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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人。”
周达明的目光落在我平摊在膝头的手上;显然也看到了已经空无一物的手指:“显然;她已经成功了;你和家诚分手了?”
这话让我鼻子里一阵酸溜溜的。
“分手倒好;这个宋家诚实在是不适合你;不过;他现在也未必适合静仪;因为这个男人的心已经不在静仪身上了;倒是在你身上。”
这话让我更加怅然。为什么他们都说家诚不适合我?不过;我确实不适合他;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不知道他可能有这样的过去!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觉察?居然还真的相信他的话:我和那些女人都是为了业务的交往;偶尔小小的过火;也绝对不会招惹来麻烦。
周达明的陈述看似合理;但反倒勾起了我另一个疑问:为什么家诚在国外有个已经同居、甚至已被女方家长审查通过的女友;他居然一直瞒着家里?同样;有这样一层渊源;段静仪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宋伯伯;倒是一直鬼祟地跟着我们?以宋伯伯的脾气和他一直以来对家诚的严格要求;如果周达明说的都是真的;他一定会让家诚负责。
忽然又想起那天在超市遇到段静仪的情景:“我曾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一起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那个男人是谁?”
看来周达明对她也并非无所不知;我这一问;他明显楞了一下:“那男人多大?这个城市里她还认识别的人?我倒真不知道。”
不管那个孩子和男人了;反正孩子不可能是家诚的;照周达明的说法;如果她有了孩子;他能不知道?
没来由地;总觉得周达明告诉我的并不是全部的真相。他说的好象合情合理:一个被男朋友抛弃的女孩子远渡重洋争取夺回自己的爱人以应对家中父母的逼婚;但我心里还是疙疙瘩瘩;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
晚上;瞪着透过薄薄的窗帘的隐隐月光;我的头脑反倒比白天还要清醒。女人有强烈的第六感;从家诚突兀的求婚起;心中就有幸福得不真实的不安。现在居然真的印证。但家诚至少应该爱过我吧;连周达明都觉得他现在心是在我身上;况且;那么长时间以来的感觉是不会错的——能感觉到他对我是不同的;虽然总是忽远忽近。可既然爱我;为什么又不肯留我?
也气自己不争气:这样一个曾始乱终弃的男人;你又留恋他做什么?当心会成为第二个段静仪!可一边骂;他那似笑非笑、坏坏的笑容却偏偏浮现在脑海中;象生了根似的;赶也赶不走……
别人主导的爱情
真不想再在公司出现。
关掉了手机;座机就开始响;可心在那边大喊:“你怎么这么慢?快下来;家诚在等你!我走了;拜拜!”
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若无其事继续和他直面?呆坐在沙发上;思来想去;还是不去吧。就让我任性一回。
门铃持续响了很久;一定是可心把他放进来的。终于他放弃;在门外大声道:“好吧;不想见我你可以自己打车走。可你必须到公司去;就算是辞职;你也要把工作交接清楚吧。不要这么不理智!”
他没有必要这样大声;因为我就在门内;手扣在门锁上;正在挣扎。这冰冷的话让我开门的想法终归化为乌有。
不错;即使要辞职;也得把工作交接清楚。不能在继续这样自怨自艾——本来就正和静芬交接工作;那就加快进程吧。十点;我终于下定决心;出现在办公室里。
静芬不在。家诚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正在打电话;声音很大;犹豫一下;我靠近些:
“我不想再多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完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没有老老实实等着我。”
“对;我是爱她。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早就求婚了!我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是你逼我的!”
显然;他的火气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高:“段静仪;我们好聚好散;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一开始就知道!和你维持这么久;原因你比我更清楚;不要再奢望!”
“你不要以为逼我和她分了手我就会回来找你。算了吧。我想清楚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也不怕了。大不了我自己去次美国……”
听得真切;脑袋也嗡地一下:昨天;如果我不提分手;开口说这话的应该是家诚吧。真没想到;一时的冲动之举竟然还为我挽回了一点小小的自尊!宋家诚;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我。你就这样爱我——一个小小的女子;一个曾经的女友;居然能左右你和我的关系;就能轻易让你离开。
“Wendy姐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静芬突然的一句;办公室里静了下来。
门立刻开了;家诚有些兴奋地盯着我:“你来了?”
“是,如你所愿,我来交接工作。”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希望能在其中发现什么;可我失望了:他轻轻把头扭向一边:“进来吧。有话进来说。”
是,我是有话和他说;只是,难道他没有什么需要和我交代的吗?
“你和段静仪之间是过去的事了。对吧?”
他点头。只是看上去有些急躁,点了根烟,站在窗口吸了起来。讨厌男人吸烟。以前他吸烟时基本都避开我。
“家诚,从美国回来后,你变了很多。就象这烟——从前你是根本不碰的,回国后却一直抽。是她改变了你吗?”只是几口,但办公室里已经有了烟味儿。
他避开了这个问题:“荻荻,别问了。你只要记住:我是真心爱你的,这就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相信她说的话?”
“不”,家诚按熄了烟头:“不管她告诉过你什么——一定都是真的。她没有说谎的习惯。”
“好,我接受你们的过去——宋家诚,你能保证以后绝对心无旁骛,完全和她断绝关系吗?”
他沉默不语。浓重的失望笼罩了我的全身:“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在我推门出去时,听到他的一句:“还是那句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荻荻,你是不是也这样爱我?”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连这个问题你都无法回答,那你就更没有资格知道我的答案。”
其实要完成所谓的工作交接,并不太难。只不过是看你交代的程度罢了。见多了被炒的人员,从接到辞退书到离开公司,只不过留出一个小时收拾首尾,为的就是避免工作资料外泄,不让他们有在公司内散播不良言论、煽动人心的机会。更何况我有这么长时间。下午三点整,我已经把东西收拾完毕,全部交给了静芬。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除了很少的私人物品,其他都没有带走的意义。
“和宋总吵架了?Wendy姐,能不能多带我一段日子,我怕自己做不好。”静芬工作刚满一年,面对提前到来的独立工作有些胆怯:“宋总发火只有你能制住,我怕以后……”
“放心,他发火从不伤及无辜。”这也是家诚最让我心折的特点之一:有个性,但决不是随便耍个性。
我走的时候,静芬不顾我的拦阻推门喊了句:“宋总,Wendy要走了。”
家诚拿着钥匙出来了:“我送你,正好有些事要和你交代一下。”
他和我交代的是我们双方父母已经知道的婚事。
“放心,我不会纠缠的。”他太小瞧我。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皱着眉,顺手把眼镜放到一边,发动了车子。
“这件事由我负责处理,你只要记得,等我父母问你时,你就说是我外面有了女人,我要和你分手的。”
说的好象自己做出了牺牲,可事实不正是这样吗?他要和我交代的就只有这些吗?冷冷地看着前方热闹的街景,心里却一片荒凉。
“荻荻,告诉我,你到底爱上我的什么?”
下车前,他抓住了我的手。可能被我冰冷的目光冻伤了,他的手又瑟缩着缩了回去。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他挡在我身前:“告诉我,你到底爱上了我哪点?”他眼中跳动着执着的火苗。
“那你又爱上我哪一点?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很简单,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你是宋家诚,因为你是和别人不同、独一无二的宋家诚!”
家诚的头垂了下来。现在的他,让我觉得有种脆弱的感觉。那跳跃的火苗不知为什么竟然已经熄灭;我看到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两下,然后,他闪身给我让路。
“家诚……”他现在黯然的神伤让我感到一阵酸涩。
“你走吧。有时间我会来看你。”他上车走掉了。
家诚的真相
承认我不够理智。面对四位长辈的追问;我能怎么说?他们一口一个“第三者到底是谁”;我实在受不了;承认我自己有点小小的卑鄙;我不觉得自己需要替他们保守什么秘密。
“别说了;其实真正的第三者是我;家诚在美国读书时就和一个女孩子同居;回国后两个人一直往来;现在人家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