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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好画具,“走吧,瞎折腾了一阵,该去考场了。”
开门,门口站着安居涵。似乎还是一脸愤怒。好啊,气死了倒也痛快。免得见了心里烦,就当我纪左左这辈子不认识安居涵这个人。
“纪左左。”安居涵向我伸出手。我似乎看见了久久的胴体被这双手抚摸着。恶心至极。
我笨拙地躲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怕自己洗不干净。”
“脏手?!”安居涵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抬起头瞪我,“你嫌我脏?”
“对,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垃圾,洗不掉的脏!”
“那好,你也一起脏!”
安居涵,他竟然吻我?!他那么恶心,那么脏!我将手上的画具全砸到他身上,他终于放开我,任我不顾一切的冲进厕所。对,不顾一切,不顾一切的洗自己的嘴,从唇到舌。我用牙刷,猛搓自己的唇,那么用力。不用力,洗不掉啊。我不要和他一样脏!
我不要变脏,我不要和他一样。我恨他,恨不能有一把刀,一直从他的胸口刺向心脏,惹得血花飞溅。我要他死!
“左左别刷了,都流血了。左左我求你别刷了,左左。”姬歌抢走我手上带血的牙刷,“安居涵,你干嘛亲她?!你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都成什么样子了?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还在流血的唇,沾满血的下巴和衣裳,还有双手。是血呢,好美的颜色,就像那天溅到我身上的姐姐的血,也是这么刺眼。眼角,有泪在滑落。很久没哭过了,这种感觉,好久远,好陌生。安居涵站在门口,就那样怔怔的看着。
我从镜中看他,“垃圾,我没有和你一样脏。我还是干净的。”
安居涵痛苦地闭上眼,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一地狼籍的画具。
姬歌抱住我,忧伤的替我抹去脸上的血,流了很多的血,我的血。
“疼吗?干嘛这么傻,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这哪是蠢事,疼也值。”
“以后少拿自己开玩笑。有本事,你就拿牙刷搓安居涵的嘴。”
“我搓他嘴干嘛,吃饱撑的。”
“少嘴硬了,快去换衣服。”
路过超市的时候,我给自己买了口罩。红肿的唇,红肿的脸,都被遮住,至少不用被人指点。还好,并没影响考试心情。炭笔开始在试卷上游走,是水果与陶罐。似乎此生我的第一张水粉是由久久完成的。那时的久久,那时的我,是如此亲密无间,是如此相亲相爱,亦是如此遥远。
颜色被我一块一块甩上画面。告别久久,我没有心无杂念。监考老师惊讶的看我作画,灰色的画面,又一次悲伤了。两小时后,我交卷。不理姬歌的暗语,就这样离开。也许久久正在角落得意的笑。我无意之中,看到梵小悠漠然的脸
她就那样站起来,从容地挡着我。我看着她,没有惊讶,一如她的淡定。原来性格是可以传染的。也许,是我的性格可以改变。不然,我怎么会从机灵的纪右右,变成沉静的纪左左。那么自然不做作。姬歌起身向我走来,却被监考老师拦住。我的姬歌。
梵小悠,漠然而冰冷的女子。我想,也许她不笑,不哭,亦不闹。如木头般面无表情。就是这样的女子,当着我的面交了试卷,然后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中,拉着我离开。她的手,冰冷,如她的脸。地上,是她没有收拾的画具。有污浊的水,留在桶里,就这样裸露的呆在那儿。
梵小悠走得很快,如此急,倒不似她的冷漠。被她握住的手,微微有汗了,而她的手却人冰冷着。我没问她要带我去哪儿,也没问她要干什么。沿途的树发芽了,花开了。一路香气,是一路风景。
她拉着我回了宾馆,是她和子未的房间,两张床的被子都乱了,枕头中间有个浅浅的睡痕。
梵小悠取下我的口罩,那上面有猩红的血,我的血。子未从厕所走出来,看见我,是错愕的脸。他说:左左,你嘴怎么了?!我是想对他笑的,可是嘴角还未上扬,就疼得我掉泪皱眉。
“买些内服外用的消炎药。”
“好,还需要什么吗?”
“棉棒。”
子未消失在门口。我看着梵小悠仔细研究我嘴唇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亦没有担心。对啊,她为什么要担心我,她根本就可以不用管我的。我的唇,与她何干?可是她管了,她将我从考室拉回来,又让子未替我买药。姐姐的情敌,竟是这样的女孩。
“纪右右就这么喜欢自残。”
我怔住,即而又恢复平静,“我是纪左左。”
“是吗。”
有种感觉让我深信,她不会告诉子未。
子未买回的药,被她小心的抹在我唇上。尽管如此,我们仍是毫无瓜葛。所以,我没说谢谢。
“左左,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要按时吃药,只能吃清淡的食物。”
“我知道。”我又重新戴上口罩。
“一起去吃饭吧,我有事想要问你。”
怎么最近的人总爱找我。
子未和梵小悠为了我决定吃稀饭,而且还是梵小悠提出来的。这个女生到底怎么回事,她不必为我做这些的。可她还是做了。
“昨天,安居涵的女朋友来找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我皱眉,却又以挑衅的眼看他,子未,你也不会相信我了吧,“怎么,是不是听了之后,觉得很吃惊,很失望?”
“左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眼神,语气,简直就是右右。”
子未哟,我就是右右啊。我瞄了瞄梵小悠,只有眉微微皱着。
“说实话,我当时听了,真的很生气,很难过。我在想,我认识的左左去哪儿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未,面无表情,让我难过。
“如你所知,我是变了,怎样,不行吗?”
“你真的觉得自己是那样的人?”
“你觉得不是吗?”
“对,不是。”他笑了,月牙眼,如此明亮,如此美。
我有些愣了,他说不是。那么,他是相信我的。他相信我,可安居涵,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他只会怀疑,只会愤怒。
“今天早晨,我和小悠也在大厅。她有晨练的习惯,所以每天我都会陪她。然后,我全都看见了,也听见了。对不起,之前还怀疑你。”
“为什么我没看见你们?”
“大厅有两个门,后门是被挡住的。左左,昨晚袭久一直在我们房间,同我们聊了很久,她是和小悠一起睡的。”
“所以?”
“所以你误会安居涵了。你不相信他,他自然也不会相信你。”
“你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
“不,我想说的是,去和他说实话吧,你们明明都互相喜欢着。”
“再说吧。”
我埋头,用嘴含住吸管,将稀饭抽水似的喝干。这吸管,是梵小悠为我准备的,为此,她不得不买了一杯珍珠奶茶。她不喝,他亦不喝,而我不能喝。
其实,我是想喝的。
子未,如果今天早晨,你没有在大厅,没有看见那一幕,你是不是也会同安居涵一样,不相信我?
算了,都不重要了。
第十八章
下午1点,姬歌没有回来。下午2点,素描开考,姬歌仍不在。2点过,终于,她急急的进来,冲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不明白,她却持笔开始作画,专注而认真。我也不得不放下疑惑,开始答题。只是,这模特儿,真的好丑。
可我还是坚持画满3个小时,交卷。我开始收拾自己的画具。姬歌的心情很好,吃过晚饭便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白宇落。尽管这段时间会有很多人上街。可是,我看见白宇落在楼下的大树下等姬歌。恋爱了吧,那么开心的姬歌,竟敢弃我于不顾。这该死的爱情。
我走出房间,碰巧,安居涵也出来。如此的不期而遇,让我恶心。我转身离去,视他于不见。
“纪左左,袭久说的话,你真的相信?”
子未牵着梵小悠的手,向我们走来,他们的幸福让人无比羡慕。
安居涵扳过我的肩,我看见他眼里冷漠的我的脸,“你真的相信?回答我!”
“对,我相信,非常相信。所以,请将你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我知道他是清白的,可是控制不了自己不去说伤害他的话。我恨这样的自己。
“你真的不肯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值得我相信吗?”
“不值吗?”
“不值。”
“就算我告诉你,我是清白的。你也不相信?”
“我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
“不相信就算了!纪左左,从今以后,你我互不认识!”
“那么,再见。”
我转身,然后离去。子未握住梵小悠的手,轻轻皱眉。
我一个人在宾馆外的花园,不敢走远。月色好美,明天不会出太阳了吧。我这么难过,却哭不出来。什么时候,我这廉价的眼泪变得如此值钱了。过去,只要有一点委屈,都会哭得死去活来。看来,真的是长大了,成人了。
久久走到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