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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不堪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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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地有些悚然,直欲避开那道目光,他的目光却如影随形,直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跟随。
他直直望着我,直将我望得脊背之上生出阵阵凉意来。
他却忽地“嗤”一声,笑出声来,撒手放脱了我!
他眼眸中的那抹犀利,刹时被四周掩隐的浓重酒气所笼盖,不可辩识了。
我眼前的赵德昭又变回了那庸懒不羁的郡王爷!他退开两步,提起酒坛,向口中灌了一口,含混笑道:
“雪垠切莫当真,我不过说笑罢了!”
说罢摇晃而去。
望着他那东摇西跌的身影,我却觉得那透出来的是无比的孤寂!
忽地,他渐行渐远的歌声传将而来:
“兼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为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他明明唱得那么热切,那么欢愉,可为何我还是听出了一抹苍凉!我好似也明白了!
原来只有一句叹息:
“最是无情帝王家!”第二日,赵德昭见了我,神色已然如常,告罪了酒醉之过,依旧照常邀我同饮。
我到也不便再次提及,只是尽量回避与他独处,他也自知理亏,不来过分罗嗦。
那夜之事,便如南柯一梦般,消散而去。日夜流转,这日已是十五,两日后便是赵光义的寿诞,而我计划的第二步,则定于今夜。
掌灯时分,早早打发了伺候的童仆,随手拾了本书,倚在榻上闲读。字句皆在目中流过,可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
不觉间时漏已转三更。
我起身披了件鹤氅,吹熄了烛火,掩门而出,直往后院而去。
我所要去做的,并非什么正大光明之事,所以也不便提灯,好在正值十五。三更时分,正是晚凉天净月华初开,明月清光,如水似银,漫泻而下,笼得周遭一片雾白。
我借着这月光一路逶迤而行,辗转到了后院一株百年银杏树下,悄然而立。
我在等人…
等的人是…玲珑…
白日里趁众人不察,我将一张菱花薄笺悄悄递入了她的手中。
那笺上我写到:
“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三更,银杏树下。”
她熟读诗经,自然会知晓“匪报也,永以为好。”的意思。
所以我确信她……
会来……身后微有响动,我回身而望,那被淡淡光晕胧着的俏丽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玲珑。
她穿了件浅碧色的裙衫,颜容约莫是着意修饰过了,越发显得眉如远山,目若秋水。
“先生…深夜唤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声音极轻犹如蚊呐。
我一笑,从怀里抽出那方鲛绡,递到她跟前:
“为了它…”
她的颊上立时飞过两片彤云,无限娇羞。果是“春意尽染绿柳苏,风姿无限使人怜。”
那神色…那笑意…
蓦地我心头一疼,如此可人的一个女子,我居然要狠下心肠利用于她…
来日,等她翻然醒悟之时,怕是再也不会露出如此真诚的笑意了吧。
可……
这是我北来的目的,是辛苦筹划多日,必然要走的一步……
敛了心神,我换过笑容,向前送了送手中的帕子,对她道:
“看看……”
她一奇,伸手接过,展开帕子,凑近眼前。
帕上在她所写的那八字之侧,我留了三个字,她看完抬起眸来,目中皆是疑惑。
但顷刻间,身形一晃,便即玉山倾倒而下。
她自然不会知道,那帕子上馥郁的紫檀香气,正是三步醉人的‘酥醍梦’。
我伸手揽住她,在她耳边轻轻道出了写在那方锦帕上的三个字,
“对不起……”吴敬堂带同两个侍卫,从树后闪出,对我恭身行礼,我让他们起来,将玲珑交给他们。
嘱道:“不要为难她……”
两个侍卫领命,恭身行礼,带着玲珑借着夜色掩映而去。
吴敬堂却颇为踌躇地对我道:
“公主殿下,随属下一起回去吧!这计划太危险了……”
我一怔,敛了眉目,仰起面颐,轻柔的月光如蝉翼柔纱一般,轻拂在我身上,一如江南吹面不寒的杨柳微风。
隐约忆起,似乎也是在如此月,如此风的时候,父皇曾于月华之下,手把手地教我弹奏母后所遗的《霓裳舞衣曲》。
淡淡的笑意,温润的语声,指尖流过琴弦发出如空山新竹般柔脆的乐音。
在我眼前直如神祗……
可现在……
父皇他……
心口若遭针砭,刺痛难挡,我佝偻起身子,对吴敬堂道:
“事已至次,岂可前功尽弃?”
他的目中,神思复杂,半晌才道:
“公主殿下,多多珍重!”路是我自己选的,哪怕是条不归之路,我亦没有退路。
天际忽然一阵乌云滚过,没来由地一场急雨……
第五章 入宫(上)
    玲珑失踪,第二日一早才被人发现。
玲珑的铮是乐班的主心骨,没了她,所余之人更本难成曲调。
赵德昭几乎遣调了府中所有人手分头去寻,就连汴梁城的大小衙门也倾巢而出。
直至掌灯,却依旧一无所获。
白日里,我见他对一个献茶的内侍大发了一通脾气后,还愤愤地摔了一个茶盅。
他怒,他愁自是有他的道理。
乐妓的名单早已奏报了朝廷,明日交不出人来,便是欺君。若寻个人搪塞,至殿上奏不好曲子,亦是欺君。可不知为何,随着时辰的推移,赵德昭却越来越安静,只是紧锁着双眉,坐在堂上不发一语。
入夜时分,他更是着人放出令来,撤回所有人手,停止搜寻玲珑的踪迹。
汴梁城里少了那批如狼似虎的仆从及皂隶,到是安静了不少。
但王府内的气氛却越发凝重了,好似山雨欲来,空气如同停滞了一般,沉重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我虽猜不透其中玄机,但却已是时不我待,我必须进行我计划的最后一步!
回到房内,换过早已备下的女装。
万字白绫袄、湘绣紫罗裙、腰缠绮罗带,耳垂明月铛。对着镜子自己审度了下,也能算得娴静如临花照水。
我深吸了口气,一推门便直往正厅而去。
一地下人见了我,皆是目瞪口呆,状若木鸡,连打帘通报都给忘了。
我也不去理会他们,自己掀帘而入。
只见赵德昭铁青着面居中而坐,一双眉头深锁,手中空托了一个盖碗,却象座石像般纹丝不动。
我轻声唤道:
“王爷!”
他似一怔,缓缓转过眼眸。
目光在我面上一扫,掠过一丝惊艳的神色,却不是我意料中的讶异!
我上前俯身衽裣为礼:
“雪垠,女扮男装,这些时日一直见欺于王爷,望王爷原谅!”
他搁下茶碗,向我而来,还了半揖涩然道:
“姑娘请起,不必多礼!”
我站起身来:
“雪垠祖籍金陵,月前家中突遭变故,父母双双亡故,雪垠只身弱女举目无亲,便携仆从数人北来汴梁投靠母舅,未曾想物似人非,遍寻不着。
而所携下人又心生歹念,盗了金银而去…危急之中,幸得王爷收留,雪垠才免于流落街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他摆了摆手,对我道:
“姑娘稍待!”说着反身直入内堂而去。
我疑惑,好大一会,只见他托了一个锦蓝绸的包袱出来,对我道:
“姑娘屈就前来舍下,替我调教那班不成材的乐女已有月余光景,实在是劳苦功高!
赵某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姑娘见谅!
这里有大通钱庄银票五百两,另有雪貂皮四张,南海珍珠一斛,权作束修之资,请姑娘收下!
车马我已令人在门外备下,并谴了两个得力的老家人相送,必令姑娘平安回返金陵故乡!
恕我不能为姑娘设宴饯行了,请姑娘趁夜起程吧!”
我惊诧,问:
“王爷,这是何意?”
他皱眉道:
“不瞒姑娘,玲珑此番失踪,事情透着蹊跷!她一孤身弱女,如何能离开戒备森严的王府?只怕是……只怕是皇叔他……”
话意犹未尽,他自己却截住了话头,抬眉向我露出一抹苦笑,道:
“姑娘不曾生于帝王之家,是不会明白的……还请姑娘尽快离开吧!莫要受不必要的牵累!”
我原来到是猜不透,可经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明白了!
原来他是疑心赵光义坐稳了皇位之后,便要对他下手!
皇帝寿宴之际,所献的乐妓不能成曲调,要给赵德昭他安个大不敬的罪名,无论如何也不为过!
果然是个好计策,果然是个好谋略。
可赵德昭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玲珑失踪,却非赵光义所为,而是由我一手安排的。
望着他那皱紧的眉宇,想到他的重金礼赠悉心安排,想到他目中那殷殷关切之情,我不犹微感愧疚,低眉道:
“王爷,无须忧心,雪垠愿以身代玲珑,明日入宫,为皇上献曲!以报王爷恩德!”
他一怔,退了一步,眼神惶然不安,急道:
“不可……万万不可!”
我哪怕再懵懂无知,此刻也能看明白,他目中苦苦压制的是他对我不愿言表的脉脉情思。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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