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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寒衖母丧百日内的最后一天--一大早,寒衖还处在昨夜狂欢后的昏睡中,就被官笙芝抱着拜了天地、见了高堂。可怜寒衖两个时辰前还在奇怪自己为何要任凭官笙芝摆布,两个时辰后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别人摆在装饰一新的洞房里那张大红的喜床上了。
“呵--”寒衖餍足地打了个秀气的呵欠,再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最后睁开一双潋滟的明媚水眸--怎么回事?她好像看见天亮了!不是白天那种完全的明亮,而是平明那种虽有些阴暗、却决不是阴沉的那种灰中透亮。
她不会是把母亲的百日给睡过去了吧?她现在睡的房间也不太一样,到处红得离谱,一点品位也没有。不过现在不是参观卧房摆设的时候,她的目的是否达成才是最重要的。
正想下床来看看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才起身,一只铁臂立刻又把她压回床上。寒衖这才发现她身边还睡着一个美丽的裸男。
看他们两个干净一如新生儿的样子,哎呀,还真是羞死人了。不过--还是弄清今天是什么日子最重要!作势再要起身,那个方才还酣睡如牛的裸男就整个人压了上来。
“那么早,想去哪?”看不出这小妮子居然还有一向小优点--不赖床。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地,我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羞红的脸蛋、娇嗔的语调,还真有几分新嫁娘的娇态。
“什么今夕是何夕?今天九月初三嘛!”这也值得她装模作样、煞费苦心地打听吗?
“九月初三?夫君您没记错?”凡事不要抱太大希望,否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当然没记错!前晚上我们俩待在床上玩了一宿,你以为你能在短短一、两个时辰内恢复精神吗?”脑中回转着她娇喘吟哦的媚
态,再看见被他压在身下有如上好白玉的完美女体,官笙芝眼中的色彩又加深了。
“呵,呵,呵!”九月初三,九月初三!娘,我成功了!
“什么事值得你那么开心?”说出来他以后天天做。努力地从那诱人的丰满胸部抬起头来,官笙芝决定不但要取悦寒衖的身体,更要接近她的心灵,做个真正的好丈夫。
“你在干嘛!”官笙芝的头虽然抬起来了,可他的手却探入更重要的地方。
“我在爱你,看不出来吗?”
“不要,我要起床了。”那种累死人的经验让她心有余悸,现在她还觉得腰酸背疼呢!
“不急,我们待会儿再去给爹娘敬茶也不迟,你先把我喂饱吧!”有他在,没人会笑她是赖床的懒媳妇的。
“为什么要敬茶?”寒衖隐隐觉得不对了。
“嘿,看来你还真是睡糊涂了!我们俩昨早上就拜了堂了呀,你不会忘了吧?要不然我们为什么睡在这么俗气的房间里?”
“你骗人!”一把推开覆在自己身上的矫健身躯,寒衖脸都白了,方才没仔细看,现在四面环顾,果然处处是大红喜字,她不会在睡梦中被人卖了吧?
“我为什么要骗你?再说人证、物证俱在,我可没造假。连自己的婚礼也忘了,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吧?”不甘心被娇妻拒绝的男人又厚着脸皮贴了上去。
“不是忘了,是我根本不知道!”气急败坏的寒衖再也忍不住地朝官笙芝大声吼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她犯了什么错让他死缠着她不放?以前的事也就算了,清白的身子给了他她也不后悔,可现在他居然如此卑鄙、如此下流,先是累得她昏睡不醒,再趁她神志不清设计她拜堂。丝毫不理会她的心情、她的想法。
“哇--我恨你,我恨你!我再也不理你了!”寒衖的小拳头不断地往官笙芝光裸的胸膛上招呼,但她那点力量于对方而言无异于蜉蚁撼大树,见官笙芝一脸无关痛痒的表情,她也不打了,索性趴在床上放声大哭,一时间所有的不满、所有的委屈都爆发开来。以前在家时,唯一贴心的母亲长年卧病在床,家人虽对她不错,却总认为她说“是”是理所当然,根本不会听她的意见,她就是不想当个只会说是的木头娃娃才有独身的打算。现在可好了,遇见一个世纪大灾星,打乱她的计划不说,还不顾她意愿地用计娶了她。
呜……她不要了啦!
“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你不要哭了好不好?”看她伤心欲绝的模样他的心都揪起来了。本以为她发现了事情真相只会闹点小脾气,哭个两声应应景也就没事了,实在没想到她反弹如此之大。看她哭过那么多次,假哭的成份居多,除了她母亲过世那一次,他还真没见过她哭得这么凄凄切切、这么专心致志的。
“乖,不哭哦!你这么哭,我会心疼的!”官笙芝毫无杂念地把那具在朝阳映照下更显晶莹剔透的无骨娇躯揽入怀中,使出浑身解数来安抚他悲愤难当的小妻子。“好了,不哭了嘛!哭坏了身子也徒惹亲痛仇快而已,是不是?”非常时刻,他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贬低自己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的妻子真的有那么讨厌他吗?本以为拥有她就够了,但一想到她真的会恨他,他的心就充满了莫名的苦涩。他究竟是怎么了?难当他真中了一种名为爱情的毒吗?但--爱情到底又是什么呢?
“哇--”
唉,古有孟姜女哭长城,今有寒衖妻哭青剑,这园子不会倒吧?
“不哭了好不好?你不是想见你朋友吗?我带你去见她。”反正木已成舟,量那个女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呜哇--”
“乖乖不哭了嘛,我的娃娃最乖了。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好不好?”官家以武起家,但生意做得也挺大,别说买东西,整个杭州城买下来送给她都不成问题。
“唔--”
“有空带你到云南玩--”
一时之间,整个卧室内鸦雀无声。
在看到寒衖的“留书”的同时,他也在书房翻阅到她的一些手札,自然也了解了她的美丽梦想。即使以前不知道,但从这次她逃家一路上吃喝玩乐地晃到杭州这种游览圣地,他也该知道--小姑娘爱玩。本来因公务他大江南北四处跑的机会很大,但他不忍心让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受这样的苦,所以打算成亲后他努力留在家中。现在看她哭成这个样子,他也不得不投其所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嗯,你可不能耍赖!”他这个提议虽与她的梦想略有出入,但也聊胜于无了。而且堂都拜了,难当还叫他休了自己吗?有了金钱这个后盾,说不定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敢情她把她老公当超级钱袋了!
“我说的,我决不会耍赖!”官笙芝有些无奈地点着头,心中不免暗忖:她哭成那样不会也是装的吧?否则怎么停得那么快。
“你还要买我喜欢的东西!”终究是女孩子,喜欢心上人送一些可爱的小玩意儿。耶?官笙芝什么时候上升为她的心上人了?
“对,你喜欢什么我就买什么。”越想越有上当的感觉。
“我今天就要去看芯岚!”她要告诉芯岚她的最新情况。
“见过爹娘我们就去。”唉,算了,即使上当他也认了。谁叫他理亏在先呢?此时的官笙芝也不想想,若是别人这么对他,不管谁理亏,他都绝不会与人善罢甘休。
“我们击掌为誓!”以免他赖皮。
“击就击!”与寒衖对击三掌,官笙芝趁势将她的身子一把拉过来,寒衖收势不住地扑在他身上。
“你干嘛啦?”现在才敏锐的感觉到两人身上都毫无遮掩,赤裸的肌肤碰在一起激出炫人的火花。
“天色还早!”官笙芝冲着那跑入房中的金色光线睁眼说瞎话,一双邪恶的手开始沿着那丰润的曲线游移。“我们先办点正事,再去向爹娘请安。”
第八章
官笙芝夫妇终于赶在午膳之前赶到大堂,堂上一大帮人从早膳过后等到现在。不过他们也并没有闲着,看账册的看账册,聚赌的聚赌,而官笙芝的爹娘则在下棋。
“哟,新人起床啦!”首先看见他们的是官笙芝的五堂弟敏芝,他坐的地方离门最近,很轻易就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你那是对待兄嫂的态度吗?”妖魅的单凤眼不高兴地睨了那不识相的堂弟一眼,官笙芝拉着寒衖走向官耀明夫妇。
“娃娃,来,这是爹、娘。”拿过丫鬟手上的茶,官笙芝递给寒衖。
寒衖乖乖地敬着茶,仍有细微红肿的杏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官氏夫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