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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眼前这位演技出众的老爷子,就不难理解苏瑾的狐狸本性遗传自哪里。
「这是对爷爷该说的话吗?」苏钰太阳穴隐隐爆跳,这个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狂妄了。
「是谁先为老不尊的?欺骗自己的孙媳妇很好玩吗?」苏瑾还以颜色。
「这是对她结婚了也久久不拜见老人家的惩罚。」苏钰冷哼一声。
「好了,别斗气了。」一直在旁边沉默的纪德小声劝慰这对一见面就非得斗个你死我活的祖孙。
「不跟你一般见识。」苏钰自在地坐下,「我说过了,只要你替我生个曾孙,我就放过你,可是现在我的曾孙在哪里?」
「你以为生孩子像吃饭一样简单吗?」苏瑾眉头皱得更紧了,就知道老头子这次找他来一定是为了这件事。
苏钰冷眼瞧了裴幼迪一眼,「生不出来就老实承认,我也不做棒打鸳鸯的恶人,不管如何,只要给我一个苏家的血脉就成。」
苏钰朝纪德使了个眼色,纪德无奈地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上面全是各色美女。
「这些都是身体健康,能生能养,家世又清白的女子,你不娶她们没关系,留下精子,我来处理后续的事。」苏锰道。
裴幼迪的心一悸,好像在刹那间缺氧。
苏瑾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冷冰冰的,手心里布满冷汗。
「疯子!你迟早会被送进疯人院。」冷冷地蔑视了老爷子一眼,苏瑾半拥着裴幼迪朝外走。
「苏瑾!」苏钰快步拦截住他们,「你答应过我什么?不然你亲自来接管寰宇,我多大年纪了,你比谁都清楚。」
「你还知道自己多大年纪了吗?」苏瑾睨视着他,随后扫了纪德一眼,「如果真想要个继承人,还有比那位先生更合适的吗?」
纪德的脸涨红,「少爷,我绝对没有那个心思。」
「于公于私你都伺候这老混蛋多年了,他什么都不给你吗?」苏瑾冷笑,「当年你不惜与我父亲决裂,害他出车祸死去,成为这老混蛋的情人,你到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
闻言,裴幼迪惊愕不已。
「浑小子!」苏钰挥掌想打他,反被苏瑾轻松擒住。
「爷爷,你老了,不行了,别逼我做出更绝情的事。」苏瑾把裴幼迪揽进怀里,「是,昨天的检查报告我也知道了,如果她一辈子都无法怀孕,那我就一辈子不要孩子,你还是先有点觉悟。」
裴幼迪的心再次窒息,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不理解苏家的恩怨,可是此刻她只想哭。
不再理会这对祖孙的争吵,她转身走出病房。
第十章
裴幼迪周遭的空气仿佛更冷了,原本是在她周遭五尺之内才会被冻伤,现在似乎整个苏宅都笼罩在冰世纪时代。
「先生,您是不是又惹太太生气了?」罗丝还从来没见过裴幼迪如此低潮的样子,尽管平时她极受这对小夫妻的尊重,此时也不免心惊胆战,怕不小心被冰刀射中。
「有些小误会。」苏瑾叹了口气,该来的终归要来,人生总有些问题必须去面对,不能一直做缩头乌龟。
自从离开医院,裴幼迪就一句话都没说,坐在车子里也是一直沉默着,气氛就犹如乌云滚滚,黑云压顶。
她一直咬着嘴唇,目光没有焦点地注视着车窗外面飞逝的城市建筑,苏瑾以为她会哭,没想到她最后并没有流下泪来。
这个小东西,在最伤心的时候总是如此,沉默,不哭,却更让人为她揪心。
回到家后,裴幼迪便直接上楼,走进卧室之后砰一声把门关上,苏瑾被关在门外,险些把鼻子撞掉。
他苦笑着揉揉自己帅挺的鼻梁,轻轻敲门,「幼幼,我们谈谈。」
房里仍是寂静无声,房间的隔音设施太好也是个问题,比如现在,他一旦被关在门外,就完全不知道里面的动静。
但是在这个紧要关头,绝不是放任小女人玩自闭的时候,她一看就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小笨蛋,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天晓得她会不会再一次离家出走!
说不定这次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呢!
苏瑾从罗丝那里拿了房间的钥匙,从外面将门打开。他一进到房里,果然发现小女人又像只鸵鸟一样裹进了被子里,连头发都不露在外面。
苏瑾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用点力气才把被子拉下来,被子里的小东西已经变成了水人儿。
额头上是汗,脸颊上却满是泪水:裴幼迪正哭得一塌胡涂。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过些什么,是老爷子的作法让她无法接受,还是苏瑾已经知道她很难怀孕的事实,或者因为他知道了却不告诉她,甚至是自己不能怀孕的事实……也可能是突然发现苏瑾其实是曾经两度向她求婚的寰宇小少爷,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落进了一个设计好的陷阱里。
反正这种种事件加在一起,形成了让她再也无法忍受的沉重压力,心头好像被无数的巨石压着,让她感觉情绪快崩溃了。
想大吵大吼大闹大哭大笑,想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光,想指着苏瑾的鼻子骂他是混蛋。可是她是真正的淑女,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做不出来。
所以她只能以哭来发泄,就像个受气不中用的小媳妇儿。
「可怜的小东西,你这样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苏瑾到浴室拿了条干净毛巾轻轻为她擦泪,她则别扭地闪躲。
「走开!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她呜咽着。
「话是一定要说清楚的,你这样哭,只会伤害自己的身体。」苏瑾把她揽到自己怀里,她像只鱼一样胡乱挣扎抗拒,可是男人的手臂毕竟有力,很快她就被半拥半抱地落入他宽厚的怀抱里。
「我不想理你,也不想看见你,我现在最讨厌你。」泪水就像洪水泛滥四溢,怎么也停不下来,裴幼迪狼狈地揉着眼睛,泪水没擦掉,结果眼睛很快就红起来,活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苏瑾伸出大手把她折磨自己眼睛的手拿开,用唇亲亲那双可怜的红眼睛。「幼幼,你到底在气什么,慢慢说出来,OK?我静听亲爱老婆的审判。」
「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你的老婆!」
「啊?」苏瑾苦笑,「怎么这么说?」这是最严厉的指控!
「你还问我?你什么都不对我说,到底为什么?」
「我不想徒惹你烦心。」苏家实在不是个什么温馨可爱的地方,有时候他宁愿自己不是什么寰宇集团的小少爷。
「狡辩!你根本就从头到尾在欺骗我,觉得耍弄我很好玩是不是?你是寰宇集团的小少爷,可是我在酒吧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根本就没提这件事。」总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我的身分很重要吗?」苏瑾的手指缠绕着她柔软的长发。
「当然!裴氏就是因为寰宇集团才落入困境的,你一定是落井下石才胁迫我嫁给你,如果早知道你是什么小少爷,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答应嫁给你!」
苏瑾并没有生气,他可以理解裴幼迪的愤怒,换成是他,说不定会气得把对方揍成猪头呢。而且,裴氏集团会落入资金周转不灵的困境,确实是他在暗中动了些手脚,目的也确实是为了得到裴幼迪。
所谓无商不奸,更何况他这个从小就受过各种特殊训练、信奉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些极端的人呢?
他们的组织就叫作「极道」,里面的人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
「你默认了对不对?」见他沉默,裴幼迪怒气更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瑾挑眉斜睨着她。「你还不知道吗?」
如果她敢说不知道答案,他就真的要为自己付出的一腔热血痛哭三声了。
「别说是因为你爱我……」裴幼迪声音一下子又小了许多。
「除了那一点,还会有什么原因?我费尽一切努力,难道就为了得到你的冷眼?我可没有受虐的倾向喔。」苏瑾苦笑着捏捏她的耳朵。
裴幼迪撇撇嘴,「谁知道,你总是什么也不说,只会……」
只会对她这样那样,抱不完亲不完。可是女人又不是性爱玩偶,只要施舍点雨露就会满足。
「我爱你。」苏瑾再次低声说道:「难道我没有说过吗?」
「这句话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要当她是十六岁少女,一句陈腔滥调就能唬住她。
「好吧好吧,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说,两个人在一起,相爱最重要。」苏瑾低喃,「难道你不这样觉得?」
这样不是等于什么都没回答吗?
裴幼迪皱眉,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点道理,「那……」
「还有什么指责尽管说出来。」苏瑾好心情地继续捏弄她的耳垂,她的眼泪已不再肆意奔流了,看起来情绪稳定了不少。
「你爷爷!」
「是,他是个坏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