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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走一路说,不知不觉来到繁华的闹市街头。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周围车流不息,霓虹灯的缤纷色彩环绕着她们。
突然,于颖星指着远处大厦上高悬的一块广告牌,激动地大叫起来:“啊!是PUREWATERBLUE!”
“那是什么?”PUREWATER
BLUE?好像不是很正确的文法呢。林绘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块硕大无比的广告牌上画着一名身穿水蓝色礼服的女模特儿,樱唇翘鼻,长发垂胸,看上去千娇百媚。她身上的礼服是雨后天空一般纯美干净的蓝颜色,那蓝色很醇厚,仿佛永远望不到尽头;却又矛盾得很透明,仿佛手指轻轻一碰便会就此消融淡去。
在这一瞬间,林绘理的脑子里冒出这么个问题来:不知道是因为人美,所以把礼服衬托得更美了,还是因为礼服太美,所以穿在谁身上都显得漂亮?
“PUREWATERBLUE!就是大名鼎鼎的‘清水蓝’呀!”于颖星兴奋地叫着,还很奇怪MISS
LAM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她从来不看时尚杂志的吗?“这件‘清水蓝’是当今世上最最名贵的婚纱哦!布料上面所绣的每一根丝线,全都是纯白金做的;还有裙摆上的那64颗钻石,每一颗都是货真价实的南非钻石哦!”
“唔……确实很名贵。”林绘理再看了看那件婚纱,果然是璀璨耀眼得很,又是白金又是钻石的,她听了都觉得晕。
“是呀是呀!这件婚纱是由意大利的知名设计师专门为亚洲女性的身材度身定做的,能穿上它结婚是每个女人毕生的梦想啊!”于颖星双手捧颊,做梦幻少女状,“这是它第一次巡展到香港呢!天哪,我好想穿一次哦,就算只让我穿一分钟过过干瘾也好……”
“可是,婚纱不应该是白色的吗?”较为理智的林绘理提出疑问。在她的印象中,白色的婚纱代表着新娘的童贞和纯洁;在一些西方国家,第二次结婚的人甚至是不被允许穿白纱的。
“这样才能体现出设计师的新潮理念嘛——颠覆传统,我行我素!我喜欢!MISS
LAM,你难道不觉得这件婚纱有种魔幻般的魅力,让你第一眼看见它就忍不住心跳加速?”于颖星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一边有些不解地望着身旁的冷静女子:MISS
LAM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她……也未免太酷了些吧?
“不会啊。它是很漂亮,不过……”林绘理耸耸肩,“不关我的事咯!反正我又不会有机会穿它。”
“啊?”于颖星的声音显得好失望,急忙抓着她的胳膊问,“为什么?难道MISS
LAM不打算结婚?”听老大的介绍,这位美丽而知性的心理咨询师已经30岁了。莫非她真是不婚一族?
听到这个问题,林绘理浅浅地笑了一下,优雅地耸了耸肩,却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结婚?那是……很遥远的事吧?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不曾考虑过感情或者婚姻的问题了呢……
回到自己租住的单身公寓,已是入夜时分。林绘理借着走廊的昏黄灯光在坤包内翻找钥匙,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夜风吹过,门——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开了。
屋子里有人。
她当下屏住呼吸,从包里拿出随身佩带的警枪,用脚轻踢开门,一步一步走入屋内。
“谁?”她冲着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朗声叫道,“我手上有枪,所以你最好主动站出来。”
话音未落,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发出的声响。
她的反应很敏锐,马上调转枪口直指着那“东西”,“站出来!站到光亮里来,让我能看见你。”
那“东西”这回没有动。
她又叫道:“快点!站出来!”
终于,浓黑暗影中逸出一声悠悠的叹息:“MISSLAM,我真服了你,你永远都是这么专业、这么冷静。”
这个声音是……
林绘理皱眉:这个声音不就是……“他”?
下一秒钟,屋内灯光大亮,客厅的沙发上靠坐着一个男人,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握枪的僵硬动作,“晚上好,MISSLAM。”
“郭可安?!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诧地叫出声来。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这个男人……居然就这样闯到她家里来了。
林绘理咽了口唾沫,命令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冷静,然后正色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会有我家的房门钥匙?”
“MISSLAM,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任何恶意。”郭可安根本不在乎指着他的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手枪,仍然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
“我只想听你的解释。”她板着脸道。
“好吧,好吧,你先把枪放下。”郭可安无奈地摊了摊手,“今天趁你泊车的时候,我偷偷拿走了你包里的钥匙。我发誓,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郭SIR,这个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受欢迎。”听到他的答案以后,她的神色更冷了。
“这样啊。”郭可安扁扁嘴,这一刻的神情竟像个孩子,“那好吧,我道歉。”
她终于放下了枪,但声音还是不冷不热的:“我接受你的道歉,大门就在你左手边的位置。”
“你要赶我走?太狠心了。”他掀掀眉毛,表面上叫得很惨烈,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MISSLAM,我们俩认识多久了?”
“八年。”她答道,“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郭SIR。”她刻意强调最后“郭SIR”两个字的读音,也是在提醒他:他与她之间——是规规矩矩的工作关系,可不是什么可以随随便便串门子的狐朋狗友。
“八年了啊……”郭可安沉吟着,突然抬起头来直视她冷若冰霜的脸庞,“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奇怪?”
“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男人怎么还不走?尽是在这儿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皱眉。
“比如现在,就很奇怪啊!”郭可安撇撇嘴,“照理说我们都这么熟了,聊天的时候起码也应该亲热一点儿——”
“我们不是在聊天。”她打断他。
“还有,你一直叫我郭SIR,不觉得太生疏了吗?”他也不管她,自己说自己的,“不如从今天起改叫‘可安’,怎么样?”
林绘理眯起眼。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过去的八年里两人不都相处得好好的吗?也没见他有这么多废话。怎么今天,他突然兴致大发地想要和她拉近距离?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睡觉了。我们改天聊,‘可安’。”她冲他展开甜美的笑容,声音中却带着淡淡的讽刺。
却见郭可安的神情在灯光下颤动了一下,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又终于忍住了。他抬起头,定定地凝视着这个认识了八年的女人。
她很漂亮,虽然神情冷凝得像南极的冰山,可是——她真的很美。杏仁形状的眸子,闪烁着玲珑剔透的知性光芒;垂到耳际的短发,在灯下显现出如咖啡一般浓郁迷人的色泽。她的身材并不高挑,可是比例很匀称;她身上穿着保守的职业套装,可是——看起来那么性感。
这个女人呵……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进了空气中属于她的馨香,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MISSLAM,我也想休假了。”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你可以向钟SIR递一份申请表。”她不置可否地努了努嘴角。
“我是说,我们一起去休假,你觉得如何?”他微笑地看着她,那语气好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又不像。
林绘理再度皱起眉:今天晚上的他……实在是太奇怪了,“郭SIR,等我正式销假之后,欢迎你到心理咨询室来找我聊天,我个人觉得你实在需要一些心理调适方面的专业意见。”
他听了她的讽刺并不回嘴,仍只是笑笑地看着她。那眼神温柔而又真挚,像一只可爱无害的梅花鹿,又似有千言万语包涵在其中;而她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不放,逐渐感到不自在起来,脸颊的温度似乎在慢慢上升。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饶是她再心静如水,到此刻也终于沉不住气了,“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MISSLAM。”他仅是轻柔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又闭上了嘴。
“我在听。”
“MISSLAM,MISSLAM。”他叫了一声,又叫一声。
林绘理没辙地叹了口气,看来,他是打算就这样和她纠缠到天亮了,“郭SIR,你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