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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几句吧。
“矛盾都是难免的,”我刚开口,他就抬头看我笑了笑说:“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关菏怪我不够体贴,比如就从没有在某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送花给她。”
“可是,”他说,“纪念什么呀?哪有什么快乐值得纪念?我记得的都是吵嘴,不停地吵。这8年真比抗战难多了。”
“人跟人不同,有人记得的都是不快乐的事情,而有人呢都是快乐的记忆。”我说。
“这倒有点道理。”他说。
“她怪你不够细心,起码说明她在乎你。”
他说:“她要是有你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
我问关菏在哪儿上班,每天几点下班,并根据这些特点给他出了一些让她惊喜的主意。我怎么突然有了这么浪漫的想法?是不是受李显的潜移默化呢?我边给秦咏出主意边为自己感到吃惊。
秦咏很感激我。
王建也很感激,他说:“如果把我们公司比作一个家庭,你就是家庭主妇,家庭的核心。”
有了笑容的秦咏说:“那不是一妻多夫吗?”
“占谁的便宜?”我说,用书打了秦咏一下。
快乐和悲伤在秦咏那停留的时间都是短暂的,在我给他出主意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了他的决心,可他一转身就忘了,老毛病又复发了。这次关菏找到了公司来。要样儿没样儿要个儿没个儿,没一点招人喜欢的地方,看着关菏我想男人也真有晕的时候。跟我比差多了,不知怎么我又拿自己跟她比起来。秦咏平时很和善可发起脾气来也是几头牛拉不回来。关菏也是,公司这么远都来了,就不能再走一步主动和秦咏和好?两个人叫了半天劲,最后关菏哭着回去了。
同情关菏同情秦咏还是把他们——在爱情中摸爬滚打的男女一起同情了?在他们沉默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我和李显——我们都像拉满弓的弦,对方稍有什么举动,就立刻把箭射出去,用最大的力气。在别人的矛盾中我反思自己的婚姻,真的不像我以前认为的那样“错都不在我。”关菏走后我下楼找快递公司用秦咏的名义为她送去了一束花。
秦咏很感激我,并说什么也要把钱给我。我推迟了半天说那你中午请我吃饭算了。我们本打算叫王建一起的,可他有事要出去。
我和秦咏在餐厅面对面坐下时不知怎么竟有些紧张。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话说,我想,下次可别吃饭了,还不够累的。点菜时又推让了半天,结果是我坚持让秦咏点。
“宫爆鸡丁行吗?”他看着菜谱问。
这么土啊?我想,嘴上说:“我就爱吃这个菜。”
他逡巡小心的神色少了很多,像打了一个小胜仗的战士一样乘胜前行。
“土豆炖牛肉怎么样?”他看着我问。
“好啊。”我说,心里想,真农民。
我想起从前的自己。有一次和李显一起吃百盛的美食广场,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他说一个我否定一个。转了一圈儿了,什么都不行。再转第二圈儿,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我说了几个,他不言声,不说行也不说不行。转完了第二圈儿吃什么还是没有选好。转第三圈儿时服务小姐都不主动问我们吃什么了。我们也若即若离,谁也不往前走谁也没有掉头走。我是直性子,又主动问他吃什么。他还是不说话。我把他拉到楼梯的拐角处:“你到底怎么了?给个痛快的话行不行?别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李显还是不说话。我气极了,说话的声都有些变了:“你他妈……”李显打断我:“你一个体面的小姐在公众场合说这话就不觉得羞耻吗?”
在这个问题上争执我没有取胜的可能,因为知道自己说脏话不应该。
“我问你话你怎么就不说?”
“我转第一圈儿时就说了,你都说不行。还让我说什么?”
“我转第二圈儿时也问你了,你也没有说啊。”
同居的男人要离开(3)
“我说吃担担面时你说不吃,怎么转了一圈儿你也想吃了?是不是就想叫劲啊,我想吃的你都不吃。”他也不想就这个问题纠缠了,他放下怒气,却没有放下言语,“以后咱俩都别太累了。你要你的,我要我的,没有必要费劲心思去选。”
“我看咱俩都没有一起出来的必要。”
“婚姻的艺术就是要学会妥协。”离婚后我在一本流行杂志上看到这么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我开始学着妥协,今天终于用上了。我不喜欢吃宫爆鸡丁和土豆烧牛肉,但我假装吃得很香。奇迹发生了,我竟真觉得很好吃。我想我对它们的厌恶不是天生的,只是因为以前李显总吃它们。
因为我的善解人意,秦咏一不痛快就跑到我这儿来倾诉。他的不痛快来源的方向都是一样的,都是从关菏那儿来的。这使我了解到他们交往的全部。我不想在这儿累诉了,因为他要面临一个很紧急的问题,那就是结不结婚。
“跟她在一起真的烦了,你说这还没结婚呢,结婚后该怎么办呢?”他不解地问。
“嘿,现在结不结婚有区别吗?不是能做的事都做了吗?可就是因为没有婚姻的约束才使你想逃跑。人家跟了你8年你怎么着也该有个交代呀。”
“我考虑的就是这一点。”他用孩子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说,“你说婚姻都是这样的吗?我原来真是很喜欢关菏的,可现在发现和她相处真的越来越难了。她说我贪图享乐,开始时不让我打车,后来索性连小公共都不让我坐了。”
“你没有从自己这方面找些原因吗?”
“我这是第一次把心里话告诉别人。”他说,“我们相处变得困难就是因为我总感觉到压力,她的善变给我的压力。她今天一个样儿明天一个样儿,都摸不准她到底在想什么。有时我也想她是不是不爱我了,但觉得跟我处了这么长时间也想给我有个交代啊。按说她是个女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着急结婚呢?我催过她一两次,她总说再等等。你说等什么呢?这是不是借口啊?我不理她吧,你看到了,她又跑来找我。要不你哪天找她谈谈。”
我跟她谈什么呀?我心里不悦,但我说:“这事不能搀和进别人,要不就更乱了。”
他好像什么主意也没有似的,他说“也是。”
话说完没几天,他们又吵起来了。那也是个大雨天,我在单位加班,晚上9点多了,他突然湿乎乎地进来。他看着我,不知不觉眼泪就下来了:
“这么大的雨,她说跑就跑了,我也来不及找伞,要是找伞她就会更生气了。可我还是没有找到她。已经找了一晚上,我不想再找了。路过这儿,看见灯还亮着,我知道你在这儿。”
还从没有一个男人在我面前哭过,我一下子惊慌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而这惊慌的怜悯又忽生出一丝柔情,我们不知怎么就拥到了一起。
“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他说。
“当机立断,要么结婚,要么分手。”
“我不知该怎么办,”他看着我说,“我可能爱上了你。”
“怎么可能?”我说,有些不敢面对这个问题。
“真的,我可能是爱上了你。我喜欢你独立、自主、从不耍脾气。”
“别傻了,”我拍了拍他的头,这跟别的动作有本质的不同,我希望这个动作能把我们从短暂的失态中拉回来,“我是一个离过婚的人。”
“结不结婚没什么区别,什么事还没做过啊?你也说过啊。”
“还是有区别的。”我说。
他坚持说没有。
“那我更不便宜了。”我假装笑着说,“别人还以为我占了你多大便宜呢。不值不值。”
“那我跟她结完再离再跟你结?”
“你累不累呀?”我说,心想,自己怎么就被拉进了其中。我不喜欢两种男人,一是比我小的男人,一是长得很秀气的男人,而这两点他都占了。
“快去找她吧。”见他不说话我说。
他犹豫着。
“我的话你还不听吗?”
他说:“我听你的。”
第二天上班他没提昨夜找没找到人,反正是跟我亲近了不少,并一反常态也加上了班。我不想把自己搞得很被动,就找了个理由撤了。
我在空大的家里无聊了两个晚上。这时候定居香港的高中同学郭兰突然跑到北京找到了我,说有一个好机会,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把我拉到了天伦王朝酒店。
郭兰说:“听说过直销吗?听说过高科公司吗?”
我摇头。郭兰就讲给我听,听得我心里一下子就长了草。我说我报名参加。
“凭这份勇气,你就一定能成功。”郭兰说,“据我所知你是北京第一个做这个的,前途无限。”
我端起装满橙汁的杯子和她碰了一下。
“开始时会很困难,因为这是一种全新的营销方式,大家可能不会理解。在香港时给第17个人讲时第17个人还不相信我。可我就是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