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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出来没有啊?”
“没有。”
“那去打呗。”
“没心情。”卓融气乎乎说。
丁站长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呢?”
“她来问论文的格式。”天香云给丁站长解释。
丁站长一脸不高兴。卓融也一脸不高兴。
“你上班不守在岗位上,东跑西跑……那篇论文打出来没有?”
“没有。”卓融像吃了枪药。
丁站长黑秋着脸。
“一周了,你怎么还没有打出来呢?你一天在做啥子?”
“人又不是机器。”卓融横撇一句。
丁站长眉毛一拧,想发作,但又忍了。想起昨夜的事,毕竟自己亏理,人家孤身一人住那儿,夜里你跑人家那儿去干什么呢?但又一想,自己是站长,她也未免太不知轻重了嘛。丁站长蔑卓融一眼。卓融起身走了。
天香云觉得莫名其妙,卓融今天是怎么的啦?怎么变得这么不通情理了呢?
“卓融!”天香云喊了一声,意在想缓和一下气氛。
卓融头也没回,径自地走。
丁站长也走了。走到楼梯上,“小卓!”丁站长小声喊了一声。卓融不理,径自地走。走进打字室,丁站长跟了进去。卓融将压在打字机夹上的李主任的论文取下来,拍在桌子上,转身走了,上厕所去了。
丁站长拿着李主任的论文,从打字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坐定,段宏斌走了进来。
“丁站长,你的手背怎么啦?被老婆咬了吗?”段宏斌见丁站长的手背上涂着乌红色的碘酒,两排牙齿印痕,便惊讶起来,“你老婆也太狠心了嘛。”
隔壁办公室的易副站长听见了,便笑呵呵走过来。
“又被老婆洗刷了。温柔点嘛,老婆要诓,娃儿要哄……”
平时,他们玩笑惯了,爱开丁站长玩笑。丁站长也不生气。有时,玩笑过火了,丁站长顶多黑一下脸。
“偷鸡不成蚀把米!”段宏斌又打趣丁站长。
丁站长苦笑。
一阵玩笑之后,段宏斌把头天下午在创建办开会的精神向丁站长、易副站长作了汇报,说过两天创建办要来检查创建工作,宣传部的张部长带队。这次检查,检查人员戴白手套摸,白手套沾了污迹便判定卫生不合格。卫生不合格要全市通报。
段宏斌汇报完毕,丁站长说:“给各科室通知一下,把精神传达到,按各自包片的区域加班加点地整,查到谁负责的片区出了问题,扣发奖金,没有奖金,扣工资,落到人头上……”
丁站长说完,易副站长又作补充:“把精神写在黑板上,特别是住户门前卫生,各扫门前雪……给各家各户通知到。”
段宏斌安排布置去了。易副站长给丁站长散一根烟。
“这个周末你做什么?钓鱼呢,还是下象棋?”这天才礼拜三,易副站长便邀丁站长周末下象棋。易副站长喜欢下象棋,但好胜心强,一盘残棋可以研究三天三夜,不吃饭都行。
丁站长也喜欢下象棋,但丁站长没易副站长那么认真,输就输呗,输了又重来,何必为一盘残棋去绞尽脑汁。可易副站长却不这么认为,易副站长认为人生就像一盘残棋,研究透了,就没人能战胜你了。丁站长不想与易副站长下棋,也不想与易副站长去叫劲。
“钓鱼。”丁站长说。
“我才没得你那个雅兴呢,蹲在堰塘边,风吹日晒,半天没一点动静……下棋,下棋多有意思。”易副站长笑呵呵说。
丁站长说:
“钓鱼有意思,鱼咬钩的那一瞬间,心静如止水。”
“我不那么认为……”
“哟,我到区政府去一趟,不知李主任找我有什么事。”丁站长打假岔。易副站长站起来。——丁站长想到了李主任的论文,明天要给李主任送去。
易副站长出去了。丁站长拿着李主任的论文,锁了办公室门,上街去了。
中午,丁站长回家,老婆见他手背上缠着纱布,问:
“你的手怎么啦?”
“被钉子划了一道口子。”
“厉不厉害?打破伤风针了没有?”
“打了。”丁站长说。
“你一天霉绰绰的,尽在蹉笨。”平时,老婆虽然对他严厉了一些,但在这些方面,又显出了女人的温柔。
老婆拿抹布抹桌子。丁站长往阳台走。老婆从厨房端菜过来,见丁站长想往躺椅里坐,便说:
“吃饭了,又去干啥子?”
丁站长便来到饭厅,桌前坐下。老婆去拿酒瓶子,拿过来往丁站长面前一放。
“自己斟。”
丁站长喜欢饮酒,酒量不大,每天中午要饮两杯。老婆知道他这个嗜好,中午便炒两个菜,让他下酒。丁站长斟了一杯白酒,慢慢饮。老婆又去厨房端汤……
饭后,丁站长来到阳台,躺椅里一坐,拿牙签剔牙。一面剔牙,一面想:卓融,早晚会让你臣服的!丁站长心里面还惦记着卓融。自从卓融来单位报到的那一刻起,他的魂儿就被卓融勾去了。他将剔除的残渣吐地板上,然后拿起手边的一张报纸,浏览了一下上面的标题,尽是些某某领导体察民情呀,某某领导到某地调研呀……云云,他对这些不感兴趣,认为那都是些记者的笔下生花。继续浏览,浏览到法制栏目,一篇文章把他吸引住了,某某市长为贪恋女色,不惜一掷千金,凡他喜欢的女人,没一个逃脱的……去他娘的!这世道太不公平了,什么事儿哟!他有些愤慨,愤慨自己手中的权力太小,能供自己玩弄的女人太少,可以说没有,连个小小的职员都没搞定,他觉得自己窝囊。可窝囊又能怎么样?他张了个呵欠,仰躺椅里,不一会,便睡着了……
激 情 谎 言
作者:桃园
第七章 创卫检查
御州城内一遍忙碌的景象,家家户户都在刮擦地板、窗玻璃……洒水车唱着优雅的曲调在大街上来回奔走。环卫工人身着黄马褂在清扫人行道上……绿化工人在给街边花池花卉梳妆、打扮。街边店铺几个女人一面给卷帘门洗脸,一面唠嗑。
“创卫,创他妈的鬼,尽做些表面文章。”
“净化环境,美化城市。”
“也不能天天折腾呀!”
“摆进去!摆进去!”前面过来几个大盖帽,威风凛凛,边说边用脚踢那些店主们摆在店门口过道上的商品。
“搞什么嘛,别个在行动。”
“不能占道经营,天天都在讲,长耳朵没有?”
“你凶什么?把你那层皮剥了还不如我呢。”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在搬东西。”
那个穿制服的小伙子轮眉鼠眼地看着那个往店铺里面搬东西的女人。那女人忙着搬东西,不理那大盖帽小伙子。大盖帽小伙子走了。
“喂,那位女同志,听到没有?不动嗦,不动可别怪我不客气啰!”
“别个在动,你在吼啥子?……做起你那样子要不完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跟一位顾客谈生意,那个穿制服的小伙子凶暴暴地吼,那女人便这样回敬了几句。
“你说什么?”那小伙子轮眉鼠眼,“再说一遍。”
“做起你那样子要不完了。”那女人又重复了一遍。
“咣”一声,那小伙子飞起一脚,将摆在店门外的一张木板给踢翻了,木板上面的鞋子、毛巾等小商品,滚落一地。
“拣起来,你今天不给拣起来你走不脱!”那女人跑上去抓扯那小伙子的衣领。
那小伙子一脸憋得青紫,双手抓住女人的手。另两个大盖帽跑过来解围,掰女人的手。
“松手,你这样是不对的……妨碍公务!”
“谁妨碍公务啦?”
“就是你!”小伙子挣脱女人的手,两手将衣摆一抖,做起一副打架的样子。
“你凭什么掀我的摊摊?”
“你占道经营。”
“谁占道经营了?”
“就是你!”
“挡着你什么啦?”
“影响市容。”
“鬼容呢,市容!吃饱了撑的,来坑老百姓,还让老百姓活不?”那女人又往大盖帽跟前碰,脸几乎碰到那小伙子的脸。
“谁坑老百姓啦?”
“就是你!”那女人上前一步,“反正老子下岗了,奉陪你,捡起来!”又欲去抓扯那小伙子的衣领,被那个年长的大盖帽拦住了。
“你这样是违法的……”
“谁违法啦?谁违法啦?”女人的脸碰到那个年长的大盖帽的脸面前,口水溅大盖帽一脸。“你们拿着国家的俸禄,在老百姓面前耍威风,有你们这样执法的吗?”那女人又蹦又跳,跟几个吵,吵得不可开交。
“打110,简直不像话,在老百姓面前耍威风。凭什么掀人家的摊摊?给人家拣起来,别个下岗了找碗饭吃,也不易。”
围观者中有人替女人打抱不平。女人便嚣张了,抓住那个大盖帽小伙子的衣服不许走,非得让小伙子给捡起来不可。小伙子也挺仗,执意不捡,嘴里面还振振有词。
“不听招呼就是要给她点颜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