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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人家不要嫁啦!”本来就泪水浅的寒衖一听父亲不理会她的意见,再想到亡母的遗言,马上有如山洪决堤般地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好了!乖娃娃不哭了哦!告诉官大哥,为什么不愿嫁?”看见寒衖哭泣,最为心疼的始作俑者立刻尽心尽力地安慰,安慰之余还不忘打探佳人拒婚的原因。
“嗯……呃!”一向乖巧、只在哭泣时特别执拗的小佳人很给面子地停止哭泣,但仍带抽噎地问,“你,呃,你爱我吗?”
这是什么问题?众人眼睛亮晶晶地望向略显为难的男主角,十分好奇他会如何回答。
“呃,娃娃,这跟你嫁不嫁我有关吗?”连他自己都不懂得爱是什么了,要他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呢。
“嗯!”寒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满脸希冀地望着他。
“我当然爱你!”这还用问吗?不“爱”她就娶不到她,他会说不爱才有鬼!
“不,你骗人!我不要嫁你啦!”一向单纯得不懂人情世故的寒衖,这会儿却非常精明,看出了官笙芝的心虚。
“他奶奶的,要你嫁你就嫁,哪来那么多废话!”石震天重拾威严,怒斥不识时务的小女儿。
不是他不顾女儿的意愿,实在是官笙芝条件太好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而且看一向眼高于顶的官笙芝对无理取闹的女儿软言相向,他这个大老粗都知道女儿嫁过去肯定会幸福。再说官笙芝若对寒衖无意的话,就算弄大了她的肚子也不会负责。现在女儿小小年纪懂得什么,将来她一定会感激父亲的。
“哇--”石寒衖不负众望地大哭起来,声势与先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唉,唉,你别哭呀!爹又不是骂你,你哭个什么劲儿?”石震天不愿当个害女儿哭泣的恶人,在一旁嗫嚅道。
“乖,别哭,别哭!”起保姆作用的仍是官笙芝,他把寒衖拥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道,“为什么我不爱你,你就不嫁?”
“娘,呃,娘说,嗯,说若我要嫁人一定要嫁一个爱我的人,否则,否则就不嫁!”其实对于嫁人她是没什么具体的概念,但母亲的遗言她却会誓死遵守,否则依她乖巧宜人的个性怎么会屡出反对之言呢?
“若找不到爱你的人,你就一辈子不嫁吗?”石三郎很好奇大娘临终前留给寒衖的遗言,因为当时她只允许寒衖一人留在她身边。
“找不到真心爱我的人,宁愿出家也不能出嫁!”一番话说得极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禁为之动容,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又有几个女子能有这等魄力呢?
而最感震惊的则属官笙芝了,可悲啊,眼看他的目的就要达到了,他却万万没想到,他实现梦想的最大障碍居然是他那已升天的丈母娘!
勾魂的单凤眼射出几许冷光,若让一个死人档了他的路,那他还不如包袱收一收,出家当和尚去算了。
“呃,人家官贤侄不是说了爱你了吗?”既然是亡妻遗言,石震天也不太敢违逆,实在想不通那些女人家为什么满最都是情啊、爱的,在他眼中,金钱、权势是最重要。
“他又不是真心的!”寒衖颇为委屈地咕哝,悄悄瞟了那张美艳绝伦的俏脸一眼,小嘴不高兴地嘟了起来。
“好,你说我不是真心的,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的呢?”也许他并不爱她,但他绝对是“真心”的--真心想得到她!
“这人家怎么知道?!”一番让人吐血的话说得娇娇俏俏,尤其是她的眼角还挂着几许泪光,让官笙芝在吐血之前就已经看呆了。
“呃,既然衖丫头也不懂得谁爱--呃--谁对她是真心,就算今天我们石家与官家结不成亲家,但她终归是到了适婚年龄了。若不在百日之内嫁出去,再等三年就成老姑娘了。为今之计,我看,来个比武招亲吧!让官贤侄以普通人的身份参加,一来可证明他是不是对红丫头真心;二来我们石家不管怎么说也是以武起家,衖丫头虽不谙武学,给她挑个武艺高强的夫婿保护她也不错。你们看如何?”接到侄子暗号的老叔公自以为想了个万权之策,颇为得意的捋须四望。
这老家伙真上道!谁不只他官二少别的不说,武功可说是顶尖的。放眼江湖,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武林名宿之外,在年轻一辈中要想挑出条件比他好的还真是没有。
官笙芝就快发言一切交由老叔公做主了,偏偏一个杀风景的声音又插了进来。
“我不要!”她看书上比武招亲时新娘子都要坐在外面供人参观的,一想到要她穿得红红的坐在外面让人品头论足,她就觉得心惊胆战,这几年来她的胆子虽经磨练大了不少,但恐怕仍无法让她自在地面对那么多带着异样眼光的陌生人。
“不--要--”官笙芝阴恻恻地瞥向他美丽梦想的第二号阻碍者,原本轻柔而阴森的语气突然转变为暴喝,“容不得你要不要!你不想比武招亲我们就明天拜堂!”
一句话就把寒衖吓得泪眼汪汪却又不敢大声哭出来,性格中胆小怕事的那一面迅速抬头,看得官笙芝极为心疼却依然不改其凶狠的脸色。
根据这几年来的暗中观察,对这小妮子的个性他到也摸了个七八分,其中一点就是有些小固执,虽不懦弱却稍显胆小。
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凶他的白玉娃娃,实在是他的完美计策已经出了轨,他可不想最后功亏一篑时是败在他的目标物身上。而且,他绝对不会让她溜出他的掌心!
在官笙芝威逼、恐吓之下,寒衖不得不含泪点头。于是,一场比武招亲大会就在石家人的通力合作之下,轰轰烈烈、大张旗鼓地办起来了。
第三章
观看台上,一身轻绸红衣的寒衖撇着特别抹红着朱的小巧艳唇,一双羊脂白玉般的柔荑死命地扭绞着与衣裳同色的丝巾,一对略微红肿的迷蒙杏眼仍泛着几许水光,恨不得用双眸淬出几把利刃射向那个让她陷入水深火热的混帐家伙。
仿佛心有灵犀似地,对面擂台上原本背对着她与她大哥石一郎密切交谈的男人蓦然转身,似笑非笑地冲着她抛了个媚眼,那双邪魅的单凤眼更是挑逗地眨了几下,没对她起作用,到是把她身旁那群姐姐们迷得个七昏八素,忘了身在何地。
“寒衖,人家官表哥跟你打招呼,你不回礼就算了,怎么摆个脸色给人家看!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哎,笑一笑会死啊?”石橙裳不高兴心上人的翩翩风采竟然只博得小妹白眼一对,跳出来为官笙芝抱不平。
自七年前第一次见到官笙芝的那一刻起,石橙裳就为君痴迷。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官笙芝为人虽风流却秉持不动良家妇女的原则,以免女祸上身。
石橙裳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倒也懂得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还不如搞好两家的亲戚关系,保持往来,所以她硬把这分眷恋压入心底。
如今官笙芝跟她小妹牵扯上了,虽不至于嫉妒成恨,心生怅然也是在所难免。再见心上人的千般疼宠和小妹的不情不愿,不禁暗自不满,哼,人家求都求不到呢,还拿什么乔!
哭她都哭不出了,还笑?寒衖一双美眸更显哀怨了,穿得像元宵夜的大红灯笼似的,脸上的妆铁定不逊于某种动物的臀部--看是没看过,她是从书上看来的,发髻上的黄金首饰更是把她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在场的上千人纷纷对她行注目礼,教养差点的更是对她指指点点。
呜--好丢脸哦!她不要比武招亲啦,与其如此,她还不如直接出家当姑子去!
而且,她为什么要给他好脸色看?寒衖的菱形小嘴噘了起来,以示不屑。
这场比武招亲的规则是年龄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家中无妻无妾者皆可,但上台者必须连打三十场不输才可进入决赛,生死擂主不予以负责!
其他几个条件也就算了,唯有连打三十场的这一点,当别人是无敌金刚吗?也因此,在擂台赛进行了两天又零一个时辰后仍无一个参赛者有资格参加决赛。但这可并不表示没有最后的优胜者--官公子是嘉宾,可直接参加决赛。
别以为她不知道是谁暗中作梗,他们以为她睡着了,肆无忌惮地在她房间的小厅里密谋这等丑事,却不知让她听了个八、九分。表面上是大哥提出应给官笙芝优待,实际上是官笙芝要求大哥这样说的。这下如了他的意,看他四平八稳地坐在擂台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