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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嘱上写的是白纸黑字,”他压根不把炙麟的话听进耳里:“既然要交到我慕炙麒的手里,就没有你慕炙麟瞎搅和的份。”
“你……”
“如果我说得够明白,”不等他接口,慕炙麒又强调了一次:“你可以走了。麒麟集团不是一个会欢迎你的地方,别让我动手下逐客令。”
愤怒的情绪不断地在慕炙麟的脸上扩散,他铁青了脸,紧握的拳头几乎要让指尖搓进自己的掌心之中。他不像慕炙麒那么镇定,一旦在气头上,便怎么也伪装不起来。
只不过,现在人在他的地盘上,就算真气不过,想开枪动手,大概也逃不过门外数十名的保镖:“算你狠。”他忿忿地落了句,理智地抑住了胸口的那股冲动,在瞪视了一旁的慕炙麒一眼之后,便转头向高桀命令道:“咱们走。”说着,头也不回地便转身朝那扇大门走了出去。
而高桀也在向慕炙麒颌首行礼之后,便紧跟着慕炙麟的身后出去。
甩门的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的响亮,一直到整个屋子里再度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缓缓地走向那张办公椅,伸手感受椅子上仍残留的温度。
老实说,一直以来,他对慕炙麟都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情绪,只能说,俩人几乎是在不同的环境下长大。
慕天霸从一开始,就有意将他训练成继承人,所以从小时候,就对他格外的严格,而炙麟,慕天霸根本连管都不管,就只是任由他放纵堕落,自生自灭。当他生平第一次执枪杀人的时候,他却在外面花天酒地。
心里的某个角落,是嫉妒他的,因为他有自己从来没有办法享受到的自由。同时,他也恨他,同样的一张脸孔,他却必需被强迫接受这样的命运。
可是,虽说如此,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头的另外一种情绪;慕炙麟始终是他的兄弟,即使他们的命运多么地不同,个性多么地相异,身体内却仍流着相同的血液。
相同的血液……
这个念头让他的思绪成了短暂的空白,不知道这个名词对他到底有多大的意义,他的父亲与他不也流着相同的血液,但父亲还不是将他们兄弟俩,拱手交到了慕天霸的手里?
这个想法听起来有点调刺,好象所有的情感在此刻都跟着失去了该有的意义。他自嘲似地一声轻笑,低身坐上了那张舒适的办公椅,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稍早那个女人的影像。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感到好奇,但那个女人的影像却只有在他的脑海里逐渐地变得清晰。只不过,他一向是对人没有任何情感的,这是不是说,等这个女人满足了他所有的好奇,自然也就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为什么在这一刻,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
“倩宁,你这是干什么?”
张伯父望着桌上放着的四百万元现款,苍老的脸庞上不自觉地盈上一阵困扰的神情。打从开了这家饭馆到现在,他还没有一次看过这么多钱,可是今天倩宁一进来饭馆,就大刺刺地在桌上摆了这么几大叠白花花的现钞。这……
“张伯,”段倩宁客气地将钱推到他的面前:“你就收下吧。这些钱,可以让你把这家店整个买下来,好好的装潢一番。”
“可是……”张伯的脸上面有难色:“这钱……”他不能毫无理由地便收下这笔钱。更何况,倩宁比他更需要这笔钱:“我不能收的。”他还是拒绝:“你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他光是想到这钱的来源,他就觉得心疼。这些年来,他待倩宁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可是一想到她竟沦为慕炙麒的情妇,他苍老的眼角就不禁一阵泪光:“我怎么能收呢?”
“倩宁!”一旁的张文豪也终于忍不住开口:“把钱退给他。你需要钱的话,大可以跟我们开口。我们张家虽然不像他们一样大富大贵,但这一点小忙还帮得上。犯不着去找他那种人开口。”虽然不像麒麟集团伸手就是五百万,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做人的情妇啊!
可是,没有人知道段倩宁真正的目的。从一开始,当慕炙麒的情妇就不是她原本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帮倩玉讨回一个公道罢了。但天知道,这样的话她却反而说不出口。
“不能还了。”她美丽的脸庞盈上一抹苦涩的微笑:“我已经拿了一百万,去帮妈妈和倩玉买了块灵地,重新安置她们的灵体。”香港的地价贵,买一块地并不是笔小数目的开销:“剩下的钱我既然用不着,就留给你们就收着吧。”更何况这些年来,她欠张家太多了,剩下的这些钱,刚好可以做些补偿。
“别说这种话!”文豪就是气不过:“以我们张家饭馆的生意,还是可以凑钱还给他的!”再怎么说,他就是不愿让倩宁做慕炙麒的情妇!他……他将来可是准备将她娶进门的,怎么可以……:“不行!”他就是不准:“你千万别做这种傻事!”
“文豪。”她也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并不是她说不要就可以放弃的:“慕炙麒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她心虚地开口:“他既然肯收我当情妇,自然不会对我太差。你真的不要担心太多。”她努力地试着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却怎么也抑不住鼻头那股酸涩的感觉。
叫文豪不要担心太多?那她自己呢?她甚至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那她是不是也该学着不要担心呢?
“那种有钱有势的人,”叫他怎么相信?“全都视女人如玩物,他怎么可能真的会对你好。你这一去,他说不定……”他连想都不敢想:“他说不定……”
“不会的。”她也不想知道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这一步既然都踏出去了,那就让自己错到底吧!“钱你们还是收下吧!”她缓缓地站起身,不愿让他们看到她眼眶之中急欲涌出的泪水:“这些年来,我真的欠你们太多了。这些钱,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说罢,她行了一个礼之后,转身便准备朝饭馆门口的方向走去。
“倩宁。”
张伯父低沉的轻唤声慈祥地叫住了她的脚步。她慢慢地回头,就见他苍老的脸上己在不自觉中布满了感伤的泪水。
倩宁这女孩,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开始惹人心疼,她一旦决定的事,便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主意。当慕炙麒的情妇,一定不是匆匆忙忙就决定的事,她会这么突然地去找慕炙麒,想必也是有她的目的。
只不过,他张伯可不是刚出社会的年轻小伙子,刚刚的对话,他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他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她方才说话时的那抹心虚。他虽然老了,却没傻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事情并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呢?
可是到了这一刻,他也只能低下了满是皱纹的眼睑,佯装胡涂地说道:“自己的身体要好好地照顾着,要是真受了委屈就回来张伯这。张伯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不会怕他什么麒麟集团。”他心疼地望向她美丽的脸,这算是他能给她的最后叮咛了:“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顿时间,泪水再也抑不住了,随着那抹感动的情绪,全都落下她细致的脸颊,即使她再怎么努力地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坚强,在这一刻,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了。原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却没有想到还是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她……
“嗯。”除了点头之外,她什么事也不能做。在弓个身之后,便强抑着那份感动,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够了!她在心头告诉自己;这样就够了。剩下的时间,她就好好地去陪陪她家人的灵位吧。
望着她逐渐消失在门后的身影,张伯也只能轻叹口气;只希望倩宁别真做出什么傻事才好……
“她的名字叫段倩宁。母亲五年前因为乳癌去世,所以她没有完成高中学业,十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在油麻地一家小饭馆工作了。”
黑驿依照慕炙麒的指示,私下去调查段倩宁的背景,此刻正在向他报告道:“她在附近租了间二十坪的小公寓,跟她的妹妹住在一起,叫段倩玉。是个十八岁的大学生。可是,她上个月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慕炙麒没有开口,视线却仍放在窗外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只见工人正推着推草机,努力地将草推平。慕天霸在世的时候很严格,总是不想看到杂草高过五公分以上,所以下人每每只要看到杂草过长,便急着拿着推草车割草。如今,就算他已经过逝了,他的迫力似乎一点也没有减少。
只不过……
说到迫力;段倩宁的脸便不自主地又回到他的思绪当中,她那抹坚定的眼神到此刻竟还是如此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