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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霜啊李星霜!你可知道昨日你说你愿意顺从朕时,朕的心底是多么多么的高兴?
可你为何如此残忍,前一刻给了朕无穷希望,后一刻却又亲手剥夺个干净!
难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享受到报复朕的快感?你就真的这么恨朕吗?”
李星霜……
我从那无边的空茫中收回心神,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面上依然沉冷如水,但眉宇却奇异地一个抽搐,沉寂了片刻道:
“从雪地之上,第一次看清你起!”
“什么……怎么会……”
他笑了,笑容近乎苦涩,视着我道: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和从嘉有多象吗?”
我恍然了……
原来无论心机、手腕还是眼力,我从来都不曾是他们的对手。
不仅是赵德昭就连赵光义他也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他们却都不点破!
他们把我当作手中的一颗棋子……
一颗用来互相攻击的棋子……
原来这么多时日来,我都只是自作聪明。
我的忍辱负重,我的逆来顺受,我的那些含耻忍垢卑颜逢迎,那的那些在他们之间的来回周旋,原来却是一段笑料!
我居然还以为他们都被蒙在鼓里!
这天下间竟有如此可笑之事,竟有我这般蠢笨之人!
我不能抑制地狂笑起来……
凄厉的笑声中,喉间一阵腥甜,一抹艳色从我唇角缓缓渗开……
第四十一章 真相(上)
他视着我,阴鹫的神色中有着一丝怜悯,语声沉沉地道:
“你私谋入宫,朕忍了你!你欺君瞒上,朕忍了你!你屡次忤逆朕,朕也忍了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大胆?为什么你居然谋逆?为什么你将毒下入酒中之时竟然没有一丝迟疑?你让朕如何忍你?”
我尖锐地笑了起来:
“我大胆!我谋逆!呵……我何曾有你大胆?你弑兄篡位,谋夺天下!你做的是天底下顶顶大胆的事情,哈哈……”我狂笑起来:“我如何还会有你大胆?”
他的眸中凶光乍显,目光如出鞘寒刃,一道一道欲图将我洞穿。
我迫近他,直视他那如刀双眸,犀利地道:
“你告诉我!你当年向赵匡胤下毒的时候,你当年向我父皇下毒的时候,你可曾有过一丝迟疑?一丝愧悔?一丝不安?”
他在我的追问下,一时间近乎失神,退了一步,但那只是一瞬,下一刻他暴怒起来,面上的筋肉扭曲而狰狞,喝道:
“放肆……”
他一把抽出佩剑,架上我的颈项,叫嚣道:
“是你逼朕的……是你逼朕的……”
我安然阖眸,我的确没有活的理由!
那利剑紧紧抵在我咽喉之上,冰冷的寒彻心扉的刃口却以外地夹杂了一种微微窃窃地颤动,半晌不向前分毫。
“你……还有何遗言?”那语声竟然带了一丝不知所措。
我一怔!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当日赵德昭他……
心头止不住地一阵翻搅,如今这漠漠凡尘间只有一件事使我牵念。
我缓缓转了眼波,望向他:
“父皇的遗骨究竟在哪?”
他面上一个抽搐,目光闪烁不定,一时间耀过多少心酸、不安、悔痛、愧疚,零零总总不可辩识。
寂然许久,依旧不语。
我绝望地一声叹息。
罢了……
我这一生是永远无法知晓父皇的遗骨究竟在何处了!
心下一横,将颈子向前一送……
不料却扑了个空!
他在那倏忽之间,遽然撤了剑身。
我惊惑地望他。
他却猛地别过脸去,一手刁起我的腕,扯着我大步向外而去。才出了殿门,孙富海见我们出来,连忙上前掌灯,却被赵光义一脚踹了个趔趄,一个筋斗直翻下廊去。
门外的众宫人,全都一个瑟缩,立时跪了一地。
赵光义不理会众人,只是扯着我疾步向外而去。
他的步子极大,我几乎被他扯得小跑起来,几次扑跌在地,却又被他扯将起来。
在这沉沉黑夜中,他扯着我,穿过那蓊郁林木,越过那掩映台阁。
重重屋宇楼台,无数飞檐斗拱在身侧飞逝而过。
我的气息越来越频促,眼前光飞影旋,终于脱力地扑跌在地,无法起身。
他刀眉一拧,一把将我扛上肩头,毫不停歇地大步向前而去。
我头向着地面,一阵颠簸之下,更觉天旋地转起来,胃中的酸水夹杂了缕缕血丝从嘴间不断呕出。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我从肩头卸下,重重掼在地上。
手肘及双膝着地,除了一阵刺痛外,竟然是一股透心的寒意!
我抬眸四顾,只见一间偌大的房间,四壁及地面皆被整块整块的巨大冰块覆盖。
在这七月暑天里,竟然生出腊月般,阴湿冰冷的气息来。
壁面上,嵌着的八颗夜明宝珠,那浅淡的光影,在这层层冰凌间,交错、堆叠、分散、聚合。
一层层,一片片盈开,整个室内交织着一片光怪陆离的光晕。我惶然地望向赵光义,只见他站在那里,目光凝滞地望向前方,我不能辩清那神色,既象悔痛又象是愤怒。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冰室正中,是一口冰棺!
棺中影影绰绰有个人影……
一身白袍……
乌发不簪……
那是……
第四十二章 真相(下)
父皇……
我曾无数次地想过,父皇的遗骨应该是如何一种状况,最好的亦或是最坏的,但我无论如何也不曾料到,找到的居然是这么一个答案……
我几乎是滚爬着扑向那冰棺!
我终于看清了……
晶莹冰面下的父皇,青的面,紫的唇,四肢末端不可思议地扭曲着,眼角眉目皆是掩藏不住的锥心痛苦之色。
牵机……果是牵机!那毒发足以令人痛不欲生的牵机!
“父皇……”
一片迷茫震惊中,我将前额重重叩在棺前的冰面上,一次又一次……
眼见晶白的冰面上,殷红的血花纷乱而开,带着瑰丽、妖冶、却又嗜血的光芒!
我明明已经被掏空了的心,此时却又象是被掐紧、翻搅、拉扯、践踏,噬骨般的痛楚中,蕴藏着对赵光义的刻骨恨意。
赵光义你不是念着他,想着他,亦或是说爱着他吗?
那究竟为何又对他如此深恶痛绝呢?为何连下杀手都要如此狠心?
我不能抑制那种愤怒,回过身,怒视他,厉声道:
“赵光义……你究竟为何这般狠心?为何?”
“为何?”他大笑起来,眼中满是狂乱的光芒:“为何?你知道吗?朕让他选!朕让他在牵机和顺从朕之间选!他宁愿选择牵机……”他眼神一瞬间分外凄厉,疾步走近,钳住我的双肩,猛烈摇晃,咆哮道:
“他宁愿选择牵机……他不选朕……”
咆哮变成了苦笑,变成了悔痛,变成了呜咽,喃喃地依旧是这句:
“你知道吗?他宁愿选择牵机……他不选朕……”
我九曲回肠寸寸断尽,分分缕缕皆是惊痛!
“你是个疯子!你是个疯子!”
他目中狂乱的光芒迅速敛去,一抹深沉阴鹫浮现开来,凝视着我,决绝道:
“朕没疯,朕没疯!朕得不到的东西,宁可亲手毁去!”
他一把抓紧我的发,用他那双寒芒凛冽的眸子逼视我,狠绝地道:
“你也一样……”
说着,他揪住我,将我重重按在冰棺之上,让我的面紧紧贴上冰面。
父皇那尚且如生的容貌,在我眼前不过咫尺之遥,可父皇那双紧阖着的眸却再也不会睁开了!
我心间绞痛抽搐,赵光义却在这时俯下身来!
语声凄迷,带着一抹诡异的温柔:
“从嘉!从嘉!你看!朕带谁来见你了?
你睁开眼看看啊!这不是你常常夸赞的那个能诗擅词,精通音律的女儿,李星霜吗?”
他那奇异的语调,让我全身一凛。
我挣扎起来:
“放开我!快放开我!”
他死死按住我,一只手掌缓缓抚上我的眼眉,越发温柔地道:
“从嘉,你看她是不是真的很象你?你看!这修长的眉,这微挑的眼,这单薄的唇,这白暂的肤,还有这眉宇之间,沉阴永昼的淡漠与愁郁,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
随着语声,他的手掌顺着我的眼眉一路而下,掠过颊、唇、下颚、颈项,转而探向我的脊……
他那炙热的指端探过领口,在我颈间来回摩挲。我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从那指端透出来的浓重危险之气!
我突然发现了眼前的赵光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危险可怕,他便象一座蓄势待发的汹涌火山,顷刻间便能喷薄出汹涌怒焰将我完全吞噬!我惊惶,我挣扎,他却牢牢压制住我!
倏忽之间,他手下重重一扯,轻纱薄罗瞬时离我而去……
我赤裸的肌肤,瞬间暴露在这冰冷的空气中,不由遍身生出寒栗来。
他炙热的掌,滚烫的唇,却在我的脊背上来回游走,轻轻摩挲,重重吮吸!
那指端更是不安分地向下探去,掠过腰际,抚过起伏股线,停留在后庭私密之处,细细地揉捏,密密地撩拨,继而那指端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