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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怔了怔,说:“好。”
医生很快就离开了,房间里只有电视里《爱的罗曼史》的吉他声回想。关上门后,宋南燊一回头就看见白茶在哭,没有声音,脸色也不是很差,只是眼泪一颗一颗不断的流下来。
他问:“白茶?”
白茶咳嗽了一声:“嗯?”
这下连宋北良也听出了她声音中的泪意:“白茶,怎么了?”
白茶没有回头,视线还放在电视屏幕上,那里俊熙正抱着恩熙,她抽噎了一下,说:“我觉得电视剧好感人。”
宋南燊望着白茶,她的眼泪在日光里闪亮,折射在他眼底,有深切的痛楚在他不设防的时候突然降临,他站起身,匆匆走出门:“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白茶掩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身后,宋北良说:“白茶,你为什么哭?”
“这个叫恩熙的女孩子后来得病死了,他哥也。。。”
宋北良笑了一下:“白茶,你撒谎的水平一点也不高明。”
“。。。北良哥,我能不能抱一抱你?”
没有等宋北良回答,白茶站起身,走到病床边,侧身依偎进宋北良的怀中,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她湿漉漉的侧脸贴在他的侧脸上。
宋北良感觉白茶的曲线紧紧的帖在他的身上,他却没有任何绮丽的想法,这样的拥抱让他的胸腔里涌动着脉脉暖意,不管以后的道路,他会面对多少艰难,多少尴尬,多少痛苦,他都会记得这个拥抱,他微微笑了笑,也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
在早晨温暖的阳光里,他们默默的拥抱了很久。
“北良哥,”白茶忽然在宋北良耳边说:“你能不能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白茶。。。”
“我知道我自己很没用,很多时候,一意孤行,成为别人的累赘。北良哥,你能不能不要嫌弃我?”
“白茶,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请你,不要拒绝我。北良哥,我曾经被拒绝过,求你,不要再拒绝我一次。”
“白茶,我哥是爱你的,你已经努力了那么久,也许,只要最后再努力一下就能成功,现在,你要放弃?”
“北良哥,我曾经非常的爱南燊哥,但这如果成为你拒绝我的理由,对我太不公平了,”白茶说:“我没有预知能力,也不能让时间倒流。”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希望我幸福,希望我找一个全世界最能给我幸福的一个人,现在我找到了。”
“我。。。”
“北良哥,你如果不后悔在那一刻护住我,那,在这一刻也不要推开我。求你,不要拒绝我。”
“。。。好。”
白茶忽然转头,亲吻宋北良的脸:“不准反悔。”
宋北良一怔,也亲了亲白茶的脸:“好,不反悔。”
晚上的时候,白茶躺在床上,脑海里乱糟糟的,好像站在空茫的海天之间,四周是宏大而嘈杂的潮水声,可侧耳聆听时,却是安静的一丝声音也没有。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最后还是睡着了。
生活没有因他们的约定有太多的变化。第二天,白茶仍旧站在窗口给宋北良削苹果,不经意往下看了一眼,原本空旷的花园里被穿制服的人和各种车辆占满了。
“咦,下面来了好多警察和车。”
“可能有什么重要人物吧。”宋北良在手提电脑里写email,随意的回答了一句。白茶把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递给宋北良:“先吃点水果吧,有什么天大的事也不用忙成这样吧?你还没恢复呢。”
宋北良接过盘子,问:“你不休息一下吗?”
白茶摇摇头,又回到沙发里,继续百无聊赖的摁着电视遥控器,从前翻到后,又从后翻到前。宋北良便笑她:“白茶,这么多台都没有一个喜欢的吗?昨天你看的那个什么生死恋呢?”白茶说:“那个女孩子今天就要死了,我不看,太悲伤了。”
宋北良还在埋头写邮件,听见她这样说,觉得很有兴趣:“白茶,你真的看了一千部小说?”
“哦,小言啊。”白茶点头:“是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高中的时候,曾经晚上偷偷躲在被子里看小言,男主和女主分手,我比他们还伤心,哭的稀里哗啦,第二天眼睛肿的都快睁不开了。那个时候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了。”
宋北良抬起头,看着白茶,白茶说:“其实那个时候,我很嫉妒陈姐姐的,她就像小言里的女主角,而我,好惨,就像小言里的恶毒女配。没想到,最后,我真的成了小言里被人厌恶的女配。那个时候的我,对南燊哥理直气壮的死缠烂打,一定很让人厌烦吧。有时候想起来就恨不得失忆,把那段时间全部忘干净。一直被往事纠缠,不得解脱,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宋北良从来没有听白茶说起那时候的事,他猜想过原因,原来是因为愧疚。白茶的语气很淡然,却隐隐流露出一丝喜悦:“我终于知道啦,其实我看错书啦,原来我在另外的书里,也可以是女主角的。”
白茶朝宋北良笑了笑,宋北良却觉得心酸,光彩夺目的白茶,完美无瑕的白茶,竟然一直以为自己是女配角。
终于可以在人前提起那时的自己,白茶忽然觉得自己的一部分被释放了。她真的是个一根筋不会转弯的人,原来是执着的爱,后来是执着的悔恨,仿佛是格林童话里的诅咒,当有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时候,她才能解脱。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白茶和宋北良同时看过去,白茶站起身,大声的喊:“爷爷!”
白仲安手里牵着丁小海,身后的白君守和宋南燊都是一脸严肃,宋北良很惊讶又有些紧张:“首长,您怎么来了?”
白茶亲昵的挽着白仲安的手:“肯定是来看你的呗,是吧,爷爷?”
白仲安抬手摸了摸白茶的头发,对宋北良说:“北良,腿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好啦,今天医生说再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做第三次手术了。”白茶说。
白仲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囡囡,我在问北良。”
白茶愣了愣,白君守说:“他们俩谁说都一样。”
白茶的脸唰的就红了,支支吾吾:“我。。。我。。。”白君守不依不饶:“不要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故事。”
白茶恼羞成怒,气的呼哧呼哧的:“小哥?”
白君守哈哈大笑,病房里多日来的阴霾终于被驱散。
白仲安拍了拍白茶的头顶:“北良啊,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家囡囡从小就很任性,脾气不好还很倔,都是被我们宠坏了。要是以后囡囡有什么没有做到的地方,北良,你好好教育她,不用顾忌什么。”
白茶和宋北良对视了一眼,白茶迅速掉转了目光,她把脸贴在白仲安的手臂上,像个小孩子一样依赖又满足的蹭了蹭:“爷爷,我哪有你说的那样?你说的那个不是我。”
白仲安直笑:“好,好,我说的那个是我们家的小狗。”
“爷爷,我们家没有养狗。”
说了一会儿话,白仲安很快就离开了。他是来灾区视察指导工作的,晚间还要坐专机回去接待外宾。
宋南燊和白君守决定和白仲安一起离开,白君守偷偷的问白茶:“小妹,你真的不爱宋南燊了吗?你爱上北良啦?”
“我不知道,”白茶说:“哥,你没有经历过那种生死相依的时刻,你体会不了,经历过那样时刻的感情里不光有爱,还有很多其他的情感。我现在对北良哥就是这样的,我只想陪着他,我相信我和他之间的感情足够消耗一辈子了。其他的,我不愿意想太多。”
白君守长久沉默,白茶叹息:“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时候,我们错过一些人,是为了遇见另外的人。”
丁小海也被白仲安一起带走了,临走前,丁小海说:“白老师,我知道你要照顾宋叔叔,等宋叔叔好了,你们就来找我。”
丁小海已经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白茶每晚都会等他睡着再离开,有时候给他念一些故事书,偶尔丁小海会问:“白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回坝里?”
白茶无言以对,丁小海从来没有问过他爷爷和奶奶,只是越发沉默,他本来就是早慧的孩子,现在更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白茶说:“小海,要好好听大人的话,等到宋叔叔做完手术,我们就回来。”
丁小海有些为难:“白老师,徐叔叔说等你走的时候再把闲闲交给你。”
白茶怔了怔,说:“好,徐叔叔一定会把闲闲养好,小海不用担心的。”
有一次,白茶送徐行简下楼,在他的车里看见了闲闲,它已经变胖了很多,趴在方向盘旁边正在打瞌睡,见到徐行简,撩了撩眼皮,又眯眼睡着了。
丁小海想了想,说:“好吧。”
宋南燊和白君守离开后,徐行简也跟着部队到灾区第一线,整层楼一下就空了下来。过了一周,有一天,白茶早上从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