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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考上了不同的学校,就没了联系。还有一次是幼儿园,那小女孩长得特可爱,有一头卷发,淡黄色的。有一次我感冒了,她让她妈妈带了一盒果冻给我,我好感动。我拉着她的手说,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你。我说,你行啊,谈恋爱带学习一块儿搞定。还这么早熟,没断奶就知道谈恋爱了。他耸耸肩说,没办法,爱情来的时候我们谁都料不到。
第一部分 那些花季第7节 我校男生真不少(7)
我跳下秋千,在他不远处坐下,秋天的草坪有点发黄,像一些陈旧的记忆。我深深地凝视着他,然后问道,假如爱上一个人,而他已经有了爱人,怎么办?今天的马蜂没了平日的顽皮
,一脸的深沉,他问,这人是你?我沉默。他说,我知道,我看你一脸的忧伤就知道,看到你把信撕碎抛撒在空中我就确定你失恋了。所以我走过来,坐在你面前,我想看看失恋的你是什么样子。我想更多地了解你,我觉得现在的你跟平时我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我觉得你是一个把感情隐藏得很深的女孩儿,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儿,不像别的女孩儿失恋了就抹脖子上吊的。我说,我也哭过,泪水都哭干了。但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我不能怪他,而且他早已有了女朋友。他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如果可能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是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结束。马蜂说,我相信宿命,有些东西是你应该得到的,你不需费多大的劲儿就能得到;有些东西是你不应该得到的,无论你费多大的劲儿都得不到。一切只要努力了,就行了。我说,可是我连人家有女朋友都不知道,就给人家写情书。最后人家还给我台阶下,愿意当我哥。我就想让他抱我一下,我想了这么久,我就只想他能抱我一下。可就这样被他女朋友撞到了,为这我挨了两耳光,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这样打过我。马蜂同情地看着我,那是人家男朋友呀。我要是你男朋友,看到别的男生抱你我也给他两耳光。我把头放到膝盖上,泪水流到大腿上,湿了一大片。
马蜂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我哭。哭够了,我问他,你知不知道潘浩的事儿?他沉默了片刻问,那男人是他?我点点头。他忧伤地看着我,吴梦,你真的不该爱上他。我说,怎么了?他不好?他是一大色狼?他摇摇头,不是,就因为他对感情太执著。你知道吗?她女朋友是他大学同学,就咱们学校的,他们一个班的,叫李昕,是东北农村来的,家里很穷,潘浩每月的生活费都是两个人用,晚上还去当家教,挣的钱大部分给李昕的母亲治病用。他父母是大学教授,他自己条件又好,是他们那一届的系草。以他的条件随便找个都比李昕强,可他就爱她。当时学校有好多女生追他,都被他拒绝了。嫉妒李昕的人很多,又因为她是农村女孩,大家都排挤她,每次都是潘浩出来解围。当时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同学老师没有不知道的。后来潘浩留校,他通过关系让李昕去了另一所大学。我沉默了半天,突然感觉胸腔里一股潮水汹涌而出,我趴在膝上痛哭失声,我还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马蜂一直坐那儿看着我,这让我感觉到一点儿安慰,至少还有人关心我。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淡下来,我抹掉眼泪,拉着马蜂的手说,陪我喝酒去。我又打了个电话,让王盈一起去。
在附近找了个中档餐馆,叫了一桌子菜。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狂侃。我有两个坏习惯,一个是特高兴的时候,会大吃大喝;一个是特不高兴的时候,也会大吃大喝。吃一肚子后,往床上那么一躺,痛苦仿佛就被食物挤走了。这方法挺好,不过挺浪费银子。我老妈一看到我这样,就知道我有事儿。我这两个坏毛病,王盈也知道。她什么也没问,只是劝我少喝点儿酒。我说,今儿你别管我,让我喝,我从来没这么痛快过。喝完啤酒喝红酒,十几个酒瓶在地上摆了一大堆儿。我喝高了,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想往厕所跑,还没走两步,哇的一声儿吐了出来。王盈扶着我,用手拍我的背。马蜂让服务生给我端醒酒汤,我喝完了汤,“哇”的一声儿哭了。我说,我这辈子都不谈恋爱了,有你们这些朋友比什么都强。王盈看着马蜂,眼里带着问号。马蜂示意她别问,王盈知道铁定有事儿了。服务生拿来账单:2500块。我说我付。他们俩都跟那儿抢,我说今儿不让我付,我就再喝,一直喝到歇菜。
王盈和马蜂一边一个扶着我走回寝室,我跟床上一躺,两眼一闭,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心想,要跟这儿一直睡下去,睡歇菜了才好呢。我隐约听见马蜂跟王盈说了我的事儿,王盈说,她真傻!马蜂,你可得对得起她,你要对她有二心看我不灭了你。马蜂说,姑奶奶,我哪儿敢呀?只怕人家不要我呢。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模糊,我梦见自个儿在长满青草的河边奔跑,视野尽头也是一片青草,连着蓝色的天边。
过了几天,我在校园中遇见潘浩,他很憔悴,眼睛里满是血丝,像得了红眼儿病,胡子也没刮,足有两厘米。我小心翼翼地说,哥,对不起!他苦笑了一下说,没什么。我说,她怎么样了?你跟她……解释了吗?他沉默。我说,哥,真的对不起!要不我去跟她解释吧,随便她对我怎样。他说,不用了,没你的事儿。我说,哥,你很憔悴,你瘦了。他说,这几天比较忙,没什么的。然后笑笑,挥挥手走了。他在飘散的落叶中走过去,看起来特孤独,黑色的长风衣使他看起来更消瘦,此时他的心铁定脆弱得禁不起轻轻的一击。我的泪飘洒在风中,我想,男人的内心一旦被剖开,那种坚强的外表掩盖起来的脆弱真让人心疼,让人想把他拥入怀里。
过了几天,马蜂跟我讲潘浩和他女朋友分手了。我当时就想抽自个儿俩嘴巴。吴梦啊吴梦,你真是个害人精,别人那么深的感情就这么歇菜了。偏偏潘浩还一点儿怪我的意思都没有,想起他憔悴的样儿,我真恨不得有人砍我两刀。我拉起马蜂就走,我让他带我去李昕那所学校。
我让马蜂去找李昕,我跟操场上挺立在风中。心想,我这是自个儿来找抽,就让她抽吧,只要她肯回到潘浩身边。突然心里酸酸的,泪腺又开始工作了。墙壁上的爬山虎依然是红红的,像血,怎么哪儿的校园里都有这东西。
马蜂和李昕走过来了,远远地我就能感觉到李昕眼里的敌意。我低下头,使劲儿把眼泪咽下去。李昕在我面前站住,那眼光能杀死人,我都不敢直视她。半晌,她冷冷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儿?”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看着她的鼻子说,对不起!我来是向你道歉的。她冷哼一声说,不用了!我说,老师他真的很爱你,为了你他把自个儿弄得好憔悴。她一下火大了,你倒是真关心他,你既然这么爱他,还跟我道什么歉?这一切不是你希望的吗?你就是一小狐狸精。你到学校是干什么来了,你就是为了勾引老师来的。你有本事把我们拆散,就有本事给他幸福。他憔不憔悴关我什么事儿?说着说着她哭了,我的眼泪也止不住了。空旷的操场上就我们仨,两个女人在那儿哭,一个男人在那儿看我们哭。马蜂手足无措,在那儿想了半天说,你们别这样呀,事儿已经出了,想办法解决吧。李昕说,想什么办法?我难道还能要潘浩?她就是一狐狸精。我们几年的感情,就被你这么拆散了。你还好意思哭。我说,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但是老师他真的很爱你。只要你们能和好,你抽死我我都不还手。你抽吧,使劲儿抽,只要你觉着痛快。她果真一巴掌冲我抽过来,在空中被马蜂抓住了。我说,马蜂,放开她让她抽。她狠狠抽了我俩嘴巴,然后转身走了。
血从我嘴角流出来,跟墙上的爬山虎一样红。我跑过去,一下跪在她面前,我说,请你看在我给你下跪的份儿上,原谅老师吧。我从来没给谁下跪过,连我父母都没有。请你回到老师身边,他不能没有你。我边哭边说,泪水和血一起从脸上流下来,染红了衣襟。她哭了,眼光变得柔和了一点儿。但依然冰冷地说,我和潘浩的事儿不用你管。然后跑了。远处几个学生和老师走过,投来奇怪的目光。马蜂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说,走吧。他说话都带着哭音儿了。没走两步,他一下把我拉怀里,紧紧抱住。我的眼泪和血流到他肩膀上。
回到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