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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猜得没错,他的目的一定就是自己!
可是,为什么?他们当时连话都没有交谈两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常出没在这儿的?
说不定男人与自己一样,在初次邂逅时,就已经于脑海里留下了难以抹煞的印象?
他,也对我一见钟情吗?
这想法令景泱大起胆子,他深吸口气,祈祷泪水不要再冒出来,心跳扑通扑通地抬起眼──
男人本没在看他。
持着酒杯的手指颀长有力,动作优雅。低啜着但金色酒液的唇,性感丰厚。一小绺薄刘海逃出向后梳整的高挺宽额,自然垂下。气定神闲、从容不迫。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沈稳、自信的气息,恰恰与景泱的「紧张兮兮」成反比。
陡降的期望,登时化为一点不甘心的气焰。景泱起眼,故意盯着他的侧面直瞧,他就不信这家伙可以「装」到死。我瞪、我瞪、我用力瞪!
无动于衷的男人,始终不看他。
景泱要是个没自信的胆小鬼,现在八成已经怯场,缩回去做乌龟了。但,好胜的他就是不信邪。男人越是不注意他,他越相信这是男人在玩的把戏!欲擒故纵是老祖宗的戏码了,如果他认为自己会被这招吃死,就太小看他白景泱了。
不信沧海难为田的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从不害羞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既然对方想耗,他可不会按照他人的规矩去玩。
「熊大姊,一杯马丁尼。」歪着头,景泱激活全身的「色香」,调整了下坐姿,上扬的唇角在暧昧与诱惑中画出漂亮的弧度,下颚一点,说:「……给他。」
收到暗号的熊大姊,很快地调出一杯酒,送到景泱身旁的男子面前。「这杯是您身边的先生请的。」
这时,男人理应有所动作了,可是他却默默把酒杯再推回给一边的景泱。
呵……这就是传说中的「碰钉子」吗?够新鲜!景泱伸出手指在那杯「被婉拒」的酒里搅动着,低语道:「我请的酒有那么难喝吗?」
男人百分之百听得见,却硬是不回他话。
将沾着酒液的指头含入自己口中,景泱啧啧吸吮着,吐出粉红小舌,纳闷地说:「奇怪了,味道没有酸臭掉,你为什么不喝呢?啊,我知道了,是我请客的方法不得体!既然是我买了这杯酒请你喝,当然要更殷勤一点才是。」
捧起酒杯,景泱含了一口马丁尼,接着做出前所未有的大胆举动──他揽住男人的脖子,送上辣酒与香吻。
起初他以为自己会被推开,实则不然。
坚硬的唇开启,迎入景泱的小舌。他知道自己口中的液体,不光是酒而已,连唾沫也被男人吸去了,这是个比酒汁更辣、更热、更能晕醉人意识的吻。
一瞬间,他忘记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追逐着男人加诸在舌端的快感,像只贪婪猫咪嘤咛索讨着主人的宠爱般,在他灵活的舌下酥软。幸好他们是坐在椅子上,景泱可以不必多花力气支撑自己瘫软的双腿。
旁边隐约传来几声口哨,景泱知道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倘若他们独处在某间房里还无妨,在「K…BAR」里做激情狂吻,有妨害风化之嫌。
略微遗憾地抽开自己的双唇,景泱舔着下唇,迷蒙地望着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子来着?」
男人总算正眼瞧他。
「我是白景泱。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吧?你要在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就要走人了,先生。」伪装冰块也该有个限度。
彷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
「高毅。」
男人的唇吐出了简单的两个字。
一手扶持着醉醺醺、踉踉跄跄的男子,高毅另一手把卡片钥匙插进钥匙闩里,哔哔两声后,门轻松地推开了。
搀着烂醉如泥的家伙进房,眼前呈现的是和大部分商务旅馆没什么差别的摆设,两张家大尺码的单人床、一组小茶几、宽屏幕薄型电视及冰箱等等。随便挑了其中一张床,高毅让白景泱躺下。
「嗯……唔……」毫无戒备的清丽难子在床上翻了个身,咕哝着醉吟。
高毅瞥了他一眼后,转身走进浴室,扭开水龙头洗把脸。今晚虽然多喝了两杯,可是那点酒还不足以影响到他脑袋的正常运作,此刻的他非常清醒,甚至可以说是清醒得过了头。
特别是今夜他还见识到这家伙,是怎么地在浪费自己的生命──放浪形骸地饮酒作乐、不知羞耻地勾引着陌生人,随随便便地就跟着陌生人来旅馆,生命里既没有珍惜自我的字眼,更没有丝毫自重、自爱。
这样死了或活着都没有差别的家伙,却夺走阿彩的命!热爱生命的阿彩、奋力上游的阿彩、对任何人都关心……若是继续活在这世上,阿彩无疑会比这个叫白景泱的家伙,对这世界更有贡献的!
再泼了两、三把水,洗去最后的酒意后,高毅返回客房。从小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走到窗台边,凝视着外头渐渐沉寂下来的万家灯火。借着深黑玻璃的反射,白景泱在床上的动静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喝口水,他冷冷地瞪着那具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身躯。
要动手吗?
只要杀了他,就可以为阿彩复仇。
以白景泱醉到不醒人事的状态,实行起来将不费吹灰之力。只要拿颗枕头压住那张脸,不管底下的人怎么挣扎都不要放手,过个几分钟没有空气流通的话,就能了结一切。在等待白景泱出现的空档,凭着想象画面,高毅早已不知仿真过多少次这样的情景了。刀子、绳子,许多凶器都出炉了,他不断地揣摩着,哪一样东西能让白景泱感受到最大的痛苦。
……不过,迷惘也没减少过。
他每晚出没在那些白景泱常去的酒吧,从晚上九点到半夜三点,牺牲自己的睡眠、休息时间,轮流到每一间去等待着。高毅告诉自己,万一十天内白景泱一直都没出现的话,那就是阿彩「不想要」自己复仇,他就会放弃这个念头。
今天是第十天了。他在进「K…BAR」前,心情极端复杂。等不到,就要放弃,问题是,他能真正地放下吗?相对地,等到了,就要动手。问题是,他从未杀过人,要用这双手去夺走一条性命的想法,让他迟疑再三。
然后,在他看见白景泱就坐在那儿的那,宣判声从天而降……无数的天籁合唱着「杀了他」、「杀了这家伙为阿彩报仇」!
最可笑的地方在于,自己甚至无须大费周章地想法子钓上他,他就主动送上门了,俨然是在邀请自己快点杀了他吧!
起黑瞳,静静地转身,踏着无声的步伐走向床畔。
床上的人儿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逼近,柔柔地呼吸着,不知道也或许是他最后能获得的一点儿空气了。那香甜的睡相,强烈地诱惑着心怀怨恨的凶手,施行最终的报复手段……
手,伸了出去。
脆弱的脖子就在他的手掌底下,脉搏稳定地跳动着。高毅闭上眼睛,一厘厘地收缩起虎口。
阿彩、阿彩,我这样做是对的吧?
告诉我,是不是在我杀了他之后,我对他的恨就会消失了?
不会!冰冷的答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高毅蓦地睁开双眼。怎么可能会消失呢?就算白景泱死了,自己还是恨,还是不能解脱,还是一样无法从悲伤里找到一条能允许他放开阿彩亡魂的道路。
……白景泱的死,解决不了任何事。
松开捉握的虎口,高毅自嘲地苦笑着,为自己的愚傻、无力,为荒谬的命运安排而笑,颓然倒退两步。
「……为什么突然停止了?」床上本该睡死的人,忽然开口。
高毅错愕地把目光投向白景泱。
「你不是要做吗?」漆黑的瞳闪烁着瑰丽的欲望光芒,清澈地映着男人的倒影。「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啊?我还故意装睡,让你采取主动呢!唉,你该不是到这关键时刻,忽然举不起来了吧?」
他在说什么?高毅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话。「你没喝醉?」
白景泱索性坐起身。「哈!那点酒灌醉得了谁啊?我要是不装喝醉,你要怎么在那么多人面前带走我咧?我都好心地安排这场戏了,你总不会叫我忍耐住高张的欲火,自己解决吧?
高毅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如果你是第一次跟男人做的话,说一声,我会教你该怎么进行的。」泰然自若的高傲与娼妇般的妩媚笑靥交织在清纯的脸孔上。
「我要你,高毅。」
罪人的玫瑰花床三
F**K!成串不文雅的三字经,险些从白景泱理应紧闭的嘴巴里溜出去。
没有比煞上一个喜欢「临阵脱逃」型的家伙更倒霉的事了。想想看,当你脱光衣服,满心期待能纵身越入沁凉的水中消暑一下,结果走到游泳池畔却赫然发现里面一滴水都没有时,会是多么「衰尾」的感受,就不难理解此刻他的怒气所为何来了。
没错,天底下没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定,指明你有义务和带回旅馆的对象上床。说不定他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