她的双腿分开,进入了。他们紧紧地互相抱着,呻吟着。
张维先在上面,后来,穆洁却自觉地骑在了上面。她问张维:“喜欢吗?”“喜欢。”
后来,穆洁搂着张维说:“你后悔吗?”
张维摇摇头,张维又问穆洁:“你呢?”
穆洁摇摇头。
第五部分易敏之和林霞的婚事
易敏之与林霞的恋情已经路人皆知了。不知是哪家小报刊登了一则消息,名为《老来桃花运——易敏之与其学生林霞相恋》,文章称,他们可能马上就要结婚了。这则消息一发表,全国的晚报和晨报类报纸纷纷转载,且有报纸发表评论,一时间,隐名多年的易敏之又被推上了浪尖。这对于林霞来说,却是不祥的消息。
她父亲千里迢迢来到了北京。父亲一脸黝黑,大概是年轻时干农活晒的。他穿着一身西服,扣子系得紧紧地。这个当地的暴发户在一进林霞宿舍时,就满脸的愤怒。但是,林霞并不在宿舍,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