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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谦甩头不再看他,却暗自握紧了拳头。
步云从他小时候护卫到现在,他和纪萱相处的情形,全都落在他的眼里,若阳有谁最清楚他们的纠葛,非步云莫属。
但他怎知自己内心的激烈争战,说不管,真会不管?
栏杆上的人儿似乎睡着了,一动也不动。状况危急万分,万一她往亭外坠落,后果不堪设想,她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了吗?
事关她生死安危,他不能也不会不管,这样一想,顿时勇气百倍,转身疾步要走。
步云出手拉住他的袍子,“王爷,让属下去。”说完即身手矫健的消失不见。
也好……让他去,不会泄露自己的关心,也不会再带给她错误的讯息,以为他割舍不下她。
他紧张的注视着,彷佛要用他的眼光牢牢的拥抱住小萱,不让她跌落、不让她受伤。
这一切的纠缠不清,该如何解?时光不能倒返,若能,当年十岁的他绝不会答应来和六哥同住,由六哥来照顾他。他会求皇兄让他住到天涯海角处,这样他就不会认识她,不会演变到今天难以收拾的局面。
去到花园的步云,几个纵跳,加上快跑,没多久就到湖心亭的通道前。
亦谦看着他立在桥前不动,像是在调息,等了半晌,他才迈步走上桥。
到了亭里,步云慢慢的接近小萱,然后伸出双臂,小心的将她抱在胸前,她的头软软的垂着,像是真的睡着了。
一阵强烈的酸液涌上心口,烧灼得他好痛苦──大胆步云,竟然敢……敢抱她!
他气息短促,鼻翼翕张,按着护栏的指尖都青白了,而那双精灿的眸光射向步云的背,恨不得将他烧出一个大洞来。
“他怎么敢?怎么敢?纪萱是我的……”想到这儿他猛然一惊,“是我的什么?她是我的什么?”
那股旺盛的烈焰像被一盆沙覆上,登时烟消云散。他怎么可以认为她是属于他的?她是他的侄女,这个事实直到地老天荒都不会改变,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合上眼,转过身去。步云将她从栏杆上抱下是为了不惊醒她,让她离开险地,这有什么不对?
只是不管他如何找理由,心中那股酸涩的滋味还是挥之不去;而他会看见小萱莹白的脚趾这件事,更是令他几欲发狂……
天啊!他究竟要怎样才能对她无动于衷?
是不是该去求大他四十岁的六哥,让他搬离恭王府,找个清静的地方度过余生?
成芷在纪萱睡着之后,接管她的身体,伸手死命的扳住栏杆,不让她掉入黑黝黝的湖里,她可不希望和她一起被水淹,那感觉肯定很难受。
经过几天的观察思考,她大致可以明白这一切的事情经过。
她寄生的这个宿主名字叫纪萱,和那个大色狼是叔侄关系。
这个小妮子呢,脾气爆烈有如炸药,大概是贵族的女儿,从小被宠坏,自己也常常被她出奇不意的举动吓到,可是她那椎心刺骨的痛苦感受却让她深深同情。
怎么会去爱上自己的叔叔呢?她无法想象。
而大色狼在这里的身分大概是个王爷,不过二人长相虽然相同,在个性上却截然不同。
这个王爷看起来,给人一种端庄、温和、闲雅的感觉,举手投足中蕴藏着气度高华的贵族风范,不像大色狼那种狂妄霸道的举止行为。
她伸出手摸了摸纪萱的脸,她有一张艳丽不可方物的脸,一双占去三分之一脸大小的一翳水双瞳,似是会勾人魂魄、摄人心神,再加上唇如牡丹、鼻如悬胆,魅力凡人无法挡。
照理说这样一张脸会让女人嫉妒、讨厌,可是成芷却觉得她好可爱,像天使一样;而且她还觉得……好怀念,像是对故人般的怀念,这二种感觉使她好想能常常看到她的脸。但偏偏这妮子不爱照镜子,她只好趁她睡着之后,占据她的身体,爬起来猛照铙子过瘾。
说到占据身体这件事,成芷还明白一个道理,她虽然可以借用身体,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她曾试着在半夜起床磨墨写字,想和纪萱对话,可是第二天纪萱醒来,所有的字都不见了,连试几次,她就放弃了。
她真的只能当一名观众,看着纪萱行动、感受着她的七情六欲,却完全无法改变历史或改变任何事情。
那么,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一遭?她和纪萱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她还真想不明白!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秋水山房内。
纪萱散乱着一头乌黑如丝的秀发,坐在书房的炕床上,呆楞楞的对着窗外的万紫千红,动也不动。
桌上放着早已凉透的食物,连冷茶也一口未动。
她觉得自己好像只留一具空壳坐在这里。
其实在经过长久以来不断的拒绝,她早该不会再难过,可是她的魂魄还是在那句“全是妳自作多情”里飞散湮灭,不复存在。
好狠……他这样冷冷的一句话,就否定她全部的感情。
为什么自己要这样痛苦?是不甘心吗?不甘心又能怎样?感情是两相情愿,既然那厢不接受自己的感情,那就作罢吧!
自己痛苦到连茶水都喝不下,是不值得的!
就算自己用托盘把命奉上,他也会不屑一顾……
她冷笑,心却还是像被利刃挖个洞,正鲜血直流的悸痛着。
就此死心吧!唯有死心,自己才有活命的机会。
只是这样没有心的活下去,好空洞……这样的人生有什么用?
门外响起一阵喊声,“恭王爷驾到!”
她悚然一惊,阿玛来了!
赶紧下炕桌,双手在头上乱抓,拉拉身上的……糟了,自己穿的是汉人二截式的衣裤,怎么办?来不及换了!
书房的门被人左右推开,恭王爷大步的跨了进来。
身材高大的王爷一身居家服饰,穿着暗金色的袍子,外头罩着黑缎团龙暗花的马褂,头上戴着顶软皮圆帽。
他表情严肃的看着正在行抹鬓礼的女儿,虽然手上没有惯常使用的手网,她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
“阿玛吉祥!”
王爷皱着眉头把她上下梭巡一遍,转身朝门外的大队人马发话,“准备一桌膳食,其余人等全撤下,一个半时辰后再回来接本王,关门。”
外头人马齐口一致喊“喳”后退下,还拉上房门。
纪萱跑上前去抱住他,“阿玛……”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满腹委屈这时才得以宣泄出来。
“唉!唉!我的乖女儿,妳看妳这成什么体统?头发不梳理,还穿着汉民服饰……妳……瞧瞧妳那可爱的小脚板脏成什么模样?妳是要叫阿玛更加愧对妳死去的额娘吗?太不成话了!”
纪萱眼泪直流,猛在他怀里擦赠。“阿玛您离家好久,为什么这样久,我好想您……”
恭王爷慈爱的拍拍她的肩膀。“阿玛事忙,宫里又正值多事之秋,我走不开,才会耽搁这么多天。可是,瞧瞧,我不在家几日,回到府里全变了样。妳大哥说妳私自搬来这秋水山房,阿玛要看妳,还要在自家王府里乘软轿走上半天,妳这是在做什么?”
纪萱藏着脸没敢抬头,她怎能说自己在疗心伤?
“去!先把自个儿打扮俐落,再来陪阿玛用膳。”
于是她匆忙回房,梳洗干净,扎了两把头,插上玉簪子,换件紫纱套袖旗袍,穿上花盆鞋,婀娜多姿的回到书房。
满满一桌饭菜已经准备好。
王爷抬头看见她,“就是这个样儿,像极了妳额娘,唉……”
“您就别再想我额娘,这话要让福晋听到,心里又会不痛快了。”
“现下就我们爷俩,有什么话不能说?说真格的,阿玛还真想念她,年纪那么轻,比我这个大二十岁的人还早走,留下妳孤苦伶仃一个人,阿玛真是……”
纪萱拉住他的手,“阿玛,没事的,您就别再自责了,您宠纪萱宠得兄姊们都横眉竖眼了,这还不够吗?”
王爷展露笑容,“遘倒是,咱们恭王府的格格,就妳最无法无天。来吧,先吃了再说,阿玛听奴婢们说妳好久没象样的进食,今天就陪阿玛好好吃上一顿。”
用完膳,王爷开口道:“阿玛这些日子来担心着宫内的动态,皇上被老佛爷软禁,里里外外乱糟糟,我没空关心妳的事,妳就瘦成这副德行,是为了妳九叔的事,对不?”
王爷看她不言语,知道给自己说中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