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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的确是个漂亮的金发美女,但沈恩承他……」沙奇揉着下巴沉思。「看来不像是喜欢外国女人那型的。」
「你管人家爱交哪种女朋友,人家高兴就行了,而且大哥和宝雪儿看起来很相配。」我老实说道。
「他们好到什么程度了?」沙奇忽然问。
「问这干嘛?」我皱眉头。
「你没听到人家说要和我们来个doubledate么?如果他们已经很要好了,而我们、我们……」沙奇又脸红了。
「我们怎样?」我有点不耐烦,讨厌不干脆的人。
「我们如果没人家那么好,会很奇怪的。」沙奇看着我说。
「什么这么好那么好?我根本听不懂。」我转头就走。
「穆穆……」沙奇赶上来拉住我的手,我连忙甩开。
「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穆穆,我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们都已经交往了,我是个凡事讲求效率的人,不会在原地跟你一直耗下去的。」沙奇迫近我,我一闪,又离他远远的。
「拜托你好不好,结交贵乎知心,合则聚,不合则散!像你所说效率啦穷耗什么的,我怀疑你是真心想和我交往吗?」我瞪着沙奇。
「穆穆,我想你还是没弄懂我的意思……」沙奇着急了。
「你如果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情很没效率很耗时间,那我们不如散了吧!」我诚心诚意这样说。
「不!我大老远来这里找你,我不会这样就放弃。」
他又抓住我的臂膀,我用力挣脱。
「说话就好好说,不要乱碰我!」我一向不喜欢别人的碰触,但那天……沈恩承吻了我的额头,我却一点也没有厌恶的感觉,可是只要沙奇一碰我,我就像昆虫上身一般急忙想撇掉。
沈恩承的吻是那么温柔,哥哥对妹妹的吻。我看过他亲吻米歇尔的脸,那是亲昵与宠爱,女朋友专属的,两者完全不同,他分的很清楚。
「好好,没得到你的允许我不会乱碰你。」沙奇举手投降。「但是请你别那么排斥我,好像我是什么臭虫似的……」看着沙奇委屈的表情,我不禁笑了出来。「哎呀,我只是不习惯跟人接触,不管男女都一样,不是针对你啦。」
我这样安慰沙奇,心里疑惑的是,为何独独对沈恩承不会这样。
「呼呼,还好你不是讨厌我,我还是有希望的。」沙奇如释重负。
沙奇到底对我有什么想望呢?我实在怎样也弄不明白,他想亲近我,大概还要花一阵子功夫吧。但沈恩承……一想到他,我的额头忽然烧烫起来,被他吻过的地方。
***
「你母亲,是生你的时候过世的吗?」某天沈夫人这样问我。
我一楞,课才上到一半,沈夫人怎会问到这件事上来。没注意到学生的不专心,我这老师也真够差劲的。
「是的,母亲因为难产过世。」由于说过太多遍,此刻我已能面无表情回答,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他……竟然什么都没告诉我,是要惩罚我吗?」
自制力一向很高的沈夫人忽然落下泪来,我顿时慌了手脚。「夫人你……」
她用手绢拭干泪痕,对我摇摇手表示没事。
「我和你母亲……是很好的朋友,非常非常要好……」她说到后来语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夫人,人死不能复生,我母亲有你这样的朋友,二十年过去仍记得彼此的友谊,她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
沈夫人瞧我说的这样冷静,怔怔地望着我。「你和你母亲非常像……」
「不。」我摇摇头笑着说:「我看过妈妈的照片,她比我美得多了。」
「你和你母亲,都有特殊的耀眼气质,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我听得睁大了眼,彷佛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但令我更诧异的是,沈夫人一把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差点害我无法呼吸。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阿柔……」
好不容易我才从沈夫人温暖的胸怀中脱出,脸色必定胀得通红了。
我不需要人可怜,不需要人同情!我有妈妈没妈妈都是我自己的事!
我想对沈夫人这样吼,可是看着她哀怜的目光,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但我的反抗一定伤了她,她不过行长辈之职,给我多年欠缺的安慰罢了。
为何我会这样生气?因为我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崩溃。
「今天课就上到这儿吧,我先回去了!」
我匆匆忙忙逃离沈宅,背后听见沈夫人喊着:「我让司机载你回去!」
但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没有人能撕裂我弥合已久的伤口,没有人!
出了沈家,我到处乱走,心里是空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然后我发现有辆车停在我身旁。
「上车。」听到有人这样说,我顺从地上了车,心里明白这人是谁,但我既不用看也不用和那人说话。好奇怪,我不认识这样的自己。
车停了,他帮我开门,拉我出来,触目所及是一个有着青草绿树的小公园。
「这是哪儿?」我问。
「我第一次见到你母亲的地方。」
我这才将目光移向他,必须侧仰着头,他比我高出许多。他还是拉着我的手,但我并不想甩开他,一点也不想,被他牵着,感觉很安心。
他带我到一张长椅上,让我坐下来。「二十年前,我七岁的时候,在这里看过你母亲,她那时正怀着你,肚子大概有这么大,我也记不太清楚。」
他在肚子上比了个圆球,我看了不禁微笑。
「你母亲和我妈大概约在这里见面,我妈把我叫开,可是我却躲在一旁偷看……」
我听得入神,不自觉地抓紧他的手。
「后来我妈好像躲到一边去哭,你母亲招招手叫我过去,我那时很好奇她肚子怎会那么大,到底里面装什么,所以盯着看。」他轻轻碰着我的头发,眼神闪着温柔。「你母亲对我笑笑,摸摸我的头,指着肚子说:『这里面是你的妹妹喔!』我很惊讶,对着你母亲说:『那我可以摸摸她吗?』你母亲笑着点头,我就把手放到她肚子上。」
他的手来到我的脸颊。「然后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当时在肚子里的你竟然用力地踹了我。」
「真的?」我哑然失笑。
「哪还会有假,我差点被你吓死!对你妈妈说:『妹妹好凶,踢我!』你妈妈笑得喘不过起来,跟我说不管以后妹妹是乖是凶,都要我好好照顾她,因为……你是她的心肝宝贝。」他猛地将我搂入怀中,声音从他的胸膛传入我耳里。「我当时答应了你妈妈,不论如何都会保护你、照顾你,所以你哭吧,尽情哭吧!」
他之所以抱我,是因为我的眼泪狂涌而出,停都停不了。我将脸深埋在他胸口啜泣,双手紧抓他的衬衫。
这是积压二十年之后的彻底崩溃吗?不,这不是崩溃,我只是把早该流露的心情传达给他,给这个我所信任的人。
二十年前,当我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了。妈妈或许知道将来我和他还会再相见,所以殷殷嘱咐他要保护我、照顾我……这份深意,是多么多么令我心痛。
「妈妈……妈妈……」在他的怀里,我一声声叫着我死去的母亲。
我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听见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那是活着的证明,这才渐渐恢复过来。他有力的双臂紧紧圈住我,我伏在他胸前,和他那样亲近,却一点排斥感也没有,因为是我把他当成哥哥的关系吗?
「穆穆,好些了吗?」他问。
「嗯。」我仍赖在他怀中不起来。
「你母亲是个非常好的人,我那时不知道她就是楚伯伯的妻子,后来在你家看到你母亲的相片这才想起来。」
我终于觉得不好意思,主动离开那片温暖的胸膛,抹干颊上的泪。「这么久以前的事了,难为你还记得起来。」
「我想见过你母亲的人,一辈子都会忘不了她吧!」他犹似叹息般说着。
「沈夫人也说过我母亲很特别。」
他望进我眼底去,好一会儿才说:「你也一样。」
「我?我比不上妈妈。」我从长椅上站起来,稍事振作。「我父亲为了她终身不再娶,你母亲对她念念不忘至今,而当年才七岁的你,竟然也对她印象深刻,为了对她的承诺,这样地照顾我……」
「不只是为了承诺,我……」
一向牙尖嘴利的他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