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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方志!”我叫住这场迷信活动的始作俑者——一个十分清秀却取了个男生名字的女孩,“给我算算好么?”
“好啊,”她十分爽快的答道,随即便取出那仿佛十分神奇却相当简单的行头——一根拴着一枚镀金银戒指的青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
“伸出你的左手。”
我顺从的照做了。
“你今年多大?”方志提起戒指,煞有介事的问我道。
“二十。”
“那……从你十九岁开始算起吧,怎么样?”
“好啊!”
方志提着那根拴着戒指的青丝,在我伸出的左手旁边一起一落,如是往复了十九次,而后将戒指抬起到我左手的掌心上方。
戒指纹丝不动。
“哦,没有……”她微微一笑道。
还算准的,我十九岁时确实没有什么举动。
“二十岁……”再次一起一落之后,依旧是纹丝不动。
“哈……”再次一起一落之后,戒指开始朝一个方向微微摆动,“二十一岁……动心啦!”方志嘻嘻的笑道。
“是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也只好附和着笑了笑。
再次一起一落,戒指忽然换了一个方向。
“哇!谭攸,你好花心哪!二十二岁又换了一个!”
“会么?”我心头不禁微微一震,不过常听人说,初恋一般都是很盲目的,所以……这应该也不算奇怪吧!
而后一连数次,戒指都朝同一方向摆动,看来我谭攸还是满专一的哦!
确实很专一,到我二十六岁时,戒指强烈的圆周运动表明那“第二”个女孩已经十分幸运的成为了我的爱妻。
“再看看你三十岁啊!”方志一双凤眼今天怎么总是这么坏坏的?
二十七至二十九岁一次次简单的跳过之后,三十岁时竟然又回复到了二十岁以前(含二十岁)的状态!
“哇……婚变了!”实在觉得她的眼神比平日里要坏许多!
“不可能吧!我这么认真的人……”我仿佛不太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当然目前还只是虚拟的“事实”。
“而且……”她晃到我三十一岁,仔细瞧了瞧戒指摆动的方向,神神秘秘的对我说,“三十一岁又找上了‘第一个’!”
“不可能吧!”难道小说和电影里的情节当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你信不信?这个真的好准的!”方志的眼神忽的由邪而正,十分认真的对我说道。
“那……”我淡淡一笑,将身边的时慰推上前去道,“给他算算吧!”时慰是我的潭州老乡,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与之交心的朋友之一。
“哇,时慰!”方志晃了晃手中的戒指,似乎十分正经的问他道,“完成戴姐交给你的任务没有啊?”“戴姐”是班上的“半仙”,一次给时慰看手相,曾煞有介事的断言他将会有两百个情人。
时慰鼻梁上架着一副深红色椭圆塑料边框眼镜,打着一张傻痴痴的笑脸——其实我总觉得他那张笑脸背后有太多我琢磨不透的东西——凑上前去,伸出左手。
同样的方法……
“二十岁,第一个……”
“二十一岁,第二个……”
“二十二岁,第三个……”方志的面庞已经“坏”不起来了,“惊奇”二字已然取而代之。
“他要完成戴姐交给他的任务。”我在一旁淡淡一笑道。
几天之后,我夹着一本厚得可以砸死老鼠的赵秉志版《新刑法教程》去上课,迈入时刻能够感受到社会主义大家庭温暖的114教室,循旧例在倒数第三排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我知道时慰过不多久就会坐到我的身边,到那时便可以胡天海地的乱扯一通聊以解闷,于是吁了口气,将教材翻到了“侵犯公民人身权利、民主权利罪”章,去寻找那些可以引起我们这些百无聊赖的男生一点点不大健康的联想的罪行。孰料看到不想看了时,虽然为大家庭温暖添砖加瓦的同志们越来越多,却始终不见我那位可爱的朋友的“龙形”。我不由得轻叹一声,合上书本,抬头朝门口瞧了一眼。
一个陌生的面孔闪入了我的视线,一张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双俏丽的大眼睛,婀娜的身姿款移莲步,走入教室,朝人群环扫一眼,见仿佛无法寻到一个她满意的座位,便在第一排靠近教室门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虽然我不知道她的贵姓芳名,但有一点是相当肯定的,那就是,她一定是一个新转来的学生。
我的猜测很快就被碎步蹿进教室的时慰证实了,他一双眼睛透过镜片色迷迷的盯着我问道:“你看见那个坐在门口的么?她是新转来的,听说叫张琳心。”
“张琳心?”我微微一愣,脑海当中立刻浮现出“剑侠情缘”这四个字。虽然那一款游戏的画面和旱冰速度让我忍无可忍,但我还是理智的知道那款游戏的情节是相当不错的。
“你不觉得我像独孤剑么?”我朝时慰飞瞟一眼,微微一笑道。
“你……不太像。”时慰瞧了瞧我,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们那时都有些目空一切,因此也就没去理会什么张琳心、独孤剑之流,遂掏出一张被叠得几乎四分五裂的文稿纸,开始讨论我的武侠作品。
其实这部小说的情节是时慰最先构思的,但他老人家实在太有个性,我深信就是把绞索套到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去动笔;即便是故事梗概,也还是从他口中冒出、从我笔下写出的。我们两个百无聊赖的男生闲常上课不愿去听,但又不想浪费每年几千块钱的学费,所以尽管心都撒在一个不知其名但肯定不是教室的地方,这副皮囊还是塞进了这个社会主义的大家庭。
那张临近四分五裂的文稿纸就是那一部武侠小说的故事梗概,两个人讨论了好几个月,初稿已在年初寒假当中完工,代价是一张3。5英寸软盘、近百个小时的电费和民法考试的不及格。
于是这节课我们就接着讨论那部初稿的续集以打发时间,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都是如此。而那位叫张琳心的女孩却仿佛在我的概念当中消失了。
但是上帝不会就这样放过我,两天之后,他老人家就硬把她塞进了我的脑子。
那一天是星期三,下午有两节“社会调查”课,本来是一个诨名的汉语拼音读作“xie(去声)jing(阴平)”的家伙给我们上。其实他还是有名字的,不过他给我们留下的印象除了那个读音与他本名十分相近的诨名和无与伦比的“不带爱相”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了。于是我们就忘记了他的本名,而代之以更加爽口的“xie(去声)jing(阴平)”。不过后来大概是因为我们没给他好脸,他老人家一气之下而罢了工,换了一位为人十分和蔼但却近乎过于理想主义的老师。不过除了一个硕大无比得仿佛有些过了分的call机挂在腰的正中央,他倒也没有什么让我们看不顺眼的地方。
那一天他让我们每人设计一份调查报告的表格,于是我们便这么做了。而后,他就把我们的设计表格都收了上去,又将它们打乱分发下来,叫拿到表格的同学都念念手中的设计,以便他作出讲评。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他一指坐在窗边的一个女孩,彬彬有礼的问道,“请把你手里的报告念一下好么?”
“啊……我叫张琳心。”说着话,她站起身来,开始带着三分不好意思的朗读手中的表格。
其实“张琳心”这三个字并没有把我怎么样,但随即而来的她所朗读的内容却把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吸引了过去。
她所读的表格设计正是出自我潭忧公子之手。
刹那间,一个十分暧昧的“缘”字在我的脑海当中如电般一闪而过。当然,佛家所谓的“瞬间”——大概是0。4秒——过后,我又回复了目空一切的状态,尽管我知道那个暧昧的字眼的确在我的脑海当中闪现过。
“表格一顿乱发,她念到我的也不足为奇嘛!”“理智”在我的头脑中还是占了上风。
第二天是星期四,却只安排了两节课。这么长的一天,可当真是我创作的好时机哦!于是,混完那两个钟头,我便径直朝公车站走去。
202很快就来了,我粗粗一看,车上人并不多,但显然没有位子可坐。若依着本公子“悠哉悠哉”的原则,我就会漫步到荆南大学的毛主席那儿去搭首发站。但那一天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我竟然无可无不可的上了那辆没有位子的车。
当然我一上车就钻到了后边,因为我清楚得很,车一过溁湾镇就会闷得跟沙丁鱼罐头一般。一路开过五一广场、湖南旅社、凤凰台,人却渐渐少了。快到天心宾馆时,我预备下车,刚刚往车门旁边一踅,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竟然映入了我的眼帘。
“Hi!张琳心!”她的芳名自然而然的就从我的口中冒了出来——当然,只是寻常的呼唤,没有丝毫冒犯之意。
然而尽管这样,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