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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纬洋这才恍然大悟。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早就把这段往事给丢到南极去了,现在才记起来。「呃……落雪!我对不起你!永别了,我一定会怀念你的……」
望着姚可威那霎时间变得惨白的脸,我哀叹地闭上了眼睛。他一定会杀了我的!为了我存心的隐瞒……
情势一时间变得极为尴尬。苏纬洋赶紧随便找了个借口告辞,潇洒地对我们摆了摆手,就溜之大吉。
望着苏纬洋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转回视线,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可威,谢谢你来接我。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爸爸并没有要求你这么做,你其实不需要……这么勉为其难地辛苦下去的。」我低头整理着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平淡地说。
没有听到他的响应,我诧异地抬起头来,却冷不防看到他紧抿着唇、脸色阴暗的神情。
「我们不是死党吗?你怎么突然跟我客气起来了?」他勉强压下了心中亟欲爆发的风暴,简短问道。
「死党?」我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就是啊,我们只是死党而已,老是这么给你添麻烦,不太好。」
「妳……果然很介意我和诗绘的争执。」姚可威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落雪,那其实没什么,我们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如此这般的吵一架的……而且,她说的那些话,也不是有意要冲着你去的,妳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我很快打断了他,停下手中收拾的动作,转过身去,从落地窗里眺望着外面的天空。
「可威,江诗绘是你的女朋友,而我,不过是你的死党而已。介不介意,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那么,那个苏纬洋呢?」姚可威冷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他也只是你的死党而已吗?」
我失笑了出来,觉得这样的情境实在很荒谬。「可威,你很介意他吗?因为江诗绘喜欢的人是他?」
我回头,发现他的脸色,因为我的话而发白了。我有点内疚,歉然地望着他。
「我很抱歉,我应该告诉你的。可是,你要我怎么对你说呢?说我遇见了那个阻碍你幸福的人,那个你童年的邻居?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呵!」
咦?我没有看错吗?姚可威的视线里,似乎有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我正在疑惑着,姚可威却又淡淡地发问了:「那么,现在就对我说实话。告诉我,苏纬洋的英文名字是什么?」
我的心骤然沉到谷底,浑身冰冷。他看出来了。是啊,刚刚他所看到的那一幕……我和苏纬洋那么亲热,他一定会大起疑心的。我困难地吞咽了一下,才怯生生地开口:「是……Wayne……」
姚可威的脸上产生了一抹震惊而受伤的表情。「落雪,你真让我感到吃惊!我从没有想到,你隐瞒了我这么多事……不,不只是隐瞒,你还欺骗了我,你说Wayne是ABC,所以没有中文名字!」
他的神色里,有一丝痛苦,「落雪,我可以原谅你为我的心情而着想的苦心,只是……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明白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呢?」
他顿住了,许久才抬起头来。「这真讽刺,你和诗绘……都只是把我们当成一块浮木吧?世界真小……」
是啊,世界真小。我在心中想着。正如他说的,我和江诗绘之间这个奇异的交集我们互相把对方所喜欢的人,当成自己的浮木!可是最后,我们两个还是都放手了,都没能摆脱,溺水的命运!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呢,落雪?如果你不想说,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这个话题让你困扰;我绝不会再多问一句的!可是你却隐瞒了我,欺骗了我……」姚可威注视我的眼神里,有着痛心和难过。
那眼光使我的心一抽。可是,这样的指责也使我受伤了,我的眼里迸出了泪。
「是的,你绝不会再多问一句,你只是会拿着那样受伤的、不解的眼神看着我,仿佛一种无声的质问,问着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所隐瞒,问着我为什么你不值得我信任……」我脱口大叫了出来,夺眶而出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你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只知道我『也许』会是很痛苦的,你永远都只是在事后才发现这些……」我连连深呼吸,觉得自己的指控太强烈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
「对不起,如果你觉得我说了谎,我隐瞒你,那么我道歉。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了你,不再值得你信任,你可以回去告诉江诗绘,我这个人,从此再也没有什么优点,值得她那么介意的了!」
「夏落雪!」姚可威大吼一声,打断了我的话。他的脸色铁青,鼻息因为升腾的怒气而变得粗重。
「你为什么要攻击诗绘?她和这件事没关系!你不需要说这么狠的话,我从来没说过因为这样,我就不相信你了……」
「我攻击江诗绘?」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哈!我攻击她做什么?我有那个本钱吗?她可爱,她温柔,她像个洋娃娃……我呢?不过是个不可爱的凶女生而已!」
「落雪!」姚可威这一次吼得更大声。「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你在想呀。」我胡乱的拿手背去抹脸上的泪,随口回了一句。「不然,你为什么要对苏纬洋反应那么激烈?他有错吗?就算江诗绘千不该万不该拿你当替代品,那也不是苏纬洋的错呀!不知者不罪,何况他又没有拋弃你!即使你态度那么恶劣,他还对你那么热情……你只让我觉得更加对不起他了!」
「对不起?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就因为他对你很亲热,可是我没有太热情的欢迎他?他那种讨女生欢心的表面文章,你不觉得很浅薄吗?」姚可威气疯了,对我咆哮道。
「没错!那些表面文章就是很吸引我!如果连表面文章都懒得做的话,还有什么内在可言?」我气得浑身发抖。「苏纬洋做的有什么不对?他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被人珍视的人,而不是仅仅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点缀品!是他最先看到我的好处的,是他告诉我,我也很可爱,很有气质,很淑女的……」
我的鼻子酸酸的,「可是,告诉我,你那个时候在哪里?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除了诗绘,还是诗绘!诗绘是淑女,诗绘很温柔,诗绘是个让人宝贝的洋娃娃……我呢?不过是个没气质的厉害角色,不过是个当陪衬的凶女生!」
「够了!」姚可威一声暴喝,吓得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姚可威的脸色全白了,神情间涌动着山雨欲来的风暴。我以为他会向我咆哮,会气得想要掐死我,会猛烈摇晃我,质问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不可理喻的言语……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紧紧地盯着我,双拳放松又握紧,最后恼怒地丢下一句话:「落雪,你太让我痛心了!」就一阵风似的卷出了我的办公室。
我跌坐在桌上,知道这个动作让我刚刚整理好的文件又洒了一地。但我除了哭泣之外,再也无法思考、无法动作。
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再也无法言归于好,再也无法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这不是很好吗?这不是遂了我的心愿了吗?虽然事情沿着一条我所不愿见到的路发展到这个地步,可是我不是发誓要离开了吗?我不是发誓不再浪费另一个十八年,在同样的人身上了吗?
是的,现在我应该是称心如意的才对。他离开了,是被我气跑的;而且,也许他将不再回来。
我想,他不会再回来了。江诗绘曾经气跑过他,让他苦恼地跑来找我喝酒;可是他毕竟又回去了,因为他是那么深切地喜欢她。
可是这一次,他不会回来了。因为这其间,没有爱的牵引。他不爱我,因此失去我,对他而言,不是一件值得酩酊大醉的事。
我不停地哭泣。我也许应该去喝个一醉方休的,我想。可是糟糕的是,我虽然不常喝酒,却天生有着不错的酒量;想要把自己灌醉之前,我恐怕还要忍受好长一段时间的清醒。
我开始有一点了解,当初他为什么要来找我喝酒了。
因为清醒的时候,实在是太痛苦了。
下午五点,我在办公室里收拾着乱七八糟的桌子。一个带笑的声音扬了起来:「嘿,辣椒小姐,多时不见,你桌子的混乱程度更加恐怖了!」
我头都没抬地继续翻找着一份文件,没好气地说:「苏纬洋,你如果太闲,就把垃圾倒掉,别在这里挖苦我。」
「哇呀呀~听听你的话,果然辣椒度惊人!」苏纬洋夸张地叫起来,「我远来是客,你却把我当清洁阿公?倒垃圾?你还真说得出口呀!我今天又不是来砸场子的!」
「喂,我很忙,所以请说重点。」我甩都不甩他,继续翻着抽屉,把桌子上弄得更乱。
「啪」地一声,一个信封丢到我眼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