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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与妻子结婚的男人忽然遇车祸身亡,他的妻子不得已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回到他身边,就这样。”
海豚静静跟在这个男人身后,看着他笑得天真而无辜,仿佛对这个世界亦无所需求。或者真如她所看到的那样,在申贺成温暖的保护下,他还能对这个世界笑得如此天真。
海豚说,“你有一个好哥哥。”
“嗯,他并不如外界所看到的那样傲慢冰冷,有时候他只是对自己要求太苛刻,不能接受太丑恶的世态。他接受我,是因为他善良的天性。”
海豚微笑,她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恬静洁白,听到他在身边发出清晰有力的呼吸声,她有预感,她将会遇见一些美丽的风景,所以她记得他的笑容。她偷偷在心里说,“林岩皓,也是因为你的善良,所以他们才会对你善良。”
林岩皓走了一小段路,回头看跟在身后的她,说,“音乐会也看不成了,接下来想做什么?”
海豚停下来,站在他面前,一双手安静的交插别在身后,歪着头,睫毛闪烁,她忽然说,“我们去游戏机室玩电动吧。”
“好。”
游戏机室在一间学校的附近,周围满是带着校牌的学生,林岩皓看着自己穿正装而海豚穿亦正式凛然的样子,似乎他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海豚在隔壁一台机玩一个打斗的游戏。她认真沉迷的样子,让他小小释然。
她打游戏的时候专注执着,一下一下把对手打退到角落里,一声欢呼,把对方扑倒。然后朝林岩皓笑起来,笑容愉悦而天真。
林岩皓陪着她把一大抓的游戏币挥霍一空之后,他们走出吵杂的游戏机室,他才发现他的手臂已经酸涩没有知觉。
他们在一家全天日经营的便利店里,买了两罐可乐,两个人在便利店门口喝完。
海豚把空罐轻轻投到路边垃圾桶里,脸是满满快乐的笑容,她说,“今天好过瘾哦。”
林岩皓微笑,他喜欢她这样的笑容,没有一丝隐忍,到底的感觉。不管难过亦是快乐。他说,“是吗,常常去游戏机室?。”
她说,“不常去,可是喜欢玩游戏,喜欢能控制它的感觉。不像人生,明明在决定要放手的时候才发现来不及了,于是下一步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
“上次你说过有心疼过的感觉,是在说那个人吗,现在呢,那个人是不该爱的人吗?”
“不知道,”她说,“一开始就明知不能爱上,也料想不到会爱上,等到决定放开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无能为力了。”
林岩皓看着海豚,她是透明的,她随时随地会把心情中的感觉传达给身边的人,她对接近她的人不设一丝防线。
林岩皓不明白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丝丝不经意的不平静,于是无奈的笑起来。笑容恬淡,“生命本来就充斥太多无能为力的来不及,是时间无法补救的。”
海豚低下头,左手抚摸在右手手背上,心里平静如水。她的声音模糊,“为什么很多事情都不能像游戏一样,只有loss或者win两个结局?”
林岩皓笑笑,看着她,“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回答你,不过下次还想去玩游戏的话,找我吧,我陪你。”
她说,“好。”然后扬着脸笑起来,笑得天真而快乐。
林岩皓仰望头顶的阳光,仿佛看见他生命中最爱的那个人的脸浮现在那里,温暖如春,他轻轻对他说,哥,如果本来属于我的这个天使爱上你了,你能不能为了我放弃津,能不能为我爱她那么一点点就好了,哥,她本来是属于我的啊。可是她现在说她爱上你了。
生命本身就存在很多华丽的海市蜃楼,在你回身一触的刹那,它们宛如云朵般溃散。可是林岩皓没有回头,他选择相信他看到的是实影,而非幻觉。
痛苦其实是无处不在的,只是蓝林说她自己的感情,本身就是被烙上封印的,所以对于痛苦,她的总能比别人少。
亦是有些感情,本来就很急促,时间太短,就不需要繁复的离别仪式。
她记得昨天晚上,她摇头晃脑的和凌宇告别,对那个男人,她永远不需要伪装。他对她说,“林,以后不开心就告诉我。”
“嗯。”
蓝林站在远处向他招手,姿势空荡荡的。
20。幸福;幻觉
蓝林搬了张高脚凳坐到立地大窗边上,视线穿越过玻璃窗到达浓绿的庭院下面,日渐熟悉起来的场影,再仔细一看,原来空旷无比。唯独大门正中间的那株野冬青,依旧如初见时碧绿。蓝林看着它,心里怆然,那些不知疼痛的草本植物,又收埋了几多故事。
她想起朴津和申贺成的缠绕不清,想起申贺成的苍促离开,想起昨天晚上回来时朴津已经入睡。
正在想的时候,朴津就出现在房里了,蓝林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听到他声音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了,他说,“是不是觉得这个院子看起来很空。”
蓝林转过身,静静的看着他,不言语。
他又自顾着笑起来,嘴角如同婴孩般上撅,温情而天真,“也对。这个城市本来就很空。空得让人心慌。”
蓝林笑着说,“他昨天来过了?”
“嗯,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可不可以陪我去。”
蓝林眼睛弯起来,嘴角上扬,独自微笑,她说,“好。”
蓝林能想到朴津为什么忽然想要去检查,可是没有想到申贺成真的会出现。
蓝林扶着朴津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就看到申贺成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朴津昨天放在那里的一本书,有不一样的阳光照耀在他脸上,或者是比平时更充沛明亮的阳光。
蓝林又看见他这样不经意的穿一件折边的牛仔裤,和一件格子粗布短袖上衣。这个男人褪下那些正装以后,也是如此般的恬静而天真。
他看到他们出现,放下书本站起来,笑容恬淡。他说,“昨天答应过津会来陪他去检查。”
他看朴津,然后视线又移到蓝林身上,似乎刚才一番话语是对蓝林说的。
蓝林笑,她说,“我知道。”
她看身边的朴津,也穿了一件折边的牛仔裤,纯白色带图案的棉布T恤,他直视申贺成的眼神姣洁而明亮。
朴津转头对她说,“你也跟我们一起出去吧,他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蓝林记得朴原要出差三天,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她亦不想独自留在这里面对他,所以她朝他们点头,她轻声说,“嗯。”
申贺成走过来和她一起搀扶着朴津,然后蓝林看见他们视线相对。轻轻一笑,淡然得如同注定要落下的斜阳。蓝林在那一刻似乎又闻到枯萎前的冬青花香,不惜一切的凄美而壮烈。
幸福的含义是什么,是幻觉。因为你永远不可能追赶上它,亦不可能抓住它,除非它心存慈悲,愿意让你触碰到它高贵的脚趾头。那末,你也是将要负出代价的。
就像鲜花用枯萎来换取它的美丽。
蓝林和申贺成一左一右扶持着朴津走出庭院大门,朴津嘴角有浓烈的笑意,惹得申贺成频频侧目。一脸莫名。申贺成的车停在公路边上。
就在申贺成准备伸出手去拉开车门的时候,蓝林听见身后响起低沉而哑沙的男人声音。他叫,“蓝林。”他声音里的心灰意懒,几欲让她无法站立。
她回头,看见文政站在她眼前,短而洁净的头发,嘴角有恶作剧般的弧度,看人的眼神还是若有若无,他朝着她笑,笑容天真而烂漫。像极一只慵懒的晒太阳的狼。蓝林远远就闻到他身上依然扑鼻的香草气息。
一切都无恙。
蓝林看见文政瞟了她身边的朴津一眼,他的眼神凌历冰冷,然后走过来在她前面伸出手,他说,“跟我走。”就不再看朴津一眼。
蓝林不言语,她的眼神冷漠,长发略显凌乱,她不知自己能否,把自己的手放在前面的那只等待的手上。她害怕注定的那天他用这只手和她挥手告别。
其实那个叫做文政的男人一直都没什么耐性可言的。蓝林到那天才发现。不等她来得及犹豫,他已经抓住她的手奔跑起来,就像当天婚礼上她带着他逃跑的一样。
风很大,一阵又一阵呼啸着掠过,蓝林被他带着奔跑,迎风而上,在大风里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她觉得自己会死在目地不明确的奔跑中,于是她奔跑着,然后快乐的尖叫着发出巨大的笑声。而身边的男人,扭头与她对视,亦发出巨大的笑声。笑声放肆霸道。这个男人总能让她感到刻苦铭心。
那天她穿了一条很多破洞的牛仔裤,洗得已经褪色。光着脚穿一双有些磨损的布鞋。一件颜色发旧的男士棉衬衫,袖子长长的覆盖住她的手指,宽宽的领口能望到她耸起的锁骨,仿佛在快乐的叫嚣。
他们就这样一直奔跑,在很远的一个公交站台上停下来,即时开过一辆公车,蓝林甚至没看清站牌,就被文政拉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