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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克平快步走向山洞的出口,想独自去求援,却又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不知名的洞穴中。
万一,她病情恶化了,怎么办?
又万一,这附近有什么毒虫猛兽出没,若他不陪在她身旁,到时发生危险时,谁来救她?
可难道,就该坐以待毙吗?
望着洞外又飘落下来的雪雨,他的心情真是恶劣到了极点。如此不佳的天候,短时间之内,救难队恐怕亦不敢冒险搜救吧!
看来,也只能自力救济了。
他努力回想以前当兵时,所受过的野外求生训练。
他得先找些东西,升火取暖。无奈周围尽是些潮湿且结了霜的枯柴和烂草,着实耗费了他不少力气,最后总算如愿升起了个小火堆。
接着,他撕开了自己身上的一件衬衫,又寻来一根手腕般粗的木头,小心地将她受伤的大腿固定住。
「忍耐一下,我们很快就会得救的。」
他调整自己的坐姿,让她的身子倚在他怀中,并用身上的大衣密密地包裹着她,希望藉此能带给她温暖。
「克平……」她虚弱地呓语着。
「荔儿,我在这儿。」他握着她的手。「我在妳的身旁。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不分开了!」
这是梦吗?
伍荔儿昏昏沉沉地想着。她终于再度回到克平的怀抱,好甜蜜的梦哪!
她的泪水,不知不觉由紧闭着的眼角流下……
自从葛秋苓取代了她在克平身旁的位置后,她的生命便如同槁木死灰。虽然她的外表依旧维持着开朗的模样,然而一到夜深人静独处时,总忍不住偷偷地掉眼泪。
她真的觉得好孤单、好孤单!
「荔儿,妳怎么哭了?伤口很痛吗?」他着急地问。
是克平的声音,感觉近在耳畔似的。
这难道不是梦,是真实的?!
她努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张她思念至极的俊颜。她缓缓地举起手轻触了一下他的脸庞。
「真的是你?」她虚弱一笑。「我不是在作梦?」
「妳总算是醒了。」他终于松了口气。
「克平……」
「我恢复记忆了。」他忍不住赶紧告诉她这个消息。
「你……你刚刚说什么?」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荔儿,我都想起来了。」他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
「你……」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紧紧地抱着她,低头吻着她的发顶。
「对不起,我竟然把妳忘了。」他内心十分自责。
闻言,她更是哭得不能自抑。她原以为直到天荒地老,恐怕也等不到这么一天。
原来……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
「克……克平!」她抽抽噎噎地哭着。
「别哭啊!荔儿。」哭得他心都疼了。
「我……好想……好想你。」
「对不起!」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头吻着她发颤的嘴唇。渐渐地,她停止了啜泣,并且开始回吻他。
缠绵的吻持续了好久、好久,几乎将两人肺部所有的氧气都耗费殆尽,直到窒息的前一刻,才依依不舍结束。
「我爱妳。这辈子,我再也不离开妳!」他又啄吻了下她红肿的唇瓣。「再也不许寂寞的滋味折磨妳半分。」
「如果老天再让我失去你一次,我情愿死啊!」她再也没有勇气,重新面对那种锥心之痛。
「我何尝不也跟妳一样。少了妳,我就像个失了魂的人,茫然地苟延残喘了这半年多的日子。」而且,竟然还呆呆地任由葛秋苓摆布。她实在太可恶了!他愈想愈气愤。
「那……你还要跟她……结婚吗?」她突然想到。
「当然不!我钱克平的新娘,永远只有一个人选。就是妳--伍荔儿。」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看法。
「回去后,别对她太凶。毕竟,她曾用心照顾过你,这份恩情,我们绝不能忘记。」她知道他是最痛恨被人欺骗的。
「我自有分寸。」
暂时先将葛秋苓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好不容易才「破镜重圆」的他们,各自都有许多心事想告诉对方。就在他们情话绵绵中,雪不知不觉停了,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亦悄悄投射在洞口。
一切好似都已拨云见日,柳暗花明了。
「天亮了。」他伸了伸懒腰。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她支支吾吾的。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问下去。
「就是啊……呃,那个……你和葛秋苓,你们之间究竟……」她有些难以启齿。「……到什么程度了?」
她只是好奇啦!嗯……当然也会吃点醋。
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他是情有可原的,毕竟面对着一位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是很难煞车的。
没办法!女人总习惯钻这种牛角尖嘛!
「十几次吧!」
「这么多次?!」她差点脱口骂出「色鬼」二字。
「我是指被她索吻的次数。」他一脸无奈。「还有被她强『抱』了七、八次。我发誓,全都是她主动的。」
不过,他倒也挺配合的就是了。唉……谁教那时候的他,对葛秋苓的说辞深信不疑。
「喔,你实在艳福不浅啊!」她咬牙道。
「吃醋了?」他明知故问。
「废话!」她冷嗤。「除此之外,还有呢?」
「没有了。」
「骗人!美人在抱,才不信你忍得住。」
「真的没有。」他举手发誓。
她狐疑的斜觑了他一眼,思绪飞快运转着。倾刻间,却垮下一张俏脸,美眸中透露出怜悯的波光。
「是不是你在希腊时,伤得太重了,所以无可避免地留下……后遗症?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因此而瞧不起你的。」
「什么意思?」他听得一头雾水。
「你去看过医生了吗?」她目光往他下身一瞥。「还有没有救?也许可以试试中医的针炙术喔!」
「妳居然怀疑我的……『能力』?!」他实在哭笑不得。
她未免太有想象力了!
「你别恼羞成怒。」她急忙陪笑。「我没恶意的。」
听说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强,尤其关于「那方面」,更是怕被人瞧扁了。她可得留心些,千万别说话剌伤了他。
喔!可怜的克平,一定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
「或许……你可以喝看看我妈泡的鹿鞭酒,听店里的客人说过,效果颇佳。」她甚至如此建议。
「胡说八道!」他轻斥。
「真的嘛!那药酒卖得很好的。」铁定有效。
「我是说妳在胡说八道!」他翻了个白眼。
「难道真的没救了?」她挫败道。「那……也没关系。我还是依然爱你的,不会嫌弃……顶多,给它小小遗憾了一下。」最后一句,她只是喃喃自语。
「伍、荔、儿!」他快「花轰」了。「若不是妳现在受伤,我会很乐意当场证明给妳看,我的身体『健康』如昔!」
「那为什么……」她突然搞不清状况了。
「有些事没做,是因为不愿意做,而非无法去做。」
「不太懂耶!」
「简单来说,就是我对她没感觉。」
「怎么可能?」她比了个葫芦状。「她的身材比我有看头多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嘛会喷鼻血的。」
「不晓得耶!大概是我吃惯了排骨饭,所以对龙虾没兴趣吧!」他煞有介事地思忖道。
「原来如此。」她点头,表示同意。
须臾,才明白自己刚刚被损了而不自知。
「为什么说我是『排骨饭』?你嫌我身材不好!」
「排骨饭不错啊!经济又实惠。而且我只是打个比方,妳干嘛那么认真?」他失笑道。
「哼!打个比方?」她还是不太服气。「她是高贵的龙虾,我却是穷酸的排骨饭?」
「好好好,算我嘴笨,说错话了。妳不是排骨饭,妳是我心目中最高贵的鱼翅、燕窝、熊掌、鲍鱼,总之,就是一道无可比拟的山珍海味。」
「讨厌!」她不禁笑了。「干嘛一直把人家形容成食物,你是饿昏头了吗?」
「对啊!我饿坏了。」他可怜兮兮地说:「恨不得张口把妳吞下肚子,谁教妳长得如此令人垂涎欲滴。」
他还作势轻啃她的玉颈,弄得怕痒的她咯咯笑个不停。
一时之间,山洞中充满笑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