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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薄命-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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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梅殊与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接手了他的人生。
正如她对师兄的了解一样,梅殊也同样了解他。想要骗过沈家人,骗过当地官府,甚至骗过短短一面之缘的谢氏,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在一两个片刻里,这个认知让他惊愕到了极点。
但惊愕过后,心中却慢慢浮起两种别样的情绪,一是怨恨,一是释然。
怨恨的当然是梅殊这样的行为,他强行夺走了自己的一切,丝毫未经自己允许。他的举动甚至可以说是卑鄙的——可以想见,就算现在自己回到沈家,梅殊也可拿出那枚玉佛,信誓旦旦指责自己才是假扮。届时沈家人先入为主,究竟会信谁,尚且很难下定论。
可他也觉得释然,甚至在想通这一切的时候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既然已经是这样,索性自己就变成师兄又如何?这一刻他竟有些庆幸,终于不必再说出自己的身份,终于不会再伤害这一家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虽然有些不甘,但他明白梅殊怎样一个人——这个人对出身太过看重,这当然也是出于缺乏。他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他太想赢了。
而现在,他既然接手了自己的身份,便会担起一切应负的责任,包括他的父母,他的家庭——即便是为了证明他能够做到,梅殊也会看顾好他们。
这样人生的互换固然十分荒唐,但仔细想想,该有的他也都有了,除了那一段擦肩而过的姻缘,他并未失去什么。
只有极偶尔他才会想起江宁城外的那场相遇,就好像一个梦。她淡得几乎看不清的背影,像极了午夜梦回时,他窗前冷冷的、拘之不住的月光。
而命运的最好和最坏之处,都在于它的不可预测。
当时他如何也不会想到,在许多年之后,他被夺走的东西,最终会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一一还回来。
谢长庭依在他怀里,两人拥抱着彼此,这样毫无间隙。她颈间系着一条红绳,他伸手去勾住,慢慢扯出来,那是一个小小的淡翠色的玉佛,边角已经磨得有些光润,握在手里,又温又凉。
“你这块玉挺好的,”他说,“送给我好么?”
而谢长庭断然决绝了:“不行。”她掰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将玉佛取出来,“这个不行,以后送你别的。”
原来梅殊自小流落街头,身无长物,平生所得佩饰,数这个玉佛最为珍贵。后来与谢长庭一道来长安,便送给了她。
其实自梅殊替了沈佩之的身份之后,他们两人几乎就没有再见过面,何况梅殊不出几年就死了。但自他生前遗留下的种种迹象、以及旁人的只言片语中不难看出,梅殊对谢长庭,其实是有感情的。
这感情究竟是出于责任还是出于习惯,到如今都已经很难说。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谢长庭对梅殊同样有感情——至今她不能忘记给她玉佛的那个人,是梅殊,是沈佩之,是江宁山道上那片融融的阳光——对她而言,这是一个不能割裂的整体,是她心底永久的一段回忆。这回忆有苦也有甜,但无论如何,它是属于她的。
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任何人——包括他,都没有权利去碰。
“不过是说着玩,”他抚摸她颈间的红绳,“挺好看的,你戴着吧,我不要。”
谢长庭嗯了一声,已经有了些睡意,模模糊糊问他:“你方才说的那个故事呢,究竟还要不要讲了?”
“不讲了,其实也没什么。”他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110 百年多病独登台


晚风习习,混着泥土的清香自巷尾吹过。
远听车轮辘辘,一辆马车轧着暮色,哒哒驶过巷口。在一间客栈前停了下来。
车厢的帘子打起,露出一张女子秀丽的容颜,这女子肤色极白,乍见到令人有些吃惊。那驾车的是个男子,双目深邃,长眉入鬓,三十岁上下的模样。只见他动作熟练地停好了车,转头对那女子说了句什么,那女子展颜一笑,伸手挽了他,迤逦下车来,两人一道往客栈内走去。
“却说石岭关一战,那上党郡守贪生畏死、卖国求荣,暗通胡人设下奸计,使我军尽失上党、河东、太原三郡要冲,胡人兵马,长驱直入……”
客栈之中数桌客人围坐,当中立着个说书先生,手中一柄折扇,指天划地,“可恨那胡虏占我国土,欺我百姓,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朝廷闻讯急调大军八十万,开往石岭关,且说大军压境,吓得胡人开城欲逃,却见我军阵营之中,拦路杀出一名勇将来……”
他说的原来是个《符将军三夜破七城》的故事,此时慷慨陈词,口唾横飞,正说到要紧之处,那店中掌柜和伙计都听得入神,连客人也不及招呼。
那一男一女被晾在那里,无人理会,好容易等到那先生说完,下来收钱,走到那男子面前,只听他小声道:“石岭关那么个小地方,哪里容得下八十万大军……”
“胡说,难道你去过石岭关不成?”那说书先生本对“符将军”敬若神明,认为只有八十万这个数目方能显示出这位将军的威风,减去一丁点儿都不行,不由怒道,“我看你这人是没钱,听了书就想赖账!”
“好好好,我没去过石岭关,你说的都对。”
那男子正待拿钱给他,却没想说书先生冷哼一声,十分有气节地转身拂袖走了。
那一男一女皆是一愣,无可奈何,相视而笑。这正是符止与谢长庭夫妻二人,八月节回汉中探亲归来,一路游山玩水,北回长安。这日是落脚在荆州辖下的一个小县,两人用过饮食,休整一晚,隔日便向客栈掌柜打听附近有什么游玩的去处。
荆州地自古丰饶繁华,洪湖蓝田、万寿宝塔、章华寺、铁女寺等名胜美景,多不胜数。
“不过说起来,最值得一去还数江陵驻风台。”那掌柜殷勤介绍道,“这台是当年叛王作乱时候建的,据说风水奇绝,压断了山河龙脉,才闹的江陵王气尽散。可见这叛王最后一败涂地,是自取灭亡……”
谢长庭听这话目光轻轻一动。
但她的神情没有变,依旧无波无澜。待打发了客栈掌柜,她沉默一会儿,说道:“没想到不出几年,这事就传出这许多说法。”
符止道:“你要是想就去看看。”
她闻言一怔,愕然抬起头来。符止与她对视了片刻,淡淡说道,“以前那些事,如果你实在忘不了,那我也没法强迫你。但我不想你放不下。”
登台这日,江陵城下着潇潇细雨。
八月末的雨其实并不冷,只是绵绵密密,雾色□□,而显得异样氤氲凄迷。符止与谢长庭自驻风台下拾级而上,蜿蜒回环,阶梯旁墙壁只有一侧,上铭古今诗文,大多是咏颂江陵风物之作。有些被雾气打湿,一时难以辨认得清。
待登上台顶,视野蓦然开朗,让人心神一醒,只觉多少名词佳赋,却不及此刻眼前所见之万一。耳边疏风吹过,好似要将那满城烟雨都带得远了,唯余山水如画,缱绻收入眼底。
“其实我并没有放不下。”他们俩站在台沿,凭栏远望,谢长庭忽而轻声说道。
“我知道。”符止笑了一笑,他二人一路登至台顶,心境开阔,已非原先可比,“生平所见者,无非过眼云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是吗?”
谢长庭怔了一下:“你念的书真多。”
她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说,今天并非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有你陪我一起,这样就已经很好。”回头过往已寻不见,而前路茫茫,亦不可追。
幸得有人与她并肩同行,彼此相伴。今生这条路,才终于不再显得那么漫长。
不觉间雨已经停了,风自檐角吹过,铜铃清脆,叮咚作响。不管怎样说,湘王生前虽没做过什么好事,但他建这座驻风台,不论是从文化底蕴还是建筑美学上讲,都算是上上乘之作。这日天气不佳,除了他们俩,只有零星几个游客。两人自台上走下来,转身之前,谢长庭忽瞥见那石壁之前一人,自背影看是妇人装扮,静静站在那里。
那一刻不知为何,谢长庭心中竟是一跳,骤然浮起一种极为古怪的似曾相识感。但细一回想,又觉得不像自己身边熟悉的任何人,正茫然之际,忽听一阵脚步声响,又轻又快,一个孩子沿楼梯跑了上来。
这是个五、六岁的男孩,一阵风似的自他们身边跑过,蹬蹬蹬上了台顶。
“娘,娘!你在看什么?”
那妇人俯身摸了摸他的头,伸手将他抱在怀中。男孩定睛瞧了一会儿,指着石壁,磕磕巴巴道,“风……风、人……娘,后面这个字念什么?”
“风入松,”那妇人柔声道,“浔哥儿乖,娘教你念这首词好么?”
“听风听雨过清明,愁草瘗花铭。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寸柔情……惆怅双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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