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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至,秋风凉;夏荷香,粉白成缀,接天连叶无穷碧;天,高阔如洗,碧波栈道,普蓝罗裙轻倚栏,几许愁,不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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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童老先生已煎好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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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懒应道:“知道了。”一会才移动脚步,每走动一下,右脚裸处便轻轻晃动一下,那里多了一条黄金足链,我向来不喜戴首饰,最不喜往手、脖颈那里戴,这脚下更犹是讨厌,左手那对银镯因是父亲送的,我喜欢着,所以戴了,而脖颈那条早已不是当初那条,大婚那晚被人套牢了,如今脚下那条更不让人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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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重地半闭眼来,仁国寺上,我只记得大师给我念了最后一阙《无心经》,然后便醒来了,醒来却只记得当日我与赵池同时被人下药了,后来的事情却完全模糊,但脚祼清晰的沉重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挪步走回屋子,屋子因为不大,所以一进便是厅堂了,一张圆木桌围着凳子,有上首座,然后下首处按平常般两排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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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正坐在凳子,圆桌一碗汤药,还腾升着雾气,确实刚煎好。我进门,爷爷忙招呼我坐下,坐下后对着面前那碗药大皱眉头,这药是真真正正的药,把舌头苦得喝任何蜜水都于事无补,已经喝了三个月,我大有怀疑一辈子都与药结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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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晰你看,爷爷备了果脯,有你爱吃的蜜饯。”他把一碟子果脯推到我跟前,再递来一杯花蜜水,诱道:“先喝花蜜水,再喝药,喝完再吃果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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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连连,看着眼前满头花白的老人,有点哭笑不得,端起药碗,一口气,狠狠地咽了下去。苦得眼泪都想掉,喝了花蜜水,再咬了几口果脯,好是好点,但治标不治本,也不计较了。只是自己也明白,这破身子除了不中用,实际上没有爷爷这尊活神医大概也见焰王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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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不久,我刚躺下要就寝,便听得楼下一阵噪动,有人脚步凌乱地往楼道走上来,嬷嬷闻到也起来了,只听她压低声音,薄责道:“凉菊,你这是做什么?没方寸似的。”凉菊唯唯诺诺地道个不是,嬷嬷这才问:“下面都怎么了?难道都不知道小姐浅眠易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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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菊轻道:“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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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疑惑地问:“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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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恬公子……”凉菊说完又嗫嗫嚅嚅地低加一句:“还有五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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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下面吗?”嬷嬷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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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入黑的,先前还不知是何人,文仲、武仲兄弟和侍卫跟公子、五殿下的人差点动起来,后来文仲看出了公子的侍卫才知道是咱王府人,童老先生如今正在楼下招呼着,公子说若小姐就寝了便让她好好睡着。”凉菊说完,我已翻开了被子,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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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摸索穿好鞋,嬷嬷掌灯进内了,她走过来为我穿好衣道:“小姐都听到了。”我点头应道,接过嬷嬷递来的披肩,便徐徐下楼。下得几步已听到厅堂里二哥与爷爷二人的谈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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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正站在楼梯口处,厅堂的下首第二个座位一位年轻公子雪白织锦锻袍,昏然烛火下,雪白越发洁净发亮,淡青色的竹子云纹胶缠襟领,怀里一团银丝缠金锻袍,紫玉金石华冠压顶,黑发柔亮生色耷拉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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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的抱姿倒是没错,却有有点僵硬。看到我,他扬眉裂嘴,我快步往前走去,走近看他怀里的睿儿,正朦睡中,只是嘴里一直叨叨念念不断,声声熟悉的娘娘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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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向前,曲恬倒不谦让,伸手然后松手,看到他微松一口气,我低笑,他回眸也笑了,笑着便道:“以为妹妹歇了,想是二哥来得不适当,扰妹妹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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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刚躺下,未睡着听到二哥来了,妹妹还想道,二哥还真算准时辰,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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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捧着茶盘进来,爷爷伸手接过,曲恬随即递手过来接,边接边道:“有劳嬷嬷与童老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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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不甚在意道:“ 恬公子舟车劳顿;老夫下去为公子收拾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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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却摆摆手阻止爷爷起来,道:“童老先生不必劳烦了,恬今晚不便留宿在妹妹这里了,只是……”曲恬说着低头看我怀里的睿儿一眼道:“五殿下怕是劳烦妹妹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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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怀里的睿儿这时倒不再叫叫嚷嚷了,他安安静静地躺在我怀里熟睡着。曲恬又道:“看来五殿下很喜欢妹妹确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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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纠缠这个话题:“二哥这趟到胶洲怕是有要事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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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只轻淡描写道:“一点小事,大事便是遵皇命把五殿下给妹妹送来。”他把茶放回桌间,站起来道:“这夜已深,二哥便不妨妹妹歇息了。”说完向爷爷揖手拜别道:“妹妹的身子纤弱,有劳童先生分忧,恬办妥事后再来拜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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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也跟着嘘寒几句,曲恬已先行一步往屋外走,我转身刚想对爷爷说,爷爷已摆摆手道:“且去吧。”说着,他便伸手过来接过睿儿,岂料睿儿不肯松手,双后死命地抱住我,爷爷见状从腰间拉下一排银针,轻轻在睿儿的臂间一扎,随即睿儿便安静地松懈下来,他收回银针,把睿儿接过道:“这孩子即便睡着也能凭识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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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屋子;曲恬站在远远亭子上;我往亭子前走去。走近,听曲恬道:“这胶洲夏荷确实堪称天下第一景,胶洲湾,胶洲堤,河滩无数,叶碧,花香,无时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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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一步与曲恬并肩而站,他回眸而来,风沾云轻拂过齿间一笑,青翠白玉锦锻齐飞,晏语调侃:“二哥以后可要沾妹妹裙带关系来看这天下绝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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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言:“这敢情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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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拉着我在亭中的木桌圆凳旁坐下问:“方才问得童老先生,知道妹妹身子已大好,只是以后怕是得多加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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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应是,他又道:“妹妹在这里过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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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这里如二哥所说荷香无时尽,妹妹觉得从来未如此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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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听我如此道,眉眼齐舒:“只要妹妹觉得好便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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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哥何不与妹妹同住?”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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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却道:“二哥刚才看到妹妹之时,虽觉得妹妹有所清减,但气色不错,精神也甚佳,所亦欣慰,回去禀父亲及大哥也欣然,这其实比什么也好,与妹妹同住能了兄顾妹所愿,只是妹妹毕竟已嫁人为齐王妃,二哥身边还有事务。“曲恬这次倒坦然起来:“左丞相方嗣同前阵子因涉及南通灾款一案;皇上命齐王与太子彻查;除却贪污受贿还徇私舞弊;皇上大怒;左丞相被贬;流放岐州。左丞相倒台后,朝中曾是左丞相门生的官员全都被挖出来弹劾,一时间牢连无数,朝中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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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说到这个份上,我倒也猜到几分了,接过道:“二哥这趟到胶洲怕也跟此事有关吧,胶洲城要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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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毫无保留道:“胶洲城要易;已是势在必行。这胶洲城离齐阳也不过一日路程,可北上曲阳,南至岐洲,东渡双冲,这地利占尽,扼京都齐阳之咽喉,胶洲城自然是人人必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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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可是也争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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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见我突然问来,反而笑了,“曲家自然想争一份,只怕也不容易,但恰逢齐王妃转至胶洲湾休养,局势渐朗,这胶洲城主只能落到靖王与齐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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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可愿二哥待在胶洲?若愿意,二哥便成这胶洲城主。”我看着曲恬笑意盎然,那张不及曲恂清俊秀逸,不及赵桓明月之姿,不及赵池形象深刻,但就是那张不够深刻的脸,他的云淡风淡,仿若得失间的无畏,正是不够深刻的深刻让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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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过身子,一条藕茎从亭子外斜生而上,一朵含苞欲放的硕大蓓蕾盈盈独羞,我伸过手去,曲恬挨近来也伸出双手,他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匕首,伸手抬腕,整支藕茎连带着蓓蕾便被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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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鼻下轻嗅,“好香。”然后把花向前一递:“好花赠佳人,这白荷甚配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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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眉眼显笑,脸面齐舒,站起来伸手接过:“妹妹既赠予二哥白荷,那二哥便当这白荷。”他把我的披风拉好,牵着我往屋子走去,送至门口,他道别:“来胶洲之时,父亲及大哥托二哥带了些东西给妹妹,明儿妹妹醒后,五殿下的侍卫木肯会把东西给妹妹送去,妹妹养好身子,父兄们自然可安慰。”见我点头,曲恬便唤了声振威,他的侍卫便带着凉菊走了出来,曲恬对凉菊道:“好好照顾小姐。”然后擒着手中的白荷,翩然而去。
第二十六章:胶洲几渡(二)
天干物躁,蓝底高空;透明的胶洲湾清清河水宛若温婉可人的无骨少女,无波无澜下淌漾着碧荷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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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风带水而来,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