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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在‘比赛中途不尊重对手’‘挑衅对手’‘闹事’‘太松懈了’……等等的罪名之下——那啥反正介于场面过于血腥,在此就不累述了,总之一句话:丸井君安息了阿门。
'番外'昔年曾往(1)
乌云遮蔽了天空,隆隆的闷声似是昭示着即将来临的大暴风雨。街上的人们早早避了这不定的天气,收了露天摊子回家。只有动作稍慢了些的小贩还在积极张罗着,雨滴有些已经落了下来,打在字画上,墨团氤氲,尾端的锋勾原本犀利,此时散开浓墨,却有些模糊不清。
来不及收起所悬字画的人急急把画轴随意卷了往竹篓里放,然后背起竹篓便往拐角处的避雨亭里跑,地上有些泥泞的,飞溅到裤腿上,一片狼狈。
快跑两步,到了避雨亭下,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放下竹篓,伸手打开盖子,想检查里面字画受损的情况,却被一声喝止住动作:“这般贫民真是不懂规矩!一声脏兮兮的倒也不懂得躲开些!莫靠过来污了爷的袍子!”
转过头去,看到的是坐在那里的几个人。
首先入目的是出声训斥自己的人,一身锦黄缎子,挑高了眉有些不带善意看着自己。视线在他身上稍作停留,便投向了他身旁坐着的另一个人。
略微有些卷曲的长发,不是纯正的黑色,有些浅,璎冠束发,左手手肘杵在石桌上,手背自然托着脸颊,原本在看雨,听到声音,斜斜瞥了身旁人一眼:“加藤,我都不记得这是你家建的亭子了。”声音浅淡,带着些许调侃,却是如檀香入鼻,那深远悠长。
加藤面色一窘,干笑道:“酒井,看这话说的,我只是怕那等贱民靠过来,误了你的身份。”
“我该有多么感谢你啊,加藤贝勒。”酒井浅浅一笑,右手端起桌上茶杯小抿一口,开口道,“不过连跟您一起都不怕了,还怕什么误了身份的东西呢?”
“酒井!”加藤面色一凛,眼看着便是发怒了,却硬生生止了下来,“有时候我们相互给了面子,便也要知足了,酒井。”
酒井依旧只是浅浅一笑,偏了偏头:“你叫什么名字?”
“紫沫。”她有些心疼地展开一幅画轴,看着上面散开的墨迹,无力地叹了口气。
“诶,那画卷——”酒井站起身来,走到亭口,手接过画卷,细细品了,“莫不是出自于柳先生之手?”
“呵,酒井你不是在说那个前军师柳莲二吧?你开玩笑的吧,天下谁不知柳的画迹难求,又岂是他这么一个落魄小子能得来卖的,大抵又是坊间粗滥仿制的吧!”加藤百般无赖地伏在石桌上,手捏着一根细草斗着瓷碗里的蛐蛐儿。
酒井没有应他的话,反而对着紫沫浅笑了番:“真品这种东西,其实见仁见智,不过——能替我引见柳先生么?”
闻言,加藤好笑地抬头道:“都说了不可能!”
“我不认识柳莲二。”少年把画赶紧从酒井手上抢过来,抱在怀里,然后再低腰去整理着其他画卷,“这画我捡的。”
“画是否捡的,这无所谓,因为本来就是赝品,”酒井微微眯眼,凑近少年,“人是真的就行了——姑娘不知是哪家小姐,稍后在下自当上门拜访。”
“什么啊!我是男的!”少年脸一红,白面前人一眼,“别凑过来!两个男人凑这么近干嘛!离我远点!”
“若想瞒过我,姑娘,您也是说笑了。”酒井朝她微微一笑,唇红齿白间风华绝代,刹那间是迷了谁的眼,又乱了谁的心。
“征途行色惨风烟,祖帐离声咽管弦。翠黛不须留五马,皇恩只许住三年。”
未进草庐,便听见淡然悠远的吟诗声,随着清风入了耳,紫沫抬脚往前走,酒井倒是在原地顿了顿步子,垂了垂眼眸,稍后抬头看见紫沫不解地回头,笑:“没事,劳烦姑娘替在下引见了。”
“哦——那你说的那事儿——”紫沫停了停,欲言又止。
酒井微微挑眉:“关于面见切原贝勒之事,姑娘尽可放心,在下自当竭力而行。”
“不——”她却犹豫着,抿了抿唇,“我不需要面见他,就让我站远一点就行了——不要告诉他……”
酒井稍稍愣了愣,颦眉看她:“为何?”
“不为什么。”她却是略带些慌乱地别过头去,明明的,眼里有些不安,有些惶恐。
一瞬间他倒是起了好奇,手抬起,纸扇端轻轻抬在她下巴上,凝视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微勾嘴角,问道:“你到底和切原贝勒可有何渊源?”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未发出声来,咬咬唇:“我——没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切原贝——”
“紫沫,”酒井小步上前,纸扇一端在她下巴摩挲出意外很舒服的痒痒的感觉,她有些仓促抬头,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细致娟秀,竟分明不是男儿该有的绝色,那声音更是如春风拂袖,暖荣一心,“不能告诉我么?或许我有办法帮你。”
“我——”她下意识想要说什么,却被打断:“不知三皇子屈驾寒舍,柳莲二有失远迎。”
她呆怔一瞬,看着眼前的人收手,扇子在自己下巴处稍滑一瞬,意犹未尽,随即收了回去,哗的一声打开,那少年轻轻摆了摆扇子,眼中温柔多情散去,竟端端有些犀利:“柳军师此言差矣,小王偶见军师雅鉴,便央了紫沫姑娘带路前来拜访,未曾现行派人通告一声,其实是小王的过失才对。”
“三皇子说笑了,”柳拱了拱手,“不知三皇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呵呵,”酒井轻笑一声,手中纸扇慢慢摇着,“柳军师倒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是草民失礼了,三皇子请进。”柳淡淡说道,瞥了一眼呆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人。
她守在了门外,等着里面的人聊天说话,她却只是靠着门口墙坐在了门槛上,已经卖不掉的画卷放在了竹篓里,没有人去理。她定定看着屋檐范围外的地上,经过大雨洗礼,地面很是泥泞,偶尔屋檐稻草上所沾雨水滴下,掉落在小水坑洼中,一阵涟漪。
“和柳军师一席话,倒是让小王受益匪浅。”耳边,是那好听的声音,“柳军师既然不愿再回朝堂,那么小王倒也不好勉强,就此告辞。”
“恕不远送。”柳拱手道。
看着他的身影远去,柳这才回过头:“紫沫——”
“我知道我不该偷拿你的印鉴印上去拿画蒙人骗钱。”她有气无力招供道,“我也不该随便带人来找你——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三皇子啊……”
“我没打算跟你说这个,”柳转身进屋,“我只是想说,你压到我种的药草了。”
她沉默着起身,再沉默着转身把被压倒的药草扶起来努力巩固着土。
手拍着土,将药草根部的土用力拍实了,再扶着药草,手停在远处,低了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走进草庐两步,没听到声音,停下步子,回头:“怎么了?”
“绿藤阴下铺歌席,红藕花中泊妓船。处处回头尽堪恋,就中难别是湖边。”她轻轻念着,然后抬头对他笑,“莲二,这是刚才你念的诗后四句吧?”
柳没有接话,只是微微皱眉,一言不发看着她。
“就中难别是湖边……”她再次低了低头,乌黑的发丝垂在了眼前,有些模糊。
'番外'昔年曾往(2)
三日后,切原贝勒回京,街上很是热闹。
说起这个切原贝勒,那倒是颇为传奇,原本立海国老亲王膝下只有了九天这一个郡王,九天郡王不说是俊秀才华比过谁,倒也生得机灵可爱,只可惜因着这老亲王独宠的命,却没有苦学的心,整日里集结了一群玩伴四处游山玩水,本身也是视规矩如无物,便是到了成亲的年龄了,却还是收心不得。
老亲王怒了也急了,便亲自央了圣上赐婚,这一下子,九天郡王也不装乖了,连夜卷了房里的细软便跑了,三月之后被老亲王寻了回去,也不敢再逼得过紧,此事倒也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后来青学盟国进犯,九天郡王却是第一个带缨请命上了战场,平日里玩世不恭,在战场上却是英姿飒爽犹酣战,当下喜了老亲王,倒也随了他去,再不做逼迫。
谁料数十年后,正值天下大旱,倒有女娃子带了男孩儿上府,称男孩儿是九天郡王的孩子,如今年头乱了,再养不起,于是便寻了亲父而来,女娃子自称是收养男孩儿一户的孩子,大旱中父母皆亡。无需再问,九天郡王只回府看了那么一眼,便认出男孩子活脱脱便是当年不辞而别的爱人模样,当下喜不自胜,待打听了孩子母亲不知下落,又是一阵凄凉。
待收拾了些心情,他宣布此儿便是郡王,不过因宫里一些大臣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