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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议去喝茶,而我同样误解了他的意思:“还喝吗?刚喝了一大碗汤啊!”
“要不去跳舞吧。”
“跳舞?不要吧,我又不很会跳。”
他也只得作罢。
我们两人象无法交融,老是想不到一块去。
这是否也是种预示呢?
他接下来的话可是大出我的意料:“要不,我们上你家去吧。”
去我家?我疑惑地望着他。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是想到我家去看看我的实际情况,看看我是不是什么屋啊什么娇的?我说过要跟他说的,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地就到我家去吧!我们才见面几分钟呀!
我不同意,他死缠,说我答应过他,要一切听他的。我是答应过,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这一招啊。不管他怎么说,我实在没法答应。
我们已经走出很远了,还在为这个问题纠缠不休。
因为他比我高,所以很自然地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开始还一直拒绝,但挡不住他的一而再再而三,到后来我都不好意思再回绝他了,慢慢地开始适应他那如火的热情。
不知为什么,我们居住的城市应该是很繁华的,但那天,我们向前走的地方偏偏越来越冷清,街边的小店稀稀拉拉,行人也不多。只有马路上的汽车那刺眼的灯光不时扫过来,象是一双双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的我。
在一棵树下,他拉住我,不让再往前走了。我微仰着脸,看着他。他猛地抱紧了我,任我在他怀里挣扎就是不放,一边在我脸上亲吻,一边还愤愤不平地说:“老是不肯,老是不肯,为什么呀!我就要抱你,就要抱!”
他的双臂是有力的,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他的固执是可爱的,他的热情我无法抵挡,当他温软而火热的唇印上我的脸,我的唇时,我内心深处有个东西溶化了,我不再抗拒他,闭上了眼,不再挣扎,双手也不觉回抱着他的腰,沉醉在他带来的无边的温柔中。
夜色中,这一刻,我放纵自己的情感,让他紧紧地抱着我,也紧紧地回抱他,闭着眼睛享受他的亲吻...
第十二章 相见(三)
缠绵过后,他拥着我,漫无目的继续游走。他还在那个问题上不肯放手,坚持一定要到我家去。尽管他还拥着我,但由于在这个问题上的严重分歧,最后我感觉我和他都有点伤心了,我的脚步慢慢地落在他的后面。
我从后面望着他的背影,脸上不再是沉醉,而是满心的疑惑:这个男人怎么了?怎么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我尽量想找到他的初衷,但是以我的思维,我找不到。
他低着头走了几步,开始并没发觉我落在后面,因为他也为我的顽固感到不快。不过只一会,他就察觉到了,马上停下来等我,脸上挤出勉强的笑,伸手拉过我:“怎么?宝宝,生气了?”
“你也生气了吧?”我静静地望着他,并没有再往前走。
“没有啊。不过,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行呢?”他极力掩饰心中的失落,看得我的心都疼了。但是没办法,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轻摇了一下头:“你的要求太不现实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不会把你带回家的,你就体谅一下我吧。”
可能也感到我是真的不会带他到我家去,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继而双手环抱住我的腰,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好吧,宝宝,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
我露出一丝笑容:“那好,不许生气了。你刚刚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吧?我看出来了,不许不承认哦。”
“是的,我是有些不高兴,但不是生气。现在听了你的解释,我理解你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搂进他怀里。我没有拒绝,脸靠在他肩上,静静地感受他的呼吸和心跳。他的脸挨着我的脸,心贴着心,也许是靠得太紧了,慢慢地我感觉到他浑身有些烫,我自己的脸也有些热起来。
他用脸把我的唇抵到他唇边,吻住我。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任他温热的唇在我的脸上游走。慢慢地,他一点一点地把我的脸吻了个遍,最后停留在我的双唇上。我已经有些站立不稳,只好更紧的抱着他,任由他带着我,靠在路边一辆停着的汽车前。
迷迷糊糊中,我好象清醒过来,稍稍挣脱了他紧搂着的手,仰天呼吸了一口空气。看到我吸气的样子,他笑了:“怎么?憋着了?”
这小子又没正经!我气恼地瞪着他,却被他轻轻一带,又掉进他怀里。没有再往前走,我们原路返回。手牵着手,走到了街边一个转角处。
现如今,在车水马龙的街道的转角,总有这样的一个角落,有些健身设施,几张石凳,一些花花草草,人们在这里歇歇脚,说说话,老年人在这走走,坐坐,年轻人在这里依偎,而我们,也在其中。
车灯依旧在游走,扫射,车流依旧不息,而我们,却在树影和灯光的交错下,并排坐在一张石凳上。
前后稀稀落落都有人,在我们正前方,正有一对小情侣坐在草地上,在接吻呢。斑驳的树影落在他们身上,都好象一幅画了。回头再看看我们,不也正在画中吗?
他没说话,一直牵着我的手。我的内心却是忐忑不安的。
本来在这种环境下,我不应该扫兴的,可我偏偏受不了,开口说话了:
“宝宝,你...”
“嗯?有话要说吗?”看我欲言又止,他轻声地问道。
我张了张口,终于把话说出来:“你怎么不问问我呢?我叫什么,多大了,家里怎么样?”这些都是他回家之前很想知道的,见面后他竟然一个字都不提,叫我好生奇怪。
“那好吧,你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呀?”从他的话里我并没有听出他有多想知道这些,好象只是为了我的问话而回答。
我把同事们平时的称呼告诉他,他不满:“怎么就不肯说真名呢?”虽不满,可是他并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
“你看我有多大了?”我问了让我问为担心的问题。在树影下,我睁大了眼,想看清他的表情。
“多大?比我大一两岁的样子呀,难道不对吗?”他一点也没有在意我的话,神色犹如他的话一样平静,我没有看出其中的反差。
我幽幽地看着他,缓慢地摇了摇头:“不止。”
他显出无所谓的样子:“不止就不止呗,不要去管那些行吗?我现在看到了你的人,感受到了你的情,我认为我们非常和谐。不要再让那些额外的烦恼来打搅我们,好吗?宝宝。”
按说我应该适可而止的,可是呀,我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偏要在这个问题上一缠到底。可能是我不习惯说假话吧,我觉得一丁点的欺骗都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尽管知道不合时宜,我还是艰难地开了口:“是真的不止哦。”
他望着我的眼睛,一手搂着我的肩,另外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哦?那会大多少呢?总不至于十岁吧?”
夜色中,我看着他,眼里慢慢聚起了泪,泪雾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心好象都开裂了似的疼。我轻轻地点头:“不错,正是十岁。”
随着我的点头,大颗的泪珠滚出眼眶,滴落在胸前。
他愣住了。
第十二章 相见(四)
他没料到我给他的答案,所以一下愣住了,半天无语。我一直悄悄地淌泪,可是我没有去试。我们靠得很紧,他的一只手搂着我,我的头靠在他肩上,脸贴着脸。过了会,他好象下了决心,搂紧了我道:“你的情况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我猜到你的家庭现状,当你说不是一个人住,我就知道,可能还有你小孩。”
“是儿子。”我点点头。
“没关系,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的。几岁的小孩子,我是可以和他培养出感情的。”他柔声对我说,顺势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我的心痛到极点:“不是几岁,是十几岁。”
他又一次受到打击,身体有些僵硬了,我察觉到了,这次比听到十岁时要更甚。我无助地靠着他,任泪水在脸上肆虐。苍天!此刻不知为什么,竟想起苍天来了。
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站起来接了电话,趁机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我不语,只痴痴地望着他,看着他在暗影中的脸,听着他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想:我快要失去他了。
接完电话,他坐到我身边,依然如故地搂住我。这时他发现我脸上的泪,忙帮我试去:“别哭了,傻瓜。”
他的手温柔,语调也温柔,仿佛想把我脸上的悲伤都抹去。不忍看到他也难过,我默默地点头,但心里的痛是他无法抚平的。
他喃喃道:“等着我,我想想,我想想。”
我们沉默了有一会。
不说话时,我也感觉他的心潮澎湃。我说的话对他打击太大了,他可能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的心里又如何平静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