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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一阵,渐次情动,又要行房,离月不敢不依,勉强承欢,谁知病又重了,汗后当风,转了夹色伤寒,不上三日,竟就这么去了。
弄玉却着实伤心,抚尸痛哭一场,因说尸首该着家人领出,赏了葬埋银子下去,她偏不肯,必要葬在祖坟之内,吃郡马说“便是那正经抬举起来的偏房爷,没了子女,都没有个葬在祖坟里的道理,何况这房里侍候的童儿?可不叫人看着笑话。”数落了一顿,方才罢了,选了块庄子上的好地,买的杉木棺材,又做了装裹衣裳,好好埋了去,又在玉佛寺里做下三天的水陆道场。
这般一搅闹,那里定好下聘的日子却到了,弄玉虽仍闷闷不乐,因是大事,也不敢不经心的,便准备起来去了。镇国郡主家下聘,自是热闹非凡,羽扇宫灯,排列长行,捧盒抬担之人浩浩荡荡,倒拖了一条街还长,前有女乐开路,后有镇国郡主的仪仗压着,大街上人人争相观看,倒做了场盛事。待来到君家门口,君盈与李纹接出门来,互行过礼,便将那三十六架礼盘抬将进去,一应珠宝首饰,绸缎罗衣,皇封花诰,不必细说,又有才备下的珍珠鱼龙点翠冠,颗颗珍珠,俱有黄豆大小,虽在白日室内,也宝光环耀,人见了无不称奇。
郡主将着弄玉进了正堂,也命她上前拜过婆婆,君盈见是这么个英姿飒爽的媳妇,又一副飞扬跳脱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忧虑,面上却做出些欢喜样子来,也拉了手挽起,夸了几句,李盈却高兴非凡,连声称赞,句句都搔到痒处的,郡主听了,甚是欢喜,得知是同姓了又向她问起籍贯宗谱,不多时,竟联了宗,认了族妹,在前面相谈甚欢。
内里郡马和两位亲戚年长的爷,带了家人童儿到了后堂,要与君无双开脸上冠,李氏官人接着,喝了两道茶,便叫无双出来,拜见尊长,不一会儿,童儿们簇拥出来,穿了大红的通袖宫花吉服,带了白玉七喜的环佩,珠围翠绕,乃怯生生上前,有童儿铺了大红的拜垫,乃上前跪倒,端端正正拜了三拜,郡马见好个俊秀儿郎,眉似远山,目如星子,含羞带怯,行动如修竹临风,不禁心里大喜,连赞:“端的温柔美貌,好位公子。”取出一方汉玉递过去,无双接了,莺声燕语道过谢,方才扶起来,面向东南,朝
了喜神的方位坐了,两位亲戚家的大爷便命童儿捧过描金绣盒,取了彩线,在脸上十字花绞了两道,绞去汗毛,更显得一张脸儿白里透红,润泽如玉,才又让郡马上前,拿了顶镂金镶玉,上坠了十八颗血红宝石的冠儿来,小心拢了发戴上,这才完事,又起来拜谢长辈,与岳父行了八拜大礼,方由童儿拥着进去。
郡马甚是喜欢,见他模样标致,举止大方端庄,脾气乖巧,说话连句高声言语都没有,好不温顺的性子,定是良配,有宜家之相了。
内眷辞出来,便起身回府,君家回送了一面银打的无双的庚牌,一套银质的碗筷盘碟,十六副绣枕,八匹潞绸,八匹苏绸,十六双女靴,十六双男鞋,玉如意一对,蕉叶白的砚台一对,古本字帖数张,其余笔墨纸扇之类不提,附了几样果品,几样酒菜,女乐又鼓吹起来,排了队列领了回礼,便到家去,各往亲戚家里送酒贴喜果,预备完婚。
因府里新房早已预备整齐,虽不是新盖的,但庭院广阔,房屋整齐,又新糊了墙,重铺的地,看上去着实气派,这会子便叫弄玉搬过去,将服侍的丫环娘子一律派了外头书房里差使,里面除了那三个童儿之外,又拨下四名小童儿,八名粗使下人,新房前后
,此时正开满海棠花,娇艳得很,又多是红的,看了更加喜庆,乃起个名字叫做醉棠院,内里陈设富丽,自是如仙境一般,不必多说。
待到了住进去,弄玉初也不惯,但因忙着完婚,不久也便适意起来,只是看了那三个人,难免想起早夭的离月,不免长吁短叹,郡马知她心思,但总认做小儿心性,原是念旧的,待无双过了门,看这等佳男,比那离月好上百倍,以前种种,自当丢开手去。便有意无意,也在弄玉面前提起,那君家公子如何标致,如何温柔,弄玉也俱听在耳里,不免欢喜得紧。她虽也想念离月,但这男女之事,一旦知味,却是按捺不得的,且听说未来夫君如此天仙化人,岂不心里痒痒的没个搔处?直想一日当作两日过,早点将君无双娶来,一解相思。
却有一夜,因喝了些酒,晚上嘴干,叫人要茶,恰是如烟值更,忙不迭地过来侍候,灯下看不真切,只觉得面熟,有一股子酒劲上来,久旷之人心中欲火一升则无法收拾,便拉到床上,如此这般一番,次日醒了,已是并头枕上,鸳鸯双栖,少不得也安慰几句,从此也召来侍寝,只不象对待离月那般恩爱,遇事也淡淡的,一心只想着君家公子那般神仙人物。
这夜又与如烟相好,下面正夹纵得有趣,看身下人儿娇声呻吟起来,不免想道:若是那冰肌玉骨,雪肤花貌的无双公子此时在自己身下,不知又是个甚么光景?想了已是难耐,按住如烟狠干起来,直弄得他气喘吁吁,连声求饶,方才许他泄了精,自己翻身下来,如烟也下床端了热水来洗了,两人上床搂着说话儿,弄玉乃道:“若论起皮肉来,自是去了的月儿是个最好的,可惜命薄了些,你在风月上也好,只不知道那君家公子又是个如何光景?老爷说得他天上少见,地上难觅,不知是怎样的销魂人儿才是。
如烟急忙道:“姑娘莫要这么说,姑爷身份贵重,是宫里赐婚的正室,单这份体面便是了得了,我等不过是奴才,哪能与其相比?姑娘这么比了,岂不看轻了姑爷?”
弄玉晒道:“既入了我们家的门,便是李家的女婿了,又有甚么贵重处?这等话,自然不去他面前说,免得淘气,我们私下里谈谈,却有甚么?我平生最瞧不上的,便是有了仗势,便拿起款儿来,凡别人都不在眼里,只他好的那种人。告诉你件有趣的事儿,前些日子,安平王姨家田姐姐娶亲,也是太皇夫赐下的婚,娶的柳家公子,那柳家与我们家也是有旧了,她家的姑娘我也见过,好不爽利的一个人,将军性子。这弟弟过门之后,便仗着自己是上头赐婚,与别的不同,与田姐姐约法三章,不唯以后不得纳宠,
连府里收房童儿也不许,道一辈子只守着他一个,你说可笑不可笑?万一那君家公子过了门,也是这么个脾气,你等岂不难做?”
如烟笑道:“姑娘想多了,哪有这么大的王府,又是独养的公主,一生只娶一个男子的道理?莫说是今上赐婚,便是宫里的王子嫁出来,也没这个道理,那柳家公子岂会不知?不过是刚过门的新女婿,撒个娇儿,挟制起来,现正热乎上,必然会应了他,日后过个几年,人也大了,这些道理哪有个不知道的?自然该收的收,该娶的娶,大家各自忘了,还有记一辈子的不成?”
弄玉也想了想,笑道:“别人家的事,我们却操甚么心!莫管了,那君家公子进了门,未必有这么大胆子,我也万万不会答应,横竖还有你哩,难道他一句话,就逼得我甩了你去不成?”
说着也困了,便就此睡下,既已行盘下聘上头开脸,不及几日,便是迎娶的好日子,这日,镇国郡主府上预先张灯结彩,里外备下流水席面,又请下几位年高有福的亲戚大爷过来看着铺了床,外面便是镇国郡主和几家亲戚在那里陪女客,君家一早也在院里内外吊些彩灯红绸,摆设了嫁妆,虽比不得下聘的整齐,但也很看得过了,待到吉时,便叫起人来,也请了班女乐,吹打着,由李纹亲押了礼,送到镇国府门上,自又是一番热闹,镇国郡主亲自将李纹迎进去,坐了首席,请下两位翰林院的学士陪了,到外面去打发人迎亲。
于是备下催妆的礼盒,宫灯指引,十二个披了红的小丫环,一样十二个的小童儿,女乐鼓手,镇国郡主的仪仗,中间簇了一顶八人金顶红围的喜轿,弄玉穿了大红喜服,骑了匹披红挂金的白马随在一侧,又是压街动巷地到了君家门前,君盈也穿了官服接出来,弄玉下马也与婆婆行礼,迎进门去,早有备好的酒席,也略略吃了几口,喝下几杯酒去,吉时已到,便催请新人上轿,里面送将出来,请进轿里,这便动身,后面君盈和两个送亲的亲戚坐轿随了来。
轿到了镇国郡主府上,震天价的鞭炮声响了不停,里面铺出红毡来,童儿扶了无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