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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受不了才不要开门的,都够吵了,我们再加上一台还有完没完。”
“你这孩子,真可爱,放着钱不赚。”
“就停一晚吧,反正这几天也够累的。”
“呵呵……”慈似笑非笑,心想这老板真是善良。
他郁闷地盯着泛白的窗帘布发呆,半天才意识到空调没有在工作。“没交电费?”他马上又改变了想法,因为前两天才刚交过,并确定过帐户上有钱。他打了通电话去管理处才知道是停电了,要到晚上才能来电。“真好运啊……”慈边埋怨边起身去厨房取杯冷开水。
慈折回到客厅里,光着膀子坐在地板上,狠狠地喝完整杯水点燃根烟。所幸水还是凉的,喝着舒服。烟雾从慈的身旁弥漫到阳台窗边,然后如藤蔓植物攀缘般从墙壁上出去了,在阳光了照耀下隐去了身影。因为无风,屋里的阳光又充分得很,所以烟雾的整条轨迹都清楚地呈现着。慈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这个奇观甚至站了起来,从左边看到右边,又从右边看到左边,如此几个来回满足了好奇心又坐了下来,继续发呆。汗还在流,慈用手抹开了两鬓的发丝,又把刘海往上托了托。意识完全醒过来,慈首先就是感觉到很安静。整个世界都很安静,外面的喧腾只有很浅的印象,估计人也好车也好都躲起来乘凉了,蝉鸣则一直在响亮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几乎毫不间断,停了一种蝉鸣很快就有另一种补上。慈就这么清楚地听着夏天,望着日光下的建筑物,望着建筑物间的那片蓝天。
“肚子饿了吗?”玛打过来的电话。
“还好,刚起来。”
“热吧?”
“对啊,停电了,这个天停电了真够难受。”
“我知道你那边停电了。”
“你知道?”
“对啊……先别说了,外面好热,你先开门再说。”
“开门……?”慈完全摸不着头脑,起身去开门。
当慈看到玛两手提着塑料袋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刹那,他脑袋一片空白;不是吓到,只是在想今天到底怎么了,一大早怎么这么多奇怪的事。一直到玛对着他笑,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他梦里没见到过有人会笑……他像见鬼一般把门很狠狠关上,活像是要把门给摔碎掉。
“小子,你活不耐烦了是不是?”邻居都把里头的木门打开了以得到一点风,玛也不好扯开嗓子喊,但是压低的嗓门也听得出她在咬牙。
“等一下,我穿衣服。”
进得慈家里,玛站在慈面前一言不发,只是用目光一直审判着他。慈见她手里提着东西就拿了过来看了几眼,看懂了是要下厨的材料就借故走进厨房;一转过身,又是让他在大热天里都感觉到不寒而栗的眼神,那眼神简直可以掐死一只小动物。
“对不起啦……”慈用面纸擦着玛额头上的汗。
“……”
“你突然这样走上来吓到我了……我又没穿衣服……”
“……”
“对不起啊……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吗……”
玛别过脸,夺过慈手里的面纸兀自擦着汗往客厅走去。慈紧随其后,再搭话她都没有理睬,索性牵起她的手。玛没有停下,也没有要挣托的意思,坐下了才开口说话;
“人家特地跑过来要给你弄吃的就先给人家吃闭门羹……”
“没穿衣服啊,就先穿衣服了。”
“用得着那样关门吗!”
“被吓到了,很少有人这么忽然出现在门口,还是女生。”
“一般都是自己带进来的?”
“哪里。怎么会忽然想到要过来?”
“昨晚看电视看到通知说你这一带都要停电,就想你肯定也睡不好,我就想过来给你弄吃的。”
“哦……”慈停住了,然后想到什么似的笑了几声。
“笑什么?”
“没有啊。”
“说。”
“没有啦。”
玛起来用力打了一下慈的头,然后走去了厨房。慈看她走开了,又笑了。
慈闻着香味一下上来了饥饿感,利索地收拾好了桌子,玛不一会就捧了碗盘出来。绿豆粥做主食,然后是一大盘枸杞乌鸡汤。慈看着枸杞乌鸡汤就直楞着。
“这东西你怎么弄的?”
“变出来的。”
“不可能啊,才那么一会。”
“早上弄好,再翻热不就好了吗?”
“……”慈看着玛没有说话。
“先喝汤吧,凉了就不好。”
慈一边喝汤,一边偷笑几下,弄得真有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玛也傻笑起来。
“哎,你笑够没有啊,小心噎到了。”
“哦。”
“你在笑什么?”
“你说呢?”
“我知道还问你。”
“笨。”
“我大热天跑过来你竟然说我笨?”玛拿起筷子就要往慈头上敲。
慈张开手作投降状,“我说我说。”
“快说。”
“就高兴啊。”
“高兴什么?”
“就高兴啊。”
“奇怪。”
“快吃啦,凉了不好。”
午饭完了玛把东西都收拾进厨房,端出两杯加了柠檬汁的凉水。过了正午太阳的照射稍稍偏了一些,毒辣辣的感觉弱了点,开始泛起一点微弱的风,晾在阳台铁索上的的几年衣服晃悠了几下
“想起一些事。”
“关于什么的?”
“……”慈朝外面的艳阳天努努嘴。
“阳光?”
“夏天。”
“嗯……夏天。”
“好久之前的事了。”
“好的?”
“好的?呵呵,大概吧,我也不知道。”
“说嘛。”
“从哪里说起呢……”
“现在你看到的那里吧。”
“那是一片草地,幼儿园里的,现在看不觉得大,可是当时却觉得很辽阔很辽阔,我是走不完的。”
“幼儿园哦?那真的很久了。”
“那时候是暑假。父母要上班,没有人照顾我,就把我托给幼儿园,正好教我那个班的老师留在幼儿园里,就托给她们照顾。”
“记忆中,那时候很热,很热。老师的宿舍很小,除了家具就只有中间一条刚好够一个人通过的通道,我呆不住,就总爱到外面去晃。”
“那片草地很宽广,足够我在上面消遣完一天。阳光很刺眼,草地像是被磨旧般的发青。风吹过,会有一些发白的草被吹起,翻滚几下就倒了,再有风时又翻滚,又倒下。”
“我喜欢在上面跑,大热天就那么亡命地跑啊跑,完全不知道有中暑这回事。有些地方的草会特别绿,听同学说那些可以吃,一开始不敢碰,可是暑假长得没边,就学着拔来尝味道。一般的是酸的,那些是成功的尝试,也有一些是苦的,马上就吐掉。有时头顶上会满满的一片蜻蜓,看到有停在半空中我会想抓它拿来玩,于是就偷偷地不发出一点声音走过去,可是才走近一点就飞走了,好沮丧啊。”
玛笑了。
“小虫最好玩了,不过说了可能你会觉得恐怖和恶心。”
“你说吧。”
“那我说咯。”
“快点啦。”
“草地边缘种了一种矮树,叶子放在手上,像这样,”慈把左手圈了起来,“然后右手用力拍下去,会响,不响就会被别人笑。如果发现有叶子头尾粘着卷起来了,里面就可能有虫,从中间的洞里看进去,如果有虫,就有东西玩了。”
“把叶子连着梗从树枝上掰下来,然后就到我发现的蚂蚁洞那边去。把粘着的叶子撕开,然后用跟小树枝把虫子挑到蚂蚁的必经之路上,剩下的就是看戏了。”
“你很残忍哎。”
“虫子多得是,再说我是在做好事,帮蚂蚁制造粮食啊。什么叫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个道理啊,只是把我改成虫。”
“你继续说。”
“起初虫子都懒洋洋地动都不动,开始有蚂蚁接近就会有点动作,到蚂蚁发现这是一个可以吃的东西时,虫子的末日就快到了。先是轻微的扭动,蚂蚁越来越多,估计咬了虫子,虫子开始动得很厉害,蚂蚁咬一下,虫子甩一下。到洞里出来了蚂蚁大军,这下虫子简直就是在狂舞,拼命甩拼命甩,有蚂蚁被甩飞的,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是也有几只敢死队紧紧咬着不放,想必小虫也痛得厉害啊。蚂蚁越来越多,小虫也甩得越厉害,可终于还是败下去了,毕竟力量有限,可是人家军团的兵力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