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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就说三小姐已经醒了,大抵是没有什么大碍了,请老爷放心。”
方巧姝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冷笑了一声并不接话,两人见她假意睡了,也便讪讪出了门。
才出门那方巧娴就拉住了周姨娘的袖子道:“娘,你看见她刚才嚣张那样子了没有,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你还说只要大娘死了,三姐根本就是个软柿子,你看她哪里像软柿子了,有这么嚣张的软柿子吗?”
周姨娘方才也被唬了一跳,此时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手里还抱着一摞书,转身就丢到了一同前来的丫鬟彩云手中。
那丫头问道:“二姨太,这些书怎么办?”
周姨娘恨不得一把子甩过去,恨恨道:“扔了,谁爱看谁看。”周姨娘是侯爷自小一直伏侍着的丫鬟,赵氏还未过门,便早已做了通房,在这家里可算是熬油一样的熬着,如今方夫人去了,一家老小总要有个打理的人,老太太又常年的吃斋念佛,也不管家务,原赵氏在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打理这家里大小事务,虽说名分上还是个姨太太,终究面子上也好看很多。如今赵氏刚刚去了,她心里的如意算盘刚刚打开,这方巧姝的一场下马威,如何不让她觉得心中憋屈。
周姨娘冲着墙根唾了一口,恶狠狠道:“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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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一时间人都离去,院子里又清静了不少,方巧姝靠在床榻上合了一会儿眼,那边如梅端着端着一碗参汤进来,正要招呼她起来喝,被如兰拦住了道:“小姐才歇下,参汤先放着,等会儿她要是起来了,在隔壁小厨房热一下再喝了也罢。”
如梅会意,将参汤放回食盒,摆在桌上,左右招呼了一眼,见门外没有闲人,便开口问道:“方才从厨房过来差点遇见了二姨太,我远远的只一瞅,那脸色竟比猪肝还难看。”
如兰听闻,冷笑道:“你还没见着刚才在这院子里呢,我跟随三小姐这么长时间,也唯独今日她才有一点嫡出小姐的样子,大抵是太太刚走,三小姐毕竟伤心,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兰说着,不由也伤心了起来,只拿帕子抹了抹眼角。
如梅忙劝慰道:“好好的你可别再惹人伤心,这边才睡下,或是醒了见你红着眼睛,只怕又要伤心好一阵子。”
方巧姝心里听着,不由也伤心了起来,只不做声翻了一个身对着床里默默落泪。
那边以为她醒了,正要前去招呼,喊了一声“三小姐”,见半响没有动静,才又开始聊了起来。
只听如梅道:“太太在时,老太太就没少给她受气,连带着大小姐三小姐也不得宠,如今太太去了,老太太若是不能庇护着一点三小姐,三小姐这嫡出的小姐,反倒落的比庶出的小姐还凄凉。”
如兰也只是叹息,又道:“只望三小姐能警醒着点,千万不要跟太太一样,一味的忍让,太太那里知道,有些人是没心没肺的狼,喂也喂不饱,白白糟蹋了自己的体己罢了。”
如梅又道:“我们做奴才的也不用操这么闲心,只巴望着三小姐日后嫁过去花家,能好好的过日子,听说花家的主母,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和善,又有一个在宫里当妃子的女儿,想必是极明事理的。”
如兰稍稍平静,只点点头道:“可不是,就盼着小姐出阁了,如今太太刚刚去了,这守孝还要三年,三年之后,小姐可是十八了。”
两人只又闲聊了片刻,方巧姝听他们提起花家,不由狠狠咬牙,浑身又忍不住哆嗦了起来,那穿胸透背的一箭,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出自花家小少爷花世荣之手。
两人见床上有异动,以为方巧姝又被噩梦魇着了,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小姐……小姐不怕,这还在家里呢。”
方巧姝假装醒来,脸色却仍旧苍白,如梅赶紧把参汤端了过来,方巧姝一口灌了下去,靠在床上歇了一会儿道:“你们过来帮我整理一下,我要出去迎客。”
如梅忙道:“外面赵嬷嬷她们都在呢,小姐身子不好,不用出去了。”
方巧姝哪里肯听,只从床上起身,走到梳妆台边,她照了照那菱花镜,里面出现一张苍白憔悴的容颜,年纪大约只有十五六岁,虽不算国色天香,却也少有的明丽动人。她向来知道自己长相不错,但凡见过自己的人,总忍不住夸赞两句,六岁那年,只有一次跟着母亲赴宫廷筵席,便被当时的容嫔看见,将她许配给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如今的花家小少爷。如今十年过去,容嫔已成了容妃,也是当今八皇子晋王的母妃。
方巧姝伸手将那菱花镜扣在梳妆台上,不再去看镜中自己依然年轻的容颜,那一场浩劫早已经将自己的心凌迟,即使有在年轻的容貌,她知道自己的心不再年轻。
如兰见她此举,以为是她觉得自己此时憔悴的很,只当是小孩子心性,便开口劝慰道:“小姐这几日身体不好,气色自然看起来不佳,等过几日养好了身子,自然会好的,小姐本就国色天香,在这京城里也是响当当的名声,可不是?”
如梅也接着道:“小姐这几日是太伤心了,劳心劳力,好好养几日也就好了。”
方巧姝叹了一口气,任凭两人为她收拾,又将那一袭素白的孝衣穿上。发髻上只簪了一枚镶嵌这几颗白珍珠的簪子,其他饰物一应都省了。即便那孝衣虽然厚重,又缝着麻布,可那中间白色的腰封束上,却也使得方巧姝的细腰,越发盈盈不足一握,两人这才扶着方巧姝起身。
至前院,一路上树木皆挂着白笺,小厮奴婢也都穿白带孝,方巧姝走到灵堂前,看见左右各悬着:“画荻踪难觅 半世劬劳戚里咸钦懿范, 扶桐泪欲倾一朝永别合家同失慈晖”的挽联,她愣了愣,转身由如梅扶着,从一旁的耳门进入灵堂。堂上白幡高耸,左右又各书一副挽联,写的是:“哀乐寄哀思亲友共钦贤母德,遗容寓遗志子孙长念三春晖”。
因的这时候已过了晌午,吊唁的客人并不多,只赵嬷嬷并着两个小丫头跪在一旁迎客,方巧姝上前,如梅将点燃的香送到她手中,她愣了愣,看着牌位上那一排:“武安侯二品诰命夫人赵氏之灵”深深的扣下头去。
方巧姝正跪着,忽然听见赵嬷嬷小声道:“三少爷,不要乱跑。”方巧姝回头,便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门口进来,只在一旁的褥垫上撅着屁股跪着,听赵嬷嬷开口,还做了一个鬼脸道:“嬷嬷我不跑,我姨娘让我过来给母亲尽孝。”
方巧姝心理无端暖了一下,这小孩口中的姨娘,是武安侯的三姨太,平日里向来深居简出,与谁都不曾热络,但方巧姝记得,她母亲去世的那几个晚上,这个女人都夜夜守孝到天明,但是这份情义,也是难能可贵的。
方巧姝起身,将香插入香炉,转身看着那小男孩道:“宇儿真乖,娘亲知道你那么孝顺,想必也安心了。”
方巧姝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小,自然下面的丫头嬷嬷们都听的清清楚楚,其中不乏有几个是周姨娘那边的丫头,她故意用娘亲而没有用母亲二字,也是有深意的。赵氏入方家二十年,却是没有生出一个儿子来,也因的如此,在方老夫人面前也越发抬不起头,倒是周姨娘三年抱两,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是她所出。方巧姝故意这么说,也就是透露这么一个意思,大家都是庶出的,如今以后谁承这个爵位,还要走着瞧呢。
那边方宇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方巧姝,小声安慰道:“三姐姐若是晚上睡觉害怕,可以多找几个人陪着,三姐姐以后要是想娘了,可以去紫兰苑找姨娘,姨娘会讲很多很多故事,三姐姐听了就不会害怕了。”
方巧姝揉了揉方宇的圆溜溜的脑袋道:“告诉你姨娘,三姐姐是大人不会害怕。”
方宇忧心忡忡的看着方巧姝道:“三姐姐不会害怕,为什么要哭呢,昨晚看见三姐姐哭的都晕倒了,宇儿就好难受,我姨娘说,三姐姐会坚强起来的,可是宇儿是男生,一定要保护三姐姐的。”
方巧姝潸然一笑,心里却叹息道:“上一世的自己因为害怕是非,长期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以为退让、隐忍、委曲求全,便可以换来一世的安宁,甚至漠视了这对母子,以至他们最后被周姨娘赶出家门。如今既然重活一世,就承担起这份责任,只当还了上一世她们对自己的关切之情。”
思及此处,方巧姝脸上又换了笑容,开口道:“那是,宇儿是小小男子汉,一定要保护姐姐哦。”
赵嬷嬷看见姐弟两人相谈甚欢,又悟出了方才方巧姝的言外之意,便也顺着话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