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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离开沃尔夫的部落开始沿着河道行驶了五天,在地质局总部,他们的行程路线因为卫星全球定位系统而即时反应在一张特殊的地图上,在最近的城市,杰克可以到领事馆和艾默斯联系,那样的话,他们很快就能得到他们这次漂流的准确路线,修改之后,就可以作为大木筏的新兴探险节目的路线图。
「然后你就可以先回去了。」虽然沃尔夫曾经说过他要陪着他一起到亚马逊河的人海口,可是杰克还是不太确定他当时说的,现在还算不算数。
「不,我们一直到入海口。」沃尔夫肯定地说,「我要陪着你一直到最后。」
这句话应该没有歧义,但是听在杰克的耳朵里,它却似乎不仅仅代表了句子本身的含义,他心里因为沃尔夫的承诺而感到意外的欢喜,连他自己也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在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关系之后,还是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就改变了吧。
第五章
秘鲁的伊基托斯城是一个仿佛和纽约一样大而繁华的城市。在杰克和沃尔夫靠岸登陆这座城市之前,他们在亚马逊河面上经历了一场小小的灾难,行驶到宽广的区域之后,没有龙骨的印第安独木舟就没有了优势,反而非常容易在河水里遭到不幸。
一个大浪掀翻了他们的船。
结果他们非常狼狈的一边努力的推着他们的船,一边奋力的向河岸游过去,绒猴非常不满的站在杰克的头上,他们翻船的地点不是在河中心,这是个好消息,因为亚马逊的干流像海洋一样宽广。而等到他们爬上河岸之后,一群栖息在那里啃着土块的金刚鹦鹉向他们表示了它们的不满,那些黄绿的鹦鹉大声地叫着,然后挥动着翅膀成群结队的飞走,像一小片云彩一样壮观。
杰克体味着他们的尴尬,看了看沃尔夫湿透的衣服,忍不住笑起来。
「我们先扎一个竹筏吧。」杰克看到了不远处的一片竹林和蔓藤。
扎竹筏需要时间,但是他们的独木舟已经不能再次下水了,它的船底撞在靠近岸边的一块石头上破了个洞。他们把巨大的竹子砍倒,然后用藤蔓把竹子捆成排。沃尔夫对扎竹筏似乎很熟悉,杰克很快就从远远的河面上得到了答案……有印第安人的竹排从河水湍急的河面划过,用竹筏在亚马逊河漂流最初也是印第安人的杰作。
他们的竹筏上面还建造了一个小屋,竹子的框架,芦苇的墙,再加上棕榈叶的屋顶……这也是沃尔夫的功劳。
唯一的问题是……「你把竹筏扎得这么好,我都不忍心将来换船了。」杰克出声抱怨着。
「这是个坏习惯,对不对?」沃尔夫背对着杰克叹了口气,「我总是想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到尽善尽美,可是有的时候,尽善尽美却是多余的。」……就像他在大木筏里工作的时候,他的下属总是会抱怨他们比别人做了更多却得不到更多的回报……他们常常抱怨他这个策划部的经理。
在自己的处事原则和员工的福利之间做出决定,这经常是沃尔夫非常头痛的一件事。但是他热爱探险,印第安人的血液在他的体内沸腾着,他渴望征服;而且他热爱大木筏,也热爱他的父亲,所以他不想舍弃现在的工作。
他们坐上竹筏,又过了两天的时间,伊基托斯城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了。
多少天了,他们看见的除了丛林还是丛林,而且经历了几次意外,所以在他们看来,伊基托斯城简直就像纽约一样。
他们把竹筏停靠在码头,因为里面有一些贵重的仪器,所以他们请当地的警察帮忙照看他们的物品,然后他们上了岸,带着那只不肯离开杰克方圆五平方米的小猴子,幸好,在亚马逊河流域的城市里,宠物是可以横行无阻的。
这是一个边城,过了这里顺着亚马逊河漂流下去就很难再找到城市可以稍作整顿。沃尔夫说这里将是他的探险项目的终止地,领略了亚马逊的风采,又不用去面对接下来的危险的终止地。他的计划颇为严谨和缜密,他避开了亚马逊最危险的鳄鱼和食人鱼,而且无需穿越茂密的热带雨林,他选择了一条相对安全得多的路线给探险爱好者去体味他们对这片神秘上地的「征服」。
伊基托斯城里有工厂、大楼,他们走过海关大楼和市政府大厦,在城市的另一端有飞机场,而在城市的这一端,他们看到了一家电影院……里面正在上映的是跟其他国家同步的美国好莱坞的大片。最后,他们来到了领事馆,在那里,沃尔夫收到了一封来自大木筏的邮件。
沃尔夫拆开邮件,他低头看了一会儿信纸上的内容,等到他看完了,抬起头来的时候,杰克知道出事了。
「有人打匿名电话威胁我们。」沃尔夫说。不过威胁的内容是什么沃尔夫却没有说出来,这已经无所谓了,杰克猜得到那是怎样的一通电话。
「那信里怎么说?你要回去?」
「不,他们已经来了。」沃尔夫沉思着,「那通匿名电话一开始他们谁也没有往心里去,可是前不久他们又接到一通,说会派人对付我……在这里。」沃尔夫想起了在基多的大街上跟踪过他的那个长相险恶的男人,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这一切,似乎早就在那个人的计划之中,无论大木筏接受不接受他的警告,他都会把矛头指向沃尔夫……因为他是大木筏最大股东的儿子。
而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在沃尔夫身处亚马逊河的时候,大木筏也必须面对一个危机——有客户向法院起诉大木筏和地方旅游组织之间存在不正当的关系以骗取探险爱好者的金钱,而证据对大木筏不利。
「你应该回去。」杰克劝他。
沃尔夫应该回去陪在他父亲的身边,这一边,即使那些人真的来了,他也可以一个人应付,就像以前一样,一个人就可以。
「不,我留下来。」
「我一个人可以。」
「可以什么?」沃尔夫反问杰克,「是可以一个人乘竹筏到亚马逊河的入海口?还是可以一个人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不,我留下来。」
杰克不懂,他虽然隐约的明白为什么沃尔夫非要坚持着留下来,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在义正言辞的让沃尔夫回到他父亲身边的时候,他的心底会涌出一种莫名的眷恋,仿佛他并不是全心全意的希望沃尔夫真的离开……他从来没有过这样自私的念头,他一直都是正直的,懂得区分什么是应该的什么是不应该的,并且坚决的一直遵照这种区分去思考,去选择,去做,没有过偏差……直到这一次。
沃尔夫却很清楚他决定留下来的原因,他要留在杰克的身边,不仅是这一次,以后也是一样。他的心,让他留下,而他,也相信他的父亲可以处理好一切。
杰克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打电话给地质局,他的秘书也不用把列印出来的图纸从传真传过来给他,这样,他们的手头上就没有什么害怕丢掉的东西,除了那套从地质局申请出来的卫星定位系统,不过其实那也只是一个信号发射器罢了。
路过书店的时候,他买了几份亚马逊不同河段的航道图,包括一份高精度的。
在决定留宿伊基托斯一晚之后,他们回到了码头。
竹筏还在那儿,杰克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个念头,以为他们的竹筏已经被别人偷走了,他担心的是他带来的两把枪,如果落在那些人手里,他们就什么防身的东西都没有了。
走近竹筏时,受托照看竹筏的那位地方警察迎上来,他挥着手,激动地说着什么。杰克知道一些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但是这位警察操着这两种语言的古怪的混合语,打机关枪似的对他说了一大通,他根本抓不住那位警察的意思。沃尔夫也不太适应这种混合语,不过比起杰克来说还是好了不只一些。
原来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来过一条船,船上的人动手把竹筏的缆绳从码头上解开,绑在他们的船尾上,好像要把竹筏拖走。警察干涉他们的时候,一个人从船里走出来声称自己是竹筏的主人之一,他说他不过是想把竹筏移到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警察很客气,但是他不相信这个人,所以请他等别人回来再说。他们争了半天,最后,那个陌生人说他不等了,过一会儿再来,说完,上船走了。
杰克想让警察描述一下那个陌生人的模样,但是搞了半天,他们所能弄懂的只是:那个人不高不矮,模样丑陋,「不像个绅士」,还有,他说的西班牙语带着英语口音。
杰克多给了那们忠于职守的警察一些硬币作为感谢,然后,和他一起去警察局提出申诉。但是警方觉得这只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想受理。
「那个人只不过是搞错了。」警长这样说。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