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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我犹豫着,不断回头看向司月。
“他应该不会希望这块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空间被我们闯进去。”紫孤体贴的话令我心中一震,发现自己从头到尾只想着要去向他表白爱意,送他礼物,却从没想过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对他造成困扰。
“谢谢你,紫孤!”认识你,真好!
他露出宠溺的表情,揉乱我的发,“谢什么,小傻瓜!上车吧。”
“恩。”我点点头,坐进车里。
紫孤跟我老爸一样,总喜欢揉乱我打理的漂漂亮亮的长发,那好像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却让我在懊恼的同时感到很窝心,像是被人疼宠着,守护着,他像一个坚强牢靠的港湾,让心灵漂泊的人们忍不住想要依赖他。
“要是我习惯了依赖你该怎么办!”我不自觉的喃喃自语。
“那我就让你依赖一辈子。”紫孤耳尖的笑着回答,“要是你觉得一辈子不够,那下辈子再让你依靠,可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将眼光调往窗外,看着不断往后飞跑的景致,对人生、对我与司月之间会有怎样的发展感到茫然。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时,紫孤借口买烟留我一个人守在司月家门前。
司月的车子在十来分钟后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他步下车,表情有些错愕,更有些恼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身旁,问我:“你来干什么?”
“今天是你生日……我是来送礼物给你的。”我望着他的眼睛,将礼物递给他,“司月,祝你生日快乐,这个礼物是我亲手做的,希望你会喜欢它……”
他伸手接过,看都不看往远处一丢,表情冷漠的说:“我不需要你施舍的任何东西,我说过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们之间比陌生人还不如!”
“……”我强忍着心酸的泪,问他:“就因为我是梅沁如的女儿,所以你就要憎恨我一辈子……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对你的爱?你难道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他沉默着,终于开口,却说:“有,同情,你要吗?”
同情?!他明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却仍狠狠的蹂躏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或者,我只是拒绝去相信!想让自己再对他抱持着一线希望。
“信不信随便你,以后别再出现在这里。”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肩上,出言极尽讽刺,“这衣服很适合你!”
他说的是紫孤的衣服?他会不会是在为这而生气?我连忙解释:“紫孤他只是送我来的,你是不是误会我们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他冷声说完,回到车内,驶进了他家庭院里,门应声关上,将我阻隔其外。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有泪却怎么也无法流出!上天仿佛是顺应我的心情,瞬间倾倒下一盆暴雨,将我从头到脚淋湿,斗大的雨砸在脸上,我却丝毫不觉得痛,不甘的心逼得我上前敲打司月家的门,可雕花铁门离主屋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会有人听到吗?
“小丫头,你在干什么?”紫孤担忧的声音传进我耳中,“雨下这么大,你就不知道避一避吗?”
“紫孤……”我想对他说什么?别管我?还是请他不要再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害怕一个人……害怕自己会承受不住心痛的折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傻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交给时间来解决,你这样做你爸爸妈妈会很伤心的!”他温柔的劝说引出了我心底最深的愧疚。
“我是不是爱的还不够?我是不是用错了方法?”我抓着他的衣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才好?我要怎么做司月才肯理我?”
“曦曦!你清醒一点!”他轻轻拍打着我的脸颊,我无法感受到痛楚,因为心痛早已麻弊了我全身上下的神经。
“走吧,先上车,我送你回家,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解决。”紫孤拽着我上了车,我挣扎着想再去敲那扇门,总有感觉我若能敲开那扇铁门,就能进入到司月的心里。
“我曾经跟司月说过,我还会再回到这里,以女主人的身份,他当时什么也没说,却紧紧的抱住了我……我还记得,他搂着我的那种感觉,好温暖……这一切,都是假的吗?他说他对我只有同情……为什么会是这样子?!”我感觉自己在这一瞬间完全崩溃了,找不到自己,只有与司月之间的零碎记忆在眼前不断的闪过。
“小丫头,你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到家了。”紫孤的声音有些着急。
我傻傻的笑着,“是不是睡醒了,一切就会回到从前?”
“恩,你睡吧。”我听到他无奈的叹息有空气中回荡,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句:“从前的你可不会被这点小困难打败!”
从前的我是什么样的我?呵,我记起来了,那个无论被司月拒绝多少次,都能坚强的擦干眼泪站起来的梦晗曦!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忘了那么重要的事呢?老爸常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坚持……因为,坚持就会胜利,就能看到雨后那美丽、耀眼的彩虹!
“紫孤,谢谢你!”我轻轻的说,心情顿时平静了下来,开始思考着我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才能见到彩虹。
“小傻瓜!”
“谢谢!”他笑了,却带着一抹苦涩,我知道他安慰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刺伤他自己,然而他却仍是选择默默的支持我,放任我把他当成临时停靠的港湾……他,真的好傻,比所有人都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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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话 音乐会
位于‘藏樱学园’中央广场正后方的‘安贝玛丽亚’音乐会场内,座无虚席,今天我们音乐系的师生们将在这里公演贝多芬的《第四交响曲》以及莫扎特的《卡农》,众所周知,《第四交响曲》是贝多芬对生命与爱情的颂歌!《卡农》更是炙手可热的爱情主调,所以今天打校外来欣赏这场音乐盛典的大多是情侣以及知名的乐评人,甚至还有些娱记。
娱记之所以会出现在这种场合,除了契而不舍的想追求司月身世之迷外,还因司月正是今天这场音乐会的宠儿,一身剪裁合宜的纯白正装,配上那头特意打理过的乌黑亮泽的头发,俊逸冷然的表情却是唯一的缺憾!
“你看他那张脸,好像台下的观众全都欠他钱似的。”珏儿撇撇嘴,不屑的瞪着台上的坐在首席位置上的司月,问我:“你欠他钱了吗?”
“我是欠了他的,上辈子欠他的情债,所以这辈子来还。”不论他如何对待我,都无法熄灭我心中的爱情之火,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决定在经历过风雨的洗礼后更加坚决!
“看,路真南来了。”珏儿指着台上拎着指挥棒,缓缓走向指挥台的路老师,掩嘴偷笑:“这家伙打扮起来还不赖嘛!平日里都一副邋遢的模样,今天宝宝要是来了肯定就不会嚷着要逃婚了。”
“路老师本来就很帅啊。”记得我刚转学来的时候,还不相信他就是我的班导师呢!
“他啊,人前人后完全是两码事,你还是别太夸他,他根本就是生活白痴一人!”珏儿对他的异母哥哥是能贬则贬,从来都不带夸奖的。
不可否认,路真南的确是很有才华,年纪轻轻不仅荣获维也纳最年轻指挥艺术大师的称号,更是精通各国乐器,但身为老师嘛……他就有点过于不羁了些,对一些接受能力比较差的学生而言就是不幸!
台下突然响起一片掌声,路真南致完礼后,转过身去背对我们,手里的指挥棒精准的舞出《第四交响曲》的第一乐章:慢板序奏至活泼的快板。
我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用耳朵聆听音乐,感受音乐大师贝多芬追求恋爱完美的矛盾心情,他的一生中爱过无数女子,却没有一个女子能伴他走到生命的尽头,在那由缓慢转至轻快的旋律中,我仿佛看见了腼腆却执着的贝多芬……
我刚刚深浸在快板的欢快气氛,乐曲却倏的一转,又转变为低沉的慢板,就像是为情所困的男子在思索着爱情的真谛,他彷徨不知所措,在爱情的边缘徘徊着,终于他决定迈出那令他欣喜的一步,他想要爱!
“司月好像从没参加‘圣樱乐团’的排练耶,居然能演奏的跟整个乐团合起来,真是厉害。”珏儿满脸惊叹,“这么看来,司月好像又有蛮多优点的。”
我微微一笑,将注意力调回台上,司月那投入的表情令我心里微微泛起了涟漪,这样的他,叫我如何能放手?!
“曦曦,已经到第四乐章了,你该准备上场了。”珏儿突然推了推的肩,冲我笑笑,“加油哦!”
我深吸一口气,用自信的笑容回应她,若选其它的曲子,我可能没什么把握,可《卡农》算是我的拿手曲目,怎么可能会轻易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