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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我的脚……」菊幽爆出惊骇无比的惨叫声,狼狈地瘫在浴室冰冷的磁砖上。
一分钟之前,她刚沐浴完毕,拉开浴帘时脚底打滑跌倒在地,连带着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扫落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啊!」她吃痛地惨叫着,脑筋从疼痛中恢复清明。「完了,我的脚不能动……我怎么这么倒霉……」她用手构着旁边的浴巾,吃力地覆盖在赤裸的身躯上。
冷静!她必须打电话向好友求救,但电话在客厅里,她根本没法子移动身体。她愈是挣扎,背部传来的剧痛愈是强烈,正当她想放弃移动的念头,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菊幽,妳;没事吧?」
「我保证会很君子。」他推开门,看到她狼狈地瘫软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所有的争执与怨怼都在一瞬间灰飞湮灭,转为心疼与担忧。
她羞怯地胀红脸,不肯将视线放在他身上,难堪地揪紧胸前的浴巾。
「妳;放轻松一点,我马上抱妳;起来。」
「但是……」她实在不想光溜溜的面对他。「可不可以请你把眼睛闭上?」
「小姐,妳;要为了维持那多余的尊严,而让我们两人同时跌断脖子吗?」
「我只是想说非礼勿视嘛!」她别扭地蠕动身子。
「妳;的身体我八百年前就看过,而且还亲过,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多余。」他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背脊,将她从浴室里抱出来。
「你……」她不悦地皱起眉心,现下情势比人强,只好将满腹委屈吞进肚里。
他细心的发现她异样的神情。「我弄痛妳;了吗?」
她伏在他胸口,因羞窘过度而不发一语。
「还是除了脚踝之外,有其它的伤口?」他轻手轻脚的让她平躺在床榻上。
「都不是,是你的话得罪我,现下看我这般狼狈,你开心了对不对?」屈辱的泪水缓缓涌上她的眼眶。
「菊幽……」他停下手边的动作,对她突如其来的指控感到愕然。
「连老天爷都站在你那边,一起连手惩治我……」她愈说愈是气愤,泪水流得更急。
他俯下身,轻轻地拭着她颊上的泪珠。
「看到妳;受伤,我都不知道有多难过。」
「骗人!你刚才还幸灾乐祸。」她像个耍赖的小孩,翻起旧帐。
「我是逗着妳;玩的,要是真记恨,就不会听到妳;尖叫的时候,在第一时间赶来。」他拿起毛巾拭着她湿淋淋的发丝。
「真的吗?」她心口涩涩的,特别是感受到他温情的举止时。
「别哭了。」
「你在哄我对不对?你明明说要跟我当敌人,而且还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
她好怕他就这么跟她冷战一辈子。
「那些只是气话,我气妳;的胆小、妳;的骄傲、妳;的迷惘,更气妳;对我可有可无的态度,所以才故意讲那些话激妳;。」
「那我们现在是朋友喽?」她直勾勾地望着他。
「如果『袒』诚相见也是朋友的一种,算是吧!」他戏谑道。
「樊、令、齐。」这个伪君子,竟敢在这节骨眼吃定她。
他从衣柜里抽起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只是实话实说。」
她看到他手中拿着自己的贴身衣裤,窘红着脸。「你把衣服放在旁边就行了,还有,替我把客厅的电话拿进来。」
「为什么?」
「我打电话请我朋友帮忙。」她想梅笙平日力大无穷,抱她上医院应该不太费事才对。
「不用,这点小事我可以代劳。」
「你敢!」她瞪着他慢慢贴近的身躯。
「妳;用不着这么激动,反正大家都是『朋友』,这点举手之劳不算什么。」他乘机在她诱人的香肩印上一个吻。
「你……」他存心给她难堪的。
「妳;要不要把眼睛闭起来比较不会尴尬?」他给予良心的建议。
「你干脆用榔头把我敲昏不是更好?」她没好气地回嘴,很认命的紧闭上双眼。
「这样我不是更有机会为所欲为了吗?」
「哼!」她用手覆住羞红的小脸,窘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解开浴巾帮她换上贴身衣物,粗糙的指腹抚过她柔皙光裸的肌肤时,她轻打一个哆嗉,感觉一股奇异的情潮在体内膨胀,所有感觉变得格外鲜明。
她的举动令他莞尔,替她扣完后一颗钮扣,拉下她的手。
「警报解除,可以放手了。」
「谢谢。」她的话几乎含在嘴里,细微到只有两人听得见。
他侧着身子躺卧在她的身畔。「想看中医或西医?」
「没意见,你决定就好。」反正现下脚踝扭伤,连基本的行动都很困难,几成成了他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
「认识妳;这么久以来,就属今天最乖。」
这是赞美还是讽刺?
第八章
自从菊幽成为Women's Talk时街杂志的员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请病假,为了不延误工作进度,她特地请梅笙将相关数据送来家里继续完成工作,敬业的态度让梅笙啧啧称奇。
「总监是花多少钱请妳;,这么卖命?」梅笙将数据放在计算机桌上,环视客厅里的装潢摆设。
「做人要有责任感。」
梅笙自动自发的从冰箱里拿出两瓶草莓鲜奶茶,将其中一瓶打开并且插上吸管,送到她的面前。
「菊幽,我觉得妳;很不给我面子。」梅笙看到她脚踝上的绷带,一脸不屑。
「我今天又没数落妳;工作散漫、摸鱼成性,哪会不给妳;面子。」朽木不可雕也,她拿她完全没辙。
「我说的是这玩意儿。」梅笙指着她的脚伤。「好歹我也是霍元甲的祖传弟子,一家五代全都开武馆,这种跌打损伤让我『乔』两下就好了,还绑什么绷带,多此一举。」
「我这叫杀鸡焉用牛刀。」万一失手,她小命不保。
「没关系,我这尊菩萨都进了妳;这座小庙,就免费替妳;服务一次,保证有效,手到病除。」梅笙卷起袖口,跃跃欲试。
「不用。」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缩起双腿。
「以前我和我师兄在练功时,他肩膀有习惯性脱臼,我喀喀两下就接好了。」
谈及青梅竹马,她的心里编织起少女情怀的梦幻。
「这样啊……」菊幽随口漫应,已经完全进入工作状态。
梅笙好奇地凑到她身边,盯着屏幕上的英文网页。
「在看什么?』英文之于她,有如一本无字天书。
「我在搜寻有关LucienVan的消息。」她挺直背脊,紧盯着屏幕,不断移动手中的鼠标。
「这么久都查不到,妳;怎么还不死心。」
「LucienVan在时尚圈的人气很旺,很有话题性,如果能取得独家专访,对我们杂志的销售量很有帮助。」
「妳;们在讨论什么?」樊令齐的嗓音在阳台入口响起,方才好似听见她们提及一个耳熟的名称。
「哇!具有威胁性、剽悍勇猛、令人心荡神驰的『飞天绝命蚊』来喽!」梅笙暧昧地朝她眨眨眼,意有所指。
经过「相亲女王」丁兰熏的细心调教之后,梅笙已经明白之前菊幽脖子上那些不是蚊子留下的瘀痕,而是吻痕。
「妳;找死啊!」她恶狠狠地瞪了梅笙一眼。
「妳;们到底在嘀咕什么?」她绯红的耳根已经透露了讯息,他却明知故问。
在说你结实健美的体格加上俊逸帅气的脸庞十分吸引人。」梅笙嘿嘿嘿的贼笑着,拍着他的胸膛。「可惜差我师兄一截。」
「妳;师兄?」他一脸疑惑。
「我师兄在好莱坞担任武术指导,专跟超级大明星和金奖导演合作,功夫很厉害,威风得不得了。」谈及心上人,梅笙不自觉又露出痴迷神情。
「少听梅笙胡说八道,我们才不是在聊那些。」她对梅笙花痴的行径感到汗颜。
「妳;这病人怎么这么不安分,受了伤还有闲情逸致上网。」他倾身上前要把网络关闭,却被菊幽制止。
「我在上网查资料。」
「什么资料这么迫切,要妳;如此卖命?」
「我们想做一系列巴黎时尚设计师大奖得主的报导,但是唯一一个华裔珠宝设计师却访谈不到。」她懊恼地咬着下唇。「我传了很多封mail给他的公关公司和总公司,但却迟迟得不到善意的响应。」
「我猜那洋鬼子铁定见不得人,丑得跟钟楼怪人没两样,镇日躲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画设计图,公关公司怕他出门吓坏人,才不让他曝光。」梅笙语不惊人死不休。
「妳;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跟他很熟。」阿齐好奇地询问。
「电影都这么演的。」
「少听她胡说八道,我都说Lucien Van是华裔,不是什么洋鬼子,我想他能够推出一系列以女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