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眉,要走么?”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胤禛要了我的斗篷,拉着我跨出大门。
回到住处,老妈子殷勤服侍,我脱下斗篷递过去,她见我竟瞒着她穿这种坦胸露背的衣服,脸色煞白,不住的偷瞟坐在一旁的胤禛。我翻个白眼,自言自语道:“露馅了吧。”胤禛像没听见一般,挥挥手,示意让老妈子退下。
老妈子步履蹒跚,临走居然没忘带上房门,屋中一时寂静无比。
“你这般胡闹下去,真不知哪一日我忍不住将你杀了。”胤禛眼眸一暗,唇角刚硬如铁,
“约法三章四爷不会忘了吧!我的事不劳您挂心。再说这装扮十四爷可欢喜的紧呢!”我冷笑一声,指节铮铮作响,“你嫉妒么?我也嫉妒过!你心痛么?我也心痛过!”
“我就是嫉妒,就是心痛,就是不喜欢!”他恶狠狠的盯着我,眸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恍然生出一阵恐惧,只欲转身离开。他猝然起身,一把我身上的礼服扯了去,我仅着胸衣,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猛的被他凌空抱起抛到床上。他的嘴唇狠狠的吻着我,狂热而粗野。我蓦的被这种难以言喻情欲所征服。心中怨毒,暗道:“让他那些女人统统见鬼去吧!”顾不得半推半就的矜持,反身占据在他上方。他怕是从未被女人这般对待过,竟现出几分惊讶之色。
我冰凉的舌尖滑过他的额头和鼻尖,在他嘴唇上展转,他唇皮干涩灼热,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的顶着我的胸脯。这该死的紧身胸衣好像要把我勒得窒息一般,我直起身子,松开后带,似乎早被一股令人晕眩的东西所掌控,心脏的血在奔涌,握着他的手顺着自己优美的颈项一直向下,细滑的肌肤在他粗糙的手掌里温暖无比。轻轻褪去他的衣襟,他黝黑的胸膛被烛光笼罩成了淡淡的金色,四周的空气弥漫着他的体味……
他像着了魔一般,捧起我虚弱的脸,用做梦般的声音低喃道:“我答应你!”
“什么?”我心头一紧,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我答应你!”他又说一遍,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像你对我这般全心全意对你。”
我紧紧的抱住了他,心中豁然,泪哽住了喉咙。
他对我的迷恋已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了么?而我何尝不是?不管历史上有没有我的存在。也许有一天我将带着破碎的记忆离开我的爱人,仅在他的脑海留下几缕孤魂,但有此刻便足够了。
十五、左脚右脚
如果你的左脚痛,我的右脚就会痛起来,
如果你被生活窒息,我的呼吸同样会停止,
如果你对爱的表达出现了黑洞,我也没法在完美的抒情中飞翔,
如果你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后,我的胸膛里也会被插上匕首。
我们抱在一起,我们存在我们存在着,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存在了。
——乌纳穆诺
因他的缘故,那个比利时商人坚持把西洋衣料的代理权给我,态度毕恭毕敬,铺子的银子滚雪球般的越赚越多。翠姨采纳了我的建议,让醉红楼的姑娘穿上西洋礼服招揽客人,竟一跃成为业内翘楚,大有垄断之意,近来异想天开要与我合伙,银子不用出,分红倒是一分不少,我婉言谢绝了这宗一本万利的生意,心道:“本来胤禛便对我和这种人厮混颇有微词,干这种缺德带冒泡的勾当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那晚以后,胤禛一得空闲便过来闲逛,坐在他身畔,看窗外残阳如血,总会蓦然生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惆怅。
春天的娇媚还未完全褪去,夏日已悄然降临,这里的夏天煞是难熬,没有空调,没有提神解暑的碳酸饮料,更不能裸露着肌肤晒太阳。我一整日都昏昏欲睡,躺在床上偏偏又翻来覆去烦躁不安,只得起身,凝眸托腮,想着昨晚的情景……
他坐在我身边,从怀中掏出绢帕擦汗,我凝神一看,正是从前那方“鸳鸯戏水”,问道:“怎么一直带在身边,难不成是觉得这‘鸳鸯戏水’绣工精良巧夺天工,舍不得丢弃?”
他沉吟片刻,笑道:“刚刚经你指点,才知上面绣的竟是对鸳鸯。”
我讪讪的伸手要抢,他却紧抓不放,谁也不肯相让,“兹啦”一声,竟被扯破了。他兀兀的看着,眼里含了十二分怜惜。我自知理亏,麻利的拿了针线,想把它织补起来,无奈空有一双纤手,笨拙连线都穿不进,一时间大汗淋漓。他宠溺的看我一眼,拿过针线,熟练的缝起来。我眨眨眼,难以置信,心中却是甜得腻人。从后面轻轻环住他,笑道:“这便是所谓的大巧若拙么?”他抬头看我,神情颇为得意,烛影中,眸子忽明忽暗……
恍然想起《笑傲江湖》,喃喃自言道:“东方不败!”脸上笑意更增一筹,“扑哧”一声竟笑出来。背后脚步轻缓,胤禛不知何时踱进来,偏头问道:“有何好笑的事儿,说与我听听?”我笑着摇了摇头,并未搭话。
“对了,小眉,你前几日不是说要临贴练字修身养性么?不知现在进展如何?”
我干笑两声,想到这几日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写了两笔,实在拿不出手,刚要推辞,他便瞥见了摊在桌上的宣纸,拿起来细细端详起来。
“你的《赤壁赋》临的有些火候,很有几分赵松雪的风骨,只是太坚劲了些,实在不像女人的字。”说着翻到下一页,我心思微动,脸一红,就要抢过来。上面正是昨日我闲来无事默写的《雍正王朝》的歌词:“数英雄论成败,古今谁能说明白,千秋功罪任评说,海雨天风独往来。一心要江山图治垂青史,也难说身后骂名滚滚来。有道是人间万苦人最苦,终不悔九死落尘埃……”
他看了半晌,抬起头,眸子里柔情无限:“这是你写的么?”我赶紧摇摇头,觉得不对,又赶紧点点头,窘得满脸通红。
“我定不负你!”他深深看我一眼,说得一字一顿,顺手便把这纸揣进怀里。
我伸手就抢,他似早有预料,身子一闪,笑道:“先在我这儿收着,赶明儿你照着这样给我绣在绢帕上,让我天天带着,再来还你!”
我蓦然想起昨日之事,心知他是在嘲笑我这双“巧手”,面色微红。好在素来脸皮较厚不以为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胤禛,天气燥热,要不要先洗个澡再用膳?”
“那就劳烦你了!”他凝神看我,眼中含笑。
一想到过会儿能趁着他洗澡的当儿把东西偷回来,我顿时心花怒放,又怕他看出破绽,赶紧转身出门吩咐老妈子准备热水。
老妈子手脚麻利,不过片刻水便烧好了。他看我一眼,走到屏风后,果不其然,把脱下的衣服搭在屏风上。我陡然生出有一种我为刀俎,他如鱼肉之感,心中不胜欣喜。
沉吟片刻,确定他已舒舒服服躺在澡盆里,蹑手蹑脚的走到屏风前,飞快的把他的衣服从屏风外侧一一拽下,窸窸窣窣翻起来,毕竟做贼心虚,此时已是大汗淋漓,却一无所获,“莫非还在里面?”我神情沮丧。
“小眉。”
我应了一声,不敢耽搁,闪身进屋。
他兀兀的盯着我,我暗自舒口气,佯装全无察觉,东张西望。果然,它正乖乖的躺在离屏风不远的地上,我轻轻一笑,正准备不动声色的闪身挪过去,便听见他清嗓子的声音,回眸看他正伸着手,下意识把帕子递过去。
“哎哟!”我惊叫一声,骤感身子失重,待睁开眼时,人已跌进了水里。我嗔他一眼,心下陡然明白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着了他的道儿。
光天化日和他如此亲近生平尚属首次,从前一直认为古人在这方面颇为保守,如今看来是大错特错了。他的身型魁梧,骨骼宽大,肌肉结实,并非想象中的弱不禁风。不经意瞥见镜中自己目瞪口呆的神情,吓了一跳,正要低头,下巴却被胤禛抬起,我不得不红着脸与他对视。周围寂静无比,仿佛能听见“咚咚咚”的心跳。他的大手慢慢的滑到我的脖子,粗糙的拇指摩挲着我的脸,我的心脏仿佛被一记重拳击中一般,一阵阵痉挛。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时间凝固下来,让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感受彼此真实的心跳与呼吸。一种夹杂的忧郁的狂热一瞬间征服了我,我捧起了他的脸,缓声道:“胤禛,你知道么?如果你的左脚痛,我的右脚就会痛起来,如果你被生活窒息,我的呼吸同样会停止,如果你对爱的表达出现了黑洞,我也没法在完美的抒情中飞翔,如果你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后,我的胸膛里也会被插上匕首。我们抱在一起,我们存在我们存在着,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存在了。”
他紧紧搂着我,睫毛贴着我的脸颊,泛着湿意。
整个下午,我们都黏在一起,这种如胶似漆的拥抱在酷热的夏日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