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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口正流着血,她不会再混合进新的伤心。她仍有足够多的感觉借以平衡。
“我先走一步,”莎拉冷冷地说,“如果你愿意,可以接着散步。我不想迷路。我们不要走得太远。”她痛苦地耸了耸肩。此刻的她与早上那个轻率的、自以为可以和这个魔鬼做朋友的自己已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卡萨斯只是笑了笑,低声轻柔地说:“我现在要和你在一起,不会放你走的,记住了吗?”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紧抿的嘴角。莎拉闭上眼睛,因彼此的灵犀而颤抖。哦,上帝!她无法阻止自己不去绝望地爱着他、向往着他。他羽毛般轻柔的触摸有种磁力,仿佛是探索人类欲望秘密的前奏曲。莎拉嘴唇颤抖,眩晕无助。她不知道该如何抵制这种反应。
接着,她听到了他那几乎悄无声息的叹息,感觉他正在走开。莎拉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睛,看见他拾起丢在草地上的帽子。
“我们一起去。”他说,“在我思考时,你可以陪我散步。来吧!”
他拾起帆布包,挎在肩上,西班牙式的傲慢尽显无疑。
尽管这样,卡萨斯所展路的任何情感常态,都令她珍爱。莎拉变得开心起来,紧追着他的大步。她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有着无拘无束的空间,可以使她应付裕如,不再伤害自己。
在某种程度上,她要重新武装自己,驯服狂野的需求。
他们艰难地跋涉在峭壁间,莎拉无法理解卡萨斯为何一直保持沉默。艳阳高照下,他严峻的面庞好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全然无视身边有她的存在。
这也无妨。只要他在身旁,她就不觉得孤单。
他们这样跋涉了几公里。
此时,似乎该循着原路回去了。再往前走下去,就会有久处高温下体力耗竭、身体缺水的危险。莎拉不知是否该打断他的思路,问问帆布袋里还有没有咖啡。
然而,他们继续往前走着,强烈的悔意竟使莎拉忘掉了其他钻牛角尖的想法。山路忽然一转,更加险峻陡峭,卡萨斯回过头来,伸出双手帮助她。她信任地将手放在他的手里,立即发觉自己的任何武装,只要在他的面前,都会立即土崩瓦解。她为自己的愚蠢羞耻得快要哭了。
卡萨斯轻松地携她过了那段异常崎岖的山路,莎拉不禁重重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是怕走山路,只是她想弄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能做到。
他拽着她躲过一片带刺的树丛,随即帮她拂去脸上的头发,说:“目的地不远了。你要尽量保持匀称呼吸。要知道,我的本意可不想累坏你。”
她甩开他的手 ,想看清楚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她的头脑却因疯狂而一片混乱。他这样说只是出于礼貌吗?因为她不熟悉走山路,所以他感到愧疚?还是说他不希望今晚枕畔有个被累坏的女人?
她终于脱口而出,“不远,是指去哪里?”
他指向山的纵深处,那里山羊成群。在一片矮橄榄林里若隐若现有座石头小屋。一缕轻烟缭绕而上,她看见一位老人的身影。
“老人家—;—;”卡萨斯轻柔地呼唤着,神情恭敬,既而对她说,“他会在家门口迎接我们,你可以借此歇息一下疼痛的双脚,还能喝上最甜美的山泉。”
“他生活在这里吗?”莎拉几乎不能相信。在连绵数英里的嶙峋山脉间?“他难道不觉得孤单吗?冬天他会搬回村子里吧?”
“不,他喜欢孤独。”卡萨斯跳到蜿蜒狭长的山路上,牢牢地接住她,“他不喜欢人群,尤其不喜欢交谈。他从未结过婚,在他母亲去世后,他就搬到这里。他为村民照看羊群,以此来交换蔬菜、奶酪和面包。我至少一个月拜访他一次。冬天次数会更多些。”
他们艰难地绕过山麓碎石。当卡萨斯将她抱下来,放在地上时,不禁笑了,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熠熠闪光。老人一直远远地看着,直到他们走近才走上前拉住卡萨斯的手。尽管他不苟言笑,但神情里饱含着尊敬和感激。卡萨斯从帆布袋里取出一捆烟叶、还有早餐剩下的火腿、一大块奶酪和水果,看上去足够老人用一个星期的了。
莎拉回想起来,这可是他们剩下的早餐。早上他们吃的太少,现在,食物都被送了人……她微皱起眉,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她并不埋怨卡萨斯宁愿选择饿着肚子也要帮助他人的举动。可她怀疑自己是否能饿着肚子走回数英里外的城堡。
她安慰自己说,这样有利于身材。他们正用西班牙语互致问候。卡萨斯示意她坐在石屋前的木凳上,牧羊人随即进屋,一会儿,捧出两杯清凉甜美的山泉。甘洌的山泉润滑着喉咙,有如一夜秋梦般舒爽。莎拉小口啜饮着,只见一只狗蹿出,老人将他们野餐的火腿和奶酪喂给它。
“我很高兴看见他也有朋友。”莎拉喃喃地说,卡萨斯优雅地耸了耸肩。
“他有许多的朋友,村庄里的人,庄园里的工人。只是连他自己都不大清楚有多少。他很少能有几天清净,总有人路过拜访。”他转过身,和老人攀谈起来。
过了一会儿,卡萨斯对莎拉说:“我们该出发了,不要在这里呆太久。老人家拘于礼貌,不会请求别人离开,虽然,他是那么喜欢一个人独处。”说着,他领她来到一辆崭新的吉普车前,打开门,莎拉不禁问:“你 要做什么?难道这不是他的车吗?”
“这辆车是我十二个月以前为他准备的,他只用过一次。那次他的狗弄坏了爪子,他去兽医那里求助。”卡萨斯坐在车里面,说,“我刚才向他借来,是因为你今天已走了太多的路。明天,我会把车还给他。只是希望他的狗别在这段时间里弄伤自己。”
莎拉的脸上漾出一朵笑容,随即她向窗外望去。尽管他很体贴,她还是宁愿一路和他并肩走回去,空腹、脚痛也在所不惜。她不想就这么结束,让她回去后重新面对成为人质的事实。
山崖在后退,尘土和石子在车轮下飞扬。开了一段路程,车停在一个十字路口。
“左边通向我的庄园,而一直往前走通向村庄,从那里也可以折回城堡。你喜欢参观村庄吗?”不等她的回答,车一溜烟儿朝前开去。
一种莫名的兴奋使莎拉的脸上浮出笑容。好,很好!她很高兴外出的时间得以延长。只有在路上,她才能多些时间与自己倾慕的他在一起。而一个小时后,他们又会变为人质与拘禁者的关系。
莎拉告戒自己,卡萨斯是一个不安定的人,而这不安定因素也感染了她。她望着车窗外陡峭崎岖的山路,眼睛由犀利变得温柔。不用震惊,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度过难关回到伦敦。也不要因为不安定的想象就以为自己爱上了他。拘禁者与人质之间有一种特殊的纽带关系不是很正常吗?如果羁押她的人英俊性感又富有激情、集直白与复杂于一身,一如卡萨斯,那么对于爱情短暂的不理智的向往不就是可以理解的吗?
当她搭上回伦敦的航班,心目中的卡萨斯也许只不过是一个傲慢、脑筋错乱的野蛮人,盗走了她繁忙而成功的人生的一段时间。
得出满意的结论,她休息在座位上,享受着他的陪伴,看河水湍急从高山留下。
车驶过丰饶的庄稼地、桃园,又穿过被柠檬树围绕的幽静的墓地,来到河边像树林织成的绿荫下。卡萨斯把车停在河床上,莎拉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不禁赞叹好美。
“这里比我的家,还有家门前的山脉更美吗?”卡萨斯手握方向盘,转过身子,神情关注地望着她。
莎拉笑着摇摇头,“不是那样,只是景色不同而已。”
“既然已经领略了这儿的田园风光,你喜欢我的家乡吗?喜欢待在这儿吗?”
“谁会不喜欢呢?”她躲避开这个问题,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发问。她内心里一直拒绝承认,其实,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他在,她就会心花怒放。
谢天谢地!他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牵着她的手走进村庄。狭长的街道交织在一起,灿烂的天竺葵装点着窗棂。每家的小花园都开满了玫瑰、百里香、百合,墙上爬满紫色、红色的牵牛花。
走入鹅卵石铺成的广场,莎拉试图挣脱他的手,却反而促使他抓得更紧。她不能无视他手上传递的热度,那甜蜜的感觉阵阵袭来,让她分外虚弱。
她没能把手抽回,人们就已经走出来,向他们致以问候。老人们聚拢在喷泉边点头示意,年长的妇女们走出来称他作主人。一张张迎上前的笑脸和好奇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我们的女主人吧?
莎拉并不责怪人们的好奇心。只是他缆着她的肩,将她拉近,身体靠得格外近,好象她是属于他的。但是,她决不希望造成误解,自己明明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