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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我们来玩什么好呢?”
“……”我低头,静静看着一派天真无邪赖在我怀里的人。
“怎么了,初雪?怎么都不说话?”他仰头,眼带关切,缠在腰间的手抱得死紧,像是在怕着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什么。”我回道,抬手将他再度下滑的外衫拉好。
很多事,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所以,暂且,就这样吧。
* * * *
天转晴后,皇甫炽的风寒也好了,这都得归功于他这些日子的足不出户。
族人们对他难得的安分感激涕零,夫夫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在确认皇甫炽风寒痊愈时,甚至失态地拉着我的手直嚷“太好了太好了”,完全忘记了他平日里对我的避之唯恐不及。
在去厨房拿药的路上,看到家仆们谈论着他们少主的病况,个个喜上眉梢。
我不懂,不过是风寒好了而已,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问梅香,那丫头躲躲闪闪地回道:“以往少主若染上风寒,没一个月是不见好的,所以这回大伙儿才会这么高兴。”
……是吗?没一个月不见好,是他不肯好好静养的结果吧?
曾经好几次见他敞着门坐在门口望着院中的风景,有时三更半夜还会爬起来跑到院中玩雪,只要兴之所至,他是不会顾忌自己虚弱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了。
我不知道皇甫炽是怎么想的,但我从不觉得,他是个会求死的人。硬要形容的话,他的态度就像梅香说的—;—;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看。
不过,近段时日以来,他似乎开始看重自己的命了。不会再忘了在单衣之外再加件外衣,进屋时也记得随手带上门,大夫叮嘱的忌讳也都乖乖照做,一举一动堪称是病人的典范—;—;
是什么让他改变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即使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我依然不懂他。大概,人类本就是复杂难懂的吧?
正想着,却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怒气冲冲地从伫雪院跑出来。来不及闪避,两个人一起狼狈地跌倒在地。
“你走路长不长眼睛啊!”对方头也不抬地吼了过来。
我不理他,看了下护在怀中的药盅。完好无损,很好,不用再走一趟。
“喂!我说你撞了人也不道歉吗?还是说,本家的家教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他抬头冲我吼道,稚气的脸庞看起来不知怎的有几分眼熟。
我撩开刚才跌倒时披散在脸上的发丝,疑惑地看着眼前生气勃勃的脸,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你—;—;”他的怒骂声戛然而止,只呆呆地盯着我的脸眼眨也不眨一下。
怎么,撞鬼了吗?
“初雪!你没事吧?”
我循声望去,看到皇甫炽从屋里出来,疾步跑向我。
“要不要紧,初雪?有没有哪里会痛?”一双细瘦的手扶起我,他焦急地扫视我全身上下。
“我没事。”我说,捧着药盅站定,看他拉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我身上的泥溃。
边擦着,皇甫炽皱起眉,“衣服都弄湿了。会不会冷?赶紧去换一件吧!”
“好。”我应道,转头迎向另一道紧盯着我的视线。
“……你—;—;就是初雪?”一旁的少年不可置信地问。
我不明就里地点头。
他张口结舌地望着我,什么也没说,然后像意识到什么忽然转身飞也似的跑开去。
“……他怎么了?”我疑惑地看向还在替我擦泥渍的人。跑那么急,不怕又撞到别人吗?
“谁晓得!可能是之前被我吓到的缘故吧?”皇甫炽无所谓地说。
吓到?“你做了什么?”
“我命令他不许再对外人提起你。”
“哎?”
“就是他对外泄露你的事。”
那个人知道我是式神?那不就是说—;—;
“他是皇甫家的人?”
“对。”皇甫炽轻叹口气,“他叫皇甫少玠;,是少玦;同父异母的弟弟。”
* * * *
“哎?”
“在看什么?”
从内室出来,见皇甫炽倚在窗边,我走过去问。
“衣服换好啦,初雪?”他笑着回望我,看清了我的穿着后,表情略显无奈地说,“不是叫你穿新做的有梅花图案的那件吗?怎么又拿旧的来穿了?”
“不都是衣服,又没差。”我边将散在襟前的发拣到颈后,边回答。
“才不呢!初雪这么漂亮,当然要好好装扮,不然多可惜呀!”
“可惜什么?”
“可惜我不能向别人狠狠地炫耀啊!”
“炫耀?”
“嗯!”他笑呵呵的,伸手抱住我说,“我要向大家炫耀我的初雪是这么的漂亮!”
我朝天翻个白眼。
还真是孩子气的理由啊!
“所以你才隔三差五地给我添置新衣?”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些衣服会适合初雪,便差人去做了。”他看着我,认真地问,“为什么你老是要挑旧的来穿?初雪不喜欢我选的图案吗?”
“那倒不会。”我摇摇头,“只是觉得穿新衣有点别扭。”
“……初雪这样算是念旧哪?”他自言自语。
“什么叫念旧?”
“……因为相处久了,而觉得舍不得。”
“那不是用来形容人的吗?”
“不止人,任何东西都可以啊!因为不论是什么,若是倾注了感情,便会产生思念,便会开始眷恋。”
“眷恋,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微微好奇。
“……眷恋,“他说着,用手指轻轻梳理我的乱发,对我淡淡微笑,“就是非常非常地喜欢对方、珍惜对方,不论阿时何地,都希望能嘶守在一起……”
沙哑的声音,用非常温柔的语调缓缓说着。我迷惑地看着他黑亮的眼瞳,那里面映若我的影像。
“初雪有过这种感觉吗?”
我摇摇头。
他笑了笑,把头靠在我肩上:“我希望有一天,你会懂。”
“这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我知道了。”我应道。
他不再说话,就这样靠着我。过了好久,在我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他侧者头望向我:“……初雪。”
“嗯?”
“我的风寒好了呢!”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珠子水汪汪的,闪闪发亮,就像美丽的宝石。
“是啊。”隐约记起之前的约定,他不会是想说那个吧?
“院子里积了不少雪,我们去堆雪人吧!好不好?”他笑呵呵地抱着我,“是你说的,等我风寒好全了,就陪我一起堆雪人玩!”
* * * *
庭院里积雪深深,深深的积雪上反射着一片银白色的光芒,皇甫炽在那一片银芒里,笑得十分开怀。
“初雪,快看,快看啊!我堆的雪人怎么样?”
小孩子讨赏般的表情让那张一向苍白的脸显得稚气无比,披着白色的狐裘披风在雪上蹦蹦跳跳的样子就像只淘气的小狐狸。
见着这副模样,怕是任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皇甫家高高在上、倍受瞩目的下任族长吧?
人前人后两个样,他一直是过么过来的吗?
所以,才寂寞得希望有人能时时陪在身边吧。
“初雪!”他拉拉我的袖子,同时也顺利地拉回我稀薄的注意力,“初雪!我堆的雪人很漂亮吧?”
望了望刚堆好的雪人,再看了看他期待的眼,我淡淡开口:“是很漂亮,而且也很像你。”
“像我?”他不解地指着自己。
“对,脸色白得跟你有得拼。”而他,不只是白而已,皮肤下那隐隐的青色让他看起来少了许多生气。而这一点,时常让我没来由地感觉烦躁。
他愣了下,然后笑起来:“初雪是认为我的脸色还不够好吗?”
我点下头。即使汤汤水水的没少给他灌下去,但离我预想的还是差了很多。
“可是,比起以前来,要好很多了吧?”
回想了下,我再度点头。相比之下,现在确实是好很多,但依然是—;—;
“你的脸白得像鬼。”我寻了个不知算不算贴切的词来形容。
“哦?初雪见过鬼吗?”他兴致勃勃地望着我。
“没。”
“那为什么这么说?”
“书上看来的。不都说鬼的脸很白吗?”
“嘻……这么说来,我那一屋子关于牛鬼蛇神的书也不是全然没有用处嘛!”他笑呵呵的,“初雪,我有见过鬼哦!”
“是吗?”皇甫家的人见过一两个鬼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吧?
敛起嬉闹的表情,他顿了下,不着边际地说起来,“在访岁园的秋苑里,住着一个叫幻菊的人,他是稚雀所养的一株青菊。”
“稚雀养的?”看不出她有那般的闲情选致会去养花啊。
“……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他牵着我到廊上坐下,然后开始娓娓道来,“……很久以前,有个花匠失去了心爱的人,他无论如何都想再见对方一面,但生人是不能入地府的,而下了地府的鬼也不被允许来人间,于是他开始培育青菊,因为传说青菊绽放之时,地府与人间的通道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