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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乡下,今天上午走的。”
“什么乡下?在哪儿?”
简安说了一个乡镇的名字,“现在太晚了,你要是想找她明天过去吧,哦,对了,有件事跟你说一下,可能你还不知道,她的额头昨天受了伤,缝了六七针……”
顾子熹几乎用吼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摔的,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里了。”
“这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这要问问你自己。”
顾子熹沉默了一会儿,“你把那个具体地名报一下,我马上就开车过去。”
“不行不行,说句难听的,要是你在路上有什么意外晓晨不会原谅我的。”
顾子熹说道:“简安,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我今晚一定要见到她,我必须要见到她!”
简安心一软便将地址告诉了他,然后问道:“见到她你想要怎么做?”
“绑也要将她绑回来,我警告过她别给我找麻烦的!”顾子熹甩下一句话,将手机通话键恨恨地按掉。
简安瞠目结舌,咬咬牙放下手机。
————————
顾子熹到达“迷雾森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他将车停靠到一个空旷的平地上,下了车,按照简安电话里的指示朝不远处有亮光的一个乡间房屋走过去。
晓晨是个胆小的人,按照简安的说法,她晚上肯定会住在中间的那套房子里,因为那套房子的门锁结实,事实果然如此,亮灯的正是中间的那套房子。
顾子熹走过去,耳朵贴着门,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切菜或者是敲打着什么,他伸手敲了下门,里面那声音突然就停了下来,却听不到人声。他知道她胆小可能是害怕了,索性张口大叫道:“晓晨!是我!开门!快开门!”
良久,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又听到门搭子的声音,门开了,额头包着纱布的周晓晨手拿一把菜刀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他面前,怔怔地望着他。
“晓晨!”顾子熹忍不住一阵激动,不顾她手中的利器伸手便将她揽进怀里。
周晓晨发出一声痛楚的呻吟,一手捂住额头。
顾子熹忙松开她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碰到你额头了是不是?不要紧吧?”
“先把门关上吧,屋里我熏过艾草,这里晚上蚊子多,”周晓晨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顾子熹忙关上门。
周晓晨望着他,突然举起手中的菜刀,惊呼一声锅着了便慌不迭奔进一侧的厨房,顾子熹看她做事还是这么毛躁不禁笑了笑,但他并不觉得这种毛躁有什么不好,反而感觉浑身舒坦,正在愣神时,突然听到里面周晓晨发出哎呀一声,声音里有菜刀跌落的哐当声,他忙奔过去,只见她痛楚地举起左手,一只手指上血水肆意横溢。
顾子熹忙冲过去帮她按住伤口,问道:“有白药吗?创口贴呢?或者纱布什么的?”
周晓晨只是摇头。
顾子熹又气又急,“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你一个人跑到这鬼地方来怎么不准备些随身药品?”
周晓晨过了疼的劲儿,用力甩开他的手,赌气道:“我笨我的,跟你无关!”
顾子熹瞪了她一眼,不管她的脸色,用力拿起她的手来查看,伤口有些深,只要不按住就有血水朝外汹涌,他皱眉道:“这里有没有药店?我给你买药去。”
“没有,医院在镇上,”周晓晨看他一眼,“没事,又没切下什么来,我撕块布条包扎一下就好。”
顾子熹凝视了她一会儿,突然张开嘴,将她的伤指塞进嘴巴里,含住了吸吮,周晓晨愣愣地望着他的后脑勺,只觉得手指头麻麻的痒痒的,觉察不出一丝痛意。
良久,顾子熹松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说道:“好了,这个土法子还是有点效果的,唾液有消毒的作用。”
周晓晨瞪着他看,镜片后的眼睛像是星星般一闪一闪的。
“呆了?”顾子熹冲着她一笑,她突然醒悟过来似的,转身拿起锅铲子开始朝锅里淋上油,然后在灶台上炒着一捧青菜,手臂的动作流畅协调,顾子熹看得入迷,伸手轻轻从背后搂住她,把自己的脸颊贴到她的后背上,闭着眼睛闻着她身上那种熟悉的自然的馨香。周晓晨的眼帘陡然起了水雾,但她没有转头,而是继续炒着菜,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通过她的背传到了顾子熹的脸上,然后输送到了他的全身,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血液奔腾的喧哗都像暖流似的汇集到他的耳膜中……
好一会儿,周晓晨手中的动作终于停了,顾子熹开口喃喃道:“这里是天堂吗?晓晨。”
木柴还在灶台里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周晓晨的声音从前面幽幽传过来,“世上有天堂吗?”
“应该是有的吧?难道这里不是吗?”
周晓晨的声音有些硬,“当然不是。”
顾子熹的声音近乎耍赖,“但是我觉得是呢。”
“开饭了孩子,你可以从我背上下来了,”周晓晨脸上漾起一丝笑意。
顾子熹突然有些发窘,好在她看不见他的脸,他松开手,感觉自己的整颗心还在她身边跳跃着,温暖着。
突然,他听到屋顶上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不禁叫道:“怎么?下雨了吗?”
周晓晨还没有开口,那阵稀里哗啦的声音突然又消失不见了,顾子熹不禁发出咦的一声。
周晓晨转身说道:“是鸟粪,刚才有鸟群经过。”
“鸟粪?”
周晓晨脸上憋不住的笑意,“是,要不是我们在屋里,现在就都成粪青了。”
顾子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周晓晨收起笑容,神情很严肃,问道:“你怎么来了?明天不要上班吗?”
顾子熹伸手握住她的,眼睛凝视着她,“班自然是要上的,但是老婆更重要。”
周晓晨不自然地将眼神移开去,“麻烦不要这么说话,我很不适应你这个样子。”
顾子熹的声音里带着委屈,“简安说你嫌我不够温柔,现在我温柔了你又不适应,你让我到底怎么做?”
周晓晨硬起心肠道:“吕华还在医院呢,你应该回去照顾她的。”
“她有她的老公,我去凑什么热闹?”顾子熹急道:“你放心,我已经辞职单干了,以后我跟她连同事都不是!”
“辞职?”周晓晨大惊,“你这又何必?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位置!”
顾子熹含笑道:“但是已经影响了我老婆的心情,这位置坐着又有什么意思?”
周晓晨急道:“不行不行,你赶紧收回来!”
顾子熹哭笑不得,“收回?哪有这样的事情?我半个月前就已经辞职了,新公司还有三天就开张,本想在开张那天再告诉你好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过看来是等不及了……”
周晓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顾子熹继续说道:“自己开公司虽然琐事多压力大,但是自由,赚多赚少而已,以后我们可以每年出去旅行几次,不必像爸妈那样非要等到老,你说是不是……”
周晓晨的脸上泛起奇异的光芒,像是不敢置信似的,她试探地用受伤的手指直接去触碰他的脸颊,然后痛得眉头一皱。
他捉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周晓晨反而冲着他笑,“我需要疼一下,让我确定自己的脑子是不是清楚,是不是在做梦……”
顾子熹的眼眶发红,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个笨蛋,不过现在我们两人每人头上各有一块伤,倒真是一对患难夫妻呢,只是你的伤严重一些,应该是我严重一些才对……”
顾子熹话未说完就被周晓晨捂住嘴巴,“不许胡说!这样子说话一点也不像你。”
顾子熹说道:“都是你,整天怀疑我折磨我,把我的心理年龄都搞低了,以后我自己办公司,压不住员工,就拿你是问。”
周晓晨红着脸笑,低低道:“可是吕华呢?难道你不爱她吗?我不要你将就我,我也不要成为你将就的对象。”她想起沈劲松说过的那些话,心里还是会发堵。
“又来了,”顾子熹伸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看来这次不交代清楚了是不行了,好吧,我全部告诉你,但你以后再不许胡思乱想了。”
周晓晨点点头。
顾子熹拉住她的手,两人在堂屋的一条长凳子上坐下来。
开始的开始,是他追求吕华的,后来她主动离开了,和有当官父亲的沈劲松结婚了,他则和她的姐姐吕静结婚了,婚后,他的日子渐渐好起来了,她却跑来告诉他说自己一直爱的是他,那时候他年轻,心神不定,但是妻子贤惠,家庭也幸福,他并没有想到要继续跟她在一起,但是她的种种举动却引起了她姐姐吕静的疑惑,吕静一向身体娇弱,神经有些衰弱,不能受刺激,终于有一天,她因为神色恍惚驾车出门出了车祸当场去世,车祸惨烈的现场他至今历历在目,他从此开车都不敢超过六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