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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想出去散散步。”她像猫一样趴伏在他的膝上,喃喃道。
他抚弄着她的黑发,“那去吗?”数日相处,他发现她基本上是个日夜颠倒的人,总是昼伏夜出,一到晚上精神便特别好。
“不去了。”她在他温暖的手掌抚弄下舒服得眯起眼,“我懒得动了。”
他笑笑,手下更加轻柔。好喜欢她这种样子!娇慵地依赖着自己的样子,喜欢她呵。
躺在他怀里的感觉还真不错呢,被万分珍惜着似的,很放松。唐紫烟睁开眼,瞳中竟是一片冰冷,但是,时间差不多了。
美好的感觉都是转瞬即逝的,既然恋上了他怀抱中的温暖,那么在厌腻至憎恶之前终结,心情会比较好。所以,差不多该是斩断与他的牵连的时候了,趁还没有讨厌之前。
她眸光闪动,是如冰般的清冷,微启檀口,正欲吐出绝情的话。
“紫烟,”袁举隆柔柔地摩挲她的发丝,思量着开口,“我,我想跟你说……”
“什么?”她挑了挑眉。
“我想……我们不能老是这样吧?这样……很快乐……”袁举隆红着脸,至今她的背仍贴着他的胸膛,幽幽体香不断袭来,“但是……嗯……但是不能就这样下去……所以……”
“所以?”她微讶,难道他也想提这事?
他紧张得有些结舌:“我是说,这样瞒着别人在夜晚,是委屈了你的,我想找机会跟大哥说明白,我想、想光明正大地……”
“光明正大?”她扬眉调侃,“莫非你想娶我?”
不料他竟点头,异常庄重地。
她吃惊不小,有片刻的时间无法反应,然后喷笑出来,笑不可抑,为他的异想天开。
“紫烟?”他揽住她笑翻的娇躯,迷惑地看她仿佛是听到什么大笑话似的止不住笑声。
她笑到气喘,抬手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天啊,你可真是……真是……”
“紫烟?”他皱眉。他是思考了好久才说出来的。
“天啊……哈……老天……”她仍在笑,“你、你是认真的吗?”别逗她笑了好不好?
“我是认真的。”他肃容。
“噗!呵呵……”她掩口,一瞬间居然觉得他好可爱,“你真的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竟然敢说出娶她的话。
“我当然知道。”他点头,握住她的手,“我知道的……你不是一般人,跟我相差很远。但是我们……我们相爱的话,其他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他知道差距有多远,也知道会有很多很多困难,多到他无法想象,但是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后悔,绝对不会畏惧。
“你……”她纤指轻轻地抚上他的脸,看进他坚决纯净的眼里,悠悠地道:“还真是天真呢。”竟是几分感叹、近乎怜惜的语气。
他吞了吞口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紫烟,你……”
她突然妩媚地笑了,投进他怀中,莲臂将他缠紧,堵住他未说出来的话。在他的愕然间,她一口咬住他的颈窝,重重地狠狠地,通常只有在缠绵的极致她才会这么做的。
“紫烟。”他倒吸一口气。
可是,在他将她圈紧之前的一刹,她抽身了。毫不犹豫地,断然地脱离他的怀抱。因为和他一起意外地开心,所以更应及时终结,莫要破坏了。
怀中骤然一空,袁举隆呆望空荡荡的双手,抬眼看向她,“紫烟?”
唐紫烟将丝被披上身,站在他面前,依然美丽得让人惊叹,然而笑容是遥远而飘渺的,“到此为止吧,我腻了。”上一刻缠绵,下一刻便翻脸,这对她来说像吃饭饮水一样极其平常。
“紫烟,你说什么啊?”他蓦地一阵心慌,似乎有什么他拼命珍惜的东西无情地从他身上抽离,而他无法阻止。
“我说我腻了你了,所以到这里结束了。你走吧,别再来了。”她看他的眼光好像在看一个理解能力不好的傻瓜。
袁举隆张口想唤她,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空空的心什么也不存在,忘了行动的能力。
见他仍呆愣着不动,她皱皱眉,旋身往外走,忽地身后一紧,回过头,见他扯住了她披着的被单一角,望着她。“还有什么事?”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紫烟……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你不喜欢我吗?”
她撩了一缕长发把玩着,“你老是这样一厢情愿吗?”
袁举隆张开口,嘴唇颤抖着,声音也轻忽发颤:“但、但我们都这样……”
“这样?”她挑眉,笑了,“这样怎样?对了,男欢女爱你是第一次吧?呵呵,不要把它看得太重要,至少对我这样的女人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她已习惯了,暂时捕获一种温暖,然后在极度的温柔中翻脸,抽身而去,再寻找下一段。
袁举隆无法再说一个字,直直地望着她,视线却已模糊,再也看不清她的容颜。
“回家去吧,以后记得别招惹我这种女人。”唐紫烟抖手,将布料从他掌中抽出来,飘然出门离去。
黑暗中,留下呆若木鸡的袁举隆。
受伤是永远不会习惯的,上回经历过的痛不能让下回的痛楚更容易忍受,况且,这一次得到的心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深得多,深到让他以为心里的血就这样一滴一滴地在抽痛中流完。
袁举隆昏昏沉沉地过了三日,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过来的,已经记不清怎样回到袁府、怎样应对众多的询问以及这三天中是怎样的饮食休寝。
但是现在,他睁开沉重的眼,被刺目的阳光射得眯起来的同时,忽然间整个人清醒了。
所有的事情一幕幕,在脑际中清晰无比。那朦胧的心动、那傻气的追寻、那痴狂的沉醉和那愕然的心碎,以及此刻涌满全身几乎无法再容纳的痛楚,所有的一切都如此明晰,可是他却笑了。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能笑出来,总之他是笑了。很轻易地,嘴角向上扯起,眼睛微微弯起来,就是笑容了。
撑起身下床,发现有些力虚,是躺得太久了吧。无来由地,他又笑了。
推开房门,太阳非常炽热,四周一片白茫。他抬手遮去些许阳光,瞧了瞧树影──是中午了吗?
“四少爷?”有些吃惊的声音从侧边传来,是一个小婢女,惊讶地看到病了三天的四少爷自己从房里走出来了,“四少爷您醒了吗?啊,等等,我去叫伍婶。”
没等袁举隆阻止,她便转身跑了。不一会儿,伍婶胖胖的身躯和她一起从那头赶了过来,“四少爷您怎么出来了?太阳这么大,快进屋去,别晒昏了。”
两人扶着袁举隆入房,忙乱地将他安置在榻上。伍婶接着端来药碗,“这是大夫开的安神汤,在厨房刚刚熬的,火候恰好,您趁热喝下去罢。”
“死阿金,叫他照看着你的,又躲哪儿偷懒去了?”伍婶一边服侍他喝药,一边还叨念着,“这几天可吓死我们了,四少爷您那天一进门就栽在地上,额头忽冷忽热的还说着胡话,大夫来瞧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差点要找个道士来招魂呢。”
袁举隆笑了笑,“我不是说过不要再请和尚道士了吗?都是诓人的家伙。”语气轻松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伍婶愣了愣,四少爷的此番病由她自然不清楚,只隐约听阿金的口气似乎与什么可怕的女人有关,但瞧四少爷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吧?虽是这么想,心底里总有不大对劲的感觉,四少爷未免也太过平静,平静到不像四少爷了。
袁举隆刚喝完药,阿金也从门外跑进来了,见了他清爽的样子,反倒有些意外,“四、四少爷,您觉得怎么样?身体舒服了吗?”
“没事呀,我好得很。”袁举隆舒伸了一下筋骨,“原来前两日我病过了,怪不得有些力虚。”
“您病得很严重呢。”阿金心有余悸。四少爷身子骨一向结实,几乎从来没怎么生病过,这次的病来得凶猛,让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呃,说是所有的人,其实也只有他们这些四少爷身边的下人,袁府主子都是自顾自的,哪有什么闲心来关怀没势没前途的四少爷,所以这三天来居然没有一个袁家人来探过他。
伍婶接口道:“可不是,真是病来如山倒,吓得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刚好大少爷又去外地打理生意了,唐先生来过两趟,对了,待会儿要去告诉唐先生说四少爷没事了。”
袁举隆点点头,伍婶和婢女收拾好后退了出去。
阿金站在床头,看着袁举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四少爷,那个……三天前那晚,您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袁举隆愣了愣,似乎一时想不起来的样子。
“对啊,与江湖上刹音楼楼主唐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