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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男子们再度袭上,一把把亮晃晃的利剑便朝点儿的身上招呼过来!
“不——”
爹爹怒吼一声,猛地一把推开了他,点儿吃不住力,滚到一边的雪地上;而其中一名男子的一把利剑,便不偏不倚地从爹爹的胸膛前穿胸而过!
“嗤”的一声,一股热血,霎时便溅了满地……
“爹——”
点儿狂吼一声,疯了似地奔到了那名男子的身边,一双拳头如大雨落至,槌打在那黑衣男子的腿上。
“不要杀我爹爹!不要杀我爹爹!”
“叱!”那男子轻哼一声,抬起腿来,一脚便把点儿踹了开来……
黑衣男子又高又壮,点儿哪吃得住他的腿力?“砰!”的一下,他小小的身躯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撞到一旁的墙壁上——
点儿顿时便没了声息!
“哼!螳臂挡车,自不量力!”轿子里又传来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吩咐道:“进屋去给我搜!一定要找到那东西!”
“是!”
几名黑衣男子陆续进屋,谁也没去搭理撞上墙壁后的点儿的死活……
“把那娃儿带过来!”
黑衣男子应声将点儿抱进了轿子里。
轿子里阴恻恻的笑声再度扬起。“原来还没死哪?命挺大的嘛!把他带进宫去,给我好好地招呼着。”
“是!”
大雪无声无息地落着,在一片纯白的雪地上,染了一地刺目异常的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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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杭州自古即为繁华胜地,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其中又以西湖风景冠称天下,来往游客络绎不绝。
位在西湖畔的万艳坊乃江南青楼名妓汇集之所。这一日正值暮春时分,华灯初上,万艳坊内一片丝竹欢笑之声,间或夹杂着莺声燕语、猜枚行令,笙歌处处,一片繁华景象。
在通往万艳坊的大路上,此时正有两个身着打杂小厮服装的少年神色匆匆地赶着路。
那走在前面的少年,约莫十八、九岁年纪,两道浓密的剑眉下,有着一双机灵有神的眸子;而由其中散发出来傲气飞扬的光采气质,实在跟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很不“速配”。
“公子、公子,你等等我!”后面的少年追不上他的脚步,急急地唤道。
“阿标!”前面的少年猛地“紧急煞车”,回过头来恶狠狠地骂道:“跟你讲过几百次了,咱们出来的时候千万别再喊我公子,要叫我‘阿红’?你是有听没有见是不是?”
“哎,小的……小的一下子改不了口嘛!”
“改不了口?”阿红抬起手来狠狠地敲了阿标一记。“要是咱们的身份穿帮了,没的让义父知道我们竟敢落跑出来玩儿的话,到时候你就吃不了兜着走!我看你还改得了改不了口?”
想到“老爷”严峻冷酷的面孔,阿标不免吐吐舌头。“好嘛好嘛!奴才知道错了。”
“又用‘奴才’?”阿红一拍额头,完全给他“不支”的表情。“我的妈!‘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我真是败给你了!”
阿标不敢再跟他回嘴,只暗暗地嘟囔道:“谁教你好好的宫里不待嘛!跑来这种鬼地方瞎混个什么劲儿?”
很不幸地,这微弱的抱怨还是被阿红耳尖地听到了,他猛地回头,沉喝一声。“你说什么?”
阿标被他吓得呆了呆,忙道:“没……没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在宫里有多无聊?成天就是吃饭、睡觉、拉屎,尽做些‘有的没有’的事!义父不教我武功,西门大哥也不教我武功,我要不自己出来想办法,我阿红这辈子还有什么好混的?”
阿标听得一愣一愣的,大气也不敢吐一个。
阿红瞪他一眼,又续道:“人家都说江湖里卧虎藏龙,比西门大哥武功高强的大有人在,哪一天要是给我碰上了、拜他为师,以后还怕西门大哥瞧不起我么?”
阿标唯唯诺诺地道:“可是……可是,你也不必选择在妓院里打杂啊!”
“你懂个屁!”对于他的“短见”,阿红简直嗤之以鼻。“哪个大侠不嫖妓的?你告诉我!”
这……这是什么歪理啊?阿标暗暗在心底念道:“自己‘爱ㄏㄠ’就说一声,扯那么多理由干么?”
“唉!不跟你说了,反正这些道理你也不懂,”他一副“知音难觅”的憾恨表情,槌了阿标一拳。“快走啦!要是迟到了,又得挨那龟公的一顿好骂。”
阿标一脸无奈,只得跟在他身后走进“万艳坊”的大门。
“你们这两个兔崽子,又给我迟到了喔?”
才刚进大门,东南西北都还没搞清楚咧,就被万艳坊的龟公闵爷给逮着了。
“闵老板、闵大爷……”阿红连忙转换了一副表情,呼天抢地的。“咱兄弟俩今天会迟到是有原因的……”
“有个屁原因!”闵老板鼓着腮帮子,两手穷打着自己凸出的肚皮,活像只临水而居的虾蟆。“当初就跟你们说好的,来这儿工作一定要准时。难不成还让客人自个儿端茶倒水不成?”
“不,不!阿红不敢。”阿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要不是咱俩的嬷嬷今儿个翘辫子了,阿红兄弟俩怎敢迟到?”
“我管你家谁翘辫子?”闵爷的小气巴啦是整条街出了名的,他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咧!“反正说来说去都得扣工钱,你们自个儿心理有数就好!”
一听到要扣工钱,阿红哭得更伤心了。“哇——不要啦!闵爷,您老大人大量、福如东海、多子多孙,千万别扣咱们的工钱哪……”
“别说了!快给我上工去!”闵爷一脸嫌恶地离开。
阿标扯了扯阿红,暗问道:“公……呃,阿红,咱们宫里的钱足以开上八百家万艳坊了,你哭个什么劲儿?”
“你给我闭嘴!”阿红暗骂道。“这叫做‘演戏’懂不懂?不这样哭,他怎么会相信我们是出身于穷苦人家?我看你真是被猪给附身了*…!”
阿标这才恍然大悟,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啦?谁欺负你来着?”
一句娇娆万分、嗲声嗲气的问话蓦地响起,随着这话语一落,从后房内走出了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少妇出来。要不是时候尚早,他们两人还会以为是见着鬼了哪!
“老……老板娘……”
万艳坊的老板娘名叫“艳红”,据说当年也是这圈内数一数二的红牌姑娘。可叹岁月不饶人,自从嫁与闵爷为妻之后,由于疏于打扮和保养,脸蛋的变形和身材的走样,使人完全无法拿她与“红牌姑娘”产生联想。
更让阿红全身不对劲的是,自从他来这里上工之后,老板娘就对他“特别”照顾;坊里的姑娘们将这种“照顾”看在眼里,有时也会奚落他道:“唷!阿红你真是人如其名哪!才刚到没几天就成为老板娘面前的大红人,啧啧啧,不简单唷!”
另一个“资深前辈”是这么说的:“人家可是身在‘狼虎之年’哪!‘某人’又‘不行’,当然‘饥渴’得很喽!”
一伙姑娘们听得这话都不免笑翻了,叽叽呱呱地就像院子里饲养的老母鸡群似的。
阿红自幼生长在深宫大苑里,身边朝夕相处的不是老宫女就是小太监,哪曾听过这般露骨的男女之事?好吧!就算他真如阿标所言的风流成性,也不能马上就显露出本性来,好歹也得装一下“清纯”。
“诸位姊姊别寻我开心了,阿红只知道乖乖做事,怎么敢在姊姊们面前自称红人?”
“哎唷——”超级大牌“如意”朝他大腿捏了一把,笑道:“阿红弟弟也别客气了;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还巴不得往你身上凑呢!这万艳坊里谁不知道,我们的老板娘啊!最喜欢你这种‘小嫩草’了!”
如意所言看来不假,因为,眼前的这头“老母牛”正一步步地朝他这棵“小嫩草”逼近……
“有啥事呀?跟艳红姊姊说……”
天啊!艳红一双涂满蔻丹的手指,就像有着强力吸盘的八爪章鱼一样,猛烈地朝他强壮结实的臂膀和胸膛进攻,让他全身的“鸡母皮”霎时就掉了满地。
阿红连躲都没地方躲,面红耳赤地道:“没……没什么……老板……老板他说要扣咱俩兄弟的工钱……”
“这没用的死老头!”艳红啐了一口,恶骂道:“有本事就来跟老娘凶,没的只会欺负你们这些下人,真是无聊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