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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声凌厉、几乎惨绝人寰的猪字终结在一张蒲扇似的大掌中。
黎沛柔杏眼图瞪,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冒出的男人。
“你,吵死了。”极北压低嗓音口气不佳,一脸想要杀人的表情。
黎沛柔睁大的眼,拉开他的手,口气同样的欠缺善意,“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吗?”
“你说的是我的台词,我才该问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三更半夜在这里鬼吼鬼叫。”极北冷笑两声,居高临下睥睨的看着她。
怕什么,她黎沛柔又不是被吓大的。
她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马路又不是你的,我就算在这里唱歌也不关你的事吧!”
极北两道浓眉开始密集的聚拢,眯起眼,将黎沛柔从头打量到尾。
然后,他用鼻子哼了声。
“唱歌?能听吗?也难怪你要当街召夫了,矮不拉几兼飞机场就算了,还长得那么精忠报国。”他讥讽的啧啧出声,“劝你早点回去,以免吓坏夜归的人。”
“你——”黎沛柔脸上一阵红一陈白,目光避开他,“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不过是在教训一只不懂礼貌的猪。”
现在就算打死她,她也绝不承认刚刚那些丢人的醉话是出自她的嘴巴。
“你在骂谁是猪!”极北怒气节节高升。
“关你什么事。”黎沛柔也学他用鼻子哼了一声,“难道你也是一只猪,在担心自己的同类吗?”极北从没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他像是看着怪物般的瞪着她,怒火奔腾得快烧眉毛了。
“只一桶水真是便宜你了。”他低声从齿缝中迸出这句话。
“啊?”
极北突然蹲下将黎沛柔如同沙包般扛在肩上。
“啊——”黎沛柔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倒挂在他肩膀上,“放我下来,你这莫名其妙的人,你是变态吗!放我下来啊——”
“看来,一桶水还不够让你清醒。”他冷冷的说。
黎沛柔这次可听清楚了,她一怔,接着吼得更大声,“你就是那个泼我水的人!”
她气死了,双脚不停的用力踹他,偏偏他的手臂像是铁铸的,她都已经浑身冒热滴汗了,却一点也不能撼动他半分。
“放我下来,你这只猪!”她双手抡着捶打他的背,气喘吁吁的叫着,“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弄得我一身湿答答,还要绑架我,你、你放开我啦!”
极北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吵到我的睡眠了。”他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闻言,黎沛柔有半晌的心虚,她刚刚是叫得稍微大声了一点点,可是……对于一只猪是不需要太讲究良心问题的吧。
这样一想,她那一点点的愧疚感马上烟消云散。
“那也只能说是你自己倒霉吧,这里住了这么多人家,偏偏只有你被我吵醒,是你自己的睡眠品质不良,怎么可以怪我!”
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极北总算见识到了!!
他的嘴角抽搐着,再次强迫自己深呼吸,以免一个不小心冲动掐死肩上那个聒噪的女人。
他又开始往前走,吓得黎沛柔向鳗鱼看齐,不停的摆动身体希望能挣脱,没想到逃脱无望,她的胃却因为乱动,被他的肩膀顶来顶去,怪不舒服的。
“你、你到底要把我扛到哪里去?”面对他的强硬,黎沛柔开始怕了起来。
极北保持沉默,他已经下定决心,绝不再和这女人说话,以免伤害他的脑神经。
他不语,黎沛柔越想越害怕。被倒挂久了,酒精也退了不少,她的神志清楚了起来,以现今的台湾社会,为一个停车位都可以杀人了,眼前的男人称不上彪形大汉,可他能轻而易举的扛起她,搞不好他动动手指,自己就会被他掐死了!
“喂,这位先生,请放我下来好吗?”她尽可能放柔口气,轻声细语的求着,“我为我不明智的举动道歉,请你放我下来,我保证会马上离开这里,你也可以回去好好的补个眠,好吗?”
真是恶人没胆,极北冷笑两声。
“不行。”他很可恶的斩钉截铁驳回,“为避免你骚扰到其他人,我要——”
“别杀我灭口!我只是一介平民哪,一个弱小女子耶!”黎沛柔十分没骨气的求饶,根本忘了几分钟前自己是如何咒骂他的。
极北先是一愣,然后不可遏抑的狂笑出声。
“你以为我要杀你灭口?”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黎沛柔脸一阵红,“要不然你到底想干吗?”
“我只是想拦一部计程车送你回去而已,小姐。”他带着些微嘲笑的意味回答。
“噢。”原来如此,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可是计程车——“不行,我不要坐计程车!”
她大叫一声,又开始挣扎,搞得极北只好停下脚步。
“又怎么?计程车是只有猪能坐,小姐你不屑坐是不是?”他仅存的耐性全失。
“我刚刚才被赶下来的说……”因为丢脸,她讲的很小声。
极北听的一清二楚,他挑眉,明知故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还能因为什么啊,她把人家的车子吐的稀里哗啦、臭气熏天,没要她赔钱已经是万幸了。
大概被倒挂太久,黎沛柔的胃突然剧烈的搅动翻覆起来。
“喂,快放我下来啦。”她虚弱的嚷着,一手垂打他的背,一手快速的掩住小口嚷了几声。
“Shit!”他低咒一声。
极北当然知道她怎么了,他赶紧放她下来,黎沛柔将皮包和外套塞给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水沟盖前一吐为快。
她弯着腰,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抵着自己的胃,因论发髻毁了,长发便顺势垂下,极北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看到她一头秀发就要被秽物给沾染了,居然长臂一伸,将她秀丽长发撩高。
近看到她猛吐的模样,他受不了的朝天空翻了翻白眼,腾出一只手拍抚着她的背脊。
黎沛柔喘着气,这次总算彻底将在婚宴上吞下的东西全都吐干净了,而她也吐得浑身虚软,吐完了,整个人就抵在墙上,动也不想动。
哈!她还真是狼狈,喝醉了没人送,浑身酒味走在街上还因为太吵而被水泼的湿答答,活似落汤鸡,最后还在大马路旁难看的一吐再吐。
黎沛柔昏昏沉沉的想着,眼泪就不听话的狂飙。
从一开始安安静静的掉眼泪,然后越想越辛酸,越哭越难过,忍不住就哽咽的抽抽噎噎,最后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你哭什么啊!”极北不耐烦的看着她,好好的一张脸又是眼泪又是糊掉的妆,难看死了!
“关你屁事,你管我哭什么,我就是要哭怎样!”黎沛柔就算是哭,也哭得理直气壮的,她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你这个大衰神,今天真是我的衰Day才会让我遇到你这个大猪头!”
极北被骂的莫名其妙,他好好待在家里睡觉,无缘无故被吵醒,惹了一肚子气不说,居然还被人指着骂衰?
到底是谁比较衰啊?
极北看了看腕表,已经一点半了,看来他不用睡了。
难得来台湾一趟,刚搞定一切,累得不得了,正想好好为明天的行动补眠,结果咧,居然遇上这个疯女人吵得他不能睡,要比倒霉,是他比较倒霉吧!
黎沛柔一边哭一边打嗝,手指揉着眼睛像个小孩子,“本来就是你不好,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待我。”
“喂,搞清楚,是你先把我吵醒的耶!”极北十分不爽的提醒她。
“可是我是女生,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黎沛柔回过头大吼一声,无限委屈的碎碎念起来,“你应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哪有人那么粗鲁把不认识的女生扛起来的?你没看到我吐得那么痛苦吗?”
“那叫自作自受。”极北毫不留情的讽刺。
就算是,也不用他来教训吧!
黎沛柔仰起头,哭声乍歇,忿忿不平的瞪了他一眼,“还给我啦!”
她用力的从他手上拿过皮包和外套,拉回还绞在他手中的头发,当着他的面就是一甩。
刚好打到他的脸颊,啪的一声,湿发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红印。
他的脸上顿时积了几十吨冰霜。
“啊,真是对不起喔。”黎沛柔皮笑肉不笑的道歉,表情一变,扮个鬼脸,“那叫自作自受。”
说完,她扭着冒水的高跟鞋,摇摇晃晃的持着皮包、外套,背着极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