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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居涵放开我,“你瘦了,要多吃点。”
“不要,我在减肥。”
“是吗,那恭喜你减肥成功。”
“谢谢。”
我没有减肥。
菜市场的人真的好多。于是自然而然的,我走丢了。茫茫人海,我看不见安居涵,嘈杂的人声,淹没了一切。我突然想起潮水袭来,正如这人声。安居涵,你看,我最终还是走丢了,找不到你。我顺着人流走到空地。一切依然陌生。
电话响起,我按下接听键,然后把它放在耳边。
“纪左左你在哪儿?”
这声音近在咫尺。我回头,是安居涵的背影,似乎有焦急的味道传来,如此温暖。我们又遇上了,可不可以当作,他又一次找到了我。
“喂?纪左左!”
“我在你身后。”
他回头、转身,向我走来。嘈杂的人声仿佛消退,因为我听见他说:别怕,没事了,我带你回家。他说,我带你回家。
于是,我再一次泪流成河。
“左左别哭,没事了,别哭,有我在。”安居涵,为我抹去脸上的泪。他离我这么近,“下次迷路,就呆在原地别乱跑,不然我会找不到你。”
我揉揉眼,“只是有东西进眼睛了。”
我跟着他回家,姬歌的家。
久久夹起她做的菜,放进安居涵碗里,温柔地期待着。我底下头,用力扒饭。
第八章
我们三人,挤在一张床上,看着夜里的天花板,一团黑。我静静的听着,久久讲述她的幸福生活,于我来说,是睡前故事。我慢慢睡了,是个好觉,无梦。
我是被姬歌用“鬼压床”叫醒的。她告诉我去爬山,身不由己。如果要我选,还是应该在家睡觉,或者看看泡泡剧,偶尔流一两滴无用的眼泪。但,我终究还是敌不过姬歌的疲劳轰炸。
山不高,也许不该称之为山,但路却是很难走。哎,都怪姬歌说什么要开创未来之路。于是,我们四人踏上了这杂草丛生的地方,一路坎坷,一步一艰难。安居涵扶着久久,替她挡开割人的野草。
等到达山顶休息时,已经离早晨很远了。这该死的姬歌,让我们在饥饿之际,走这该死的路。如果我没累糊涂,就还记得,我们到现在为止都还未吃早餐。
我们席地而坐,啃着干粮,喝矿泉水。一望无际,全是一片荒凉。姬歌拿出扑克,于是他们三人开始玩斗地主。而我,继续无聊着。我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成了空气。噢,可恶的姬歌,你干嘛要带扑克来呢,我明明一项都不会。
“早知道,就不该跟你们一起来,还不如呆在家舒服呢,闷死人了。”
“谁让你那么笨,连扑克也不会玩儿。”
“我这哪是笨,我是不屑于玩儿这个。不屑于,懂吗。”
“懂,就是不会。”
“好吧,我承认。可你们也不能一直在这儿打牌吧,我们不是来爬山的吗。”
“对,可这已经是山顶了。”
“那我们就回去了吧。”
“你急什么,再等等。”
好吧,再等等就再等等。我又回到姬歌身边坐下。十月初,天气不冷不热。眼前的三个人也对我不冷不热。有时我是多么讨厌这扑克,它总是能让别人遗忘我,总是能让我在遇上它的时候变得无聊,然后顺理成章的抢走我身边的人。
姬歌,性情开朗又不失温柔的女子,小五官,小脸盘。似乎是从她替我埋葬斗斗的时候起,我就对她报有好感。我的斗斗,愿你如姬歌所说,来世也要幸福快乐。
朋友,就是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操心着你的操心,担心着你的担心,胜于你自己,也胜于她自己。姬歌就是我这样的朋友,我因此而感谢上苍,也因此要质问上苍,为何要让她忘了她自己。
久久,一个被我伤害又伤害我的女子,我不曾嫉恨过她。我们却又在彼此的无可奈何中互相伤害。那么身不由己,那么无从选择。我曾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然后幸福快乐。
有些朋友,会在不经意间,逐渐淡去。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只有深藏,再深藏,不会去触碰,因为一碰一疼痛。似乎过去已非常遥远。也许我同久久就是这样,那些日子恍如隔世。
太阳下山时,我们正顺着小路往回走。路很陡,来时都不觉得。久久在我旁边,不语,我亦沉默。姬歌与安居涵玩儿得那么开心,他们笑着聊这走在最前面。所以当久久滑落山崖,他们也赶不到了。
我看着久久滑落。她说,左左,快救我。我没动,看着她,面无表情。安居涵冲过来,在他快抓住久久时,久久彻底滑落,一脸惶恐与绝望。安居涵与姬歌叫着久久的名字离开了。我还在原地愣愣的,谁也没有看见我眼里的恐惧与泪水。
久久扭曲的脸,久久绝望的脸,久久泪流满面的脸。我亲眼看见她跌落山崖,似樱花瓣,那么轻柔,就这样消失在我眼前。
对不起久久,我救不了你。
可是可是,你听不见了。
他们就这样离开,丢下我一个。我呆在原地,因为安居涵曾说他会来找我。我泪流满面,我那么害怕失去,却又再一次无能为力。
我以为安居涵会在找我,然而,来的却是姬歌。
“姬歌,久久怎么样了?”
“还好被树枝挡了几下,所以没有那么严重。”
“带我去看她。”
“很晚了,我明天带你去看她。有安居涵守着,她不会有事的。”
第九章
我抱着末末,看它雍懒地游。末末,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不停地伤害。我又伤害了久久,心里的,也许永远也好不了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救她,你知道吗末末,我为这样的自己难过,这样一无是处的自己。
“久久会没事的,有安居涵陪着呢,别担心了,”
“姬歌,我是不是特没用,如果我拉住她,她就不会掉下去了。”
“左左。”姬歌把我的头放在她肩上,如此温柔,“我知道你是有原因的,久久不会怪你,安居涵也不会怪你。这只是一场意外。别想了好吗。”
“姬歌,我难过,我有多希望掉下去的是我。”
医院里,我看见躺在床上的久久,一脸惨白。她闭着眼,却因痛苦而皱起了眉。我的久久,你知道这一刻的我有多难受吗?
“久久怎么样了?”
“纪左左,你怎么还好意思来。如果你肯拉住她,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安居涵。你要搞清楚,这不是左左的错。”
“不是她的错?!”安居涵走过来,抓住我的双肩,越来越用力,“纪左左,你明明可以救她的,你为什么要站在原地部不动?为什么,你不肯救她。你怎么会是这种人,你怎么会又这么毒的心!你们不是好朋友吗,那你为什么不救她?你说啊?!你为什么不救她,你这个毒妇!”
他,竟叫我毒妇。
“安居涵,你放开左左,这一切又不是她的错!”
“不是她的错,那是谁的错?!我真没想到,纪左左,你的心是这么黑。说不定,久久是被你故意推下去的。”
我的双肩开始剧烈的痛。安居涵,他是那么用力,想把我撕成碎片吧。那红着的双眼,暴起的青筋都证明他是那么的愤怒,为久久。他竟然对久久这么好,这么爱她,真是太好了,对吧,末末,真是太好了。我不用担心久久会不幸福,不用担心她会为安居涵碎了心,如我一样。
久久,你要是知道了,会多么开心呀,那么我也会开心的。
“安居涵,你胡说什么!左左是有苦衷的。”姬歌用力的掰安居涵的手。
“她能有什么苦衷?纪左左,你的苦衷是什么?啊!说呀!”
我转过头,不看他。病房外有护士走过,“我没有苦衷,只是不想救她。”
“左左!你快说实话呀!。”姬歌似乎是在央求了。
对不起,我怎么可以用理由来掩盖自己的过错,“我不想救她,这就是实话。”
于是,安居涵甩了我一个耳光。响亮而又清脆的。我看见无数个小亮点。这一巴掌打得真狠。我忍住眼泪,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哭。姬歌推开他,心痛的看着我红肿的脸。
我亲爱的安居涵,原来你是这么的不相信我,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微不足道,那你又何必送我末末,何必找到我,何必让我沦陷!
安居涵呵,我现在是多么心痛哟。
我看着安居涵,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我凭什么要救她。”
“左左?!”是久久虚弱的声音。我猛回头,看见久久惊讶的眼泪,“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是因为不愿救我?”
“久久不是这样的,你别听她瞎说,左左是有苦衷的。”
“左左,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我背过身,不去看久久无助的眼神。我该说什么,我该怎么说?末末,你告诉我呀。
“难道是因为居涵?”
我拉起姬歌的手。逃吧,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了,“我们先走了,你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