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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吧!”
“你们吃我不饿!”
这是她回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如果不是女儿在身边,她是不会理他的。
“妈妈不吃我也不吃。”
梅子不愿女儿跟她一起饿着,只好硬着头皮把饭碗端了起来,可是她怎么也吃不下。
一顿不愉快的午饭过去了。
“爸爸上班,你陪妈妈在家。”
“那当然!我要和妈妈说好多话,不要你听。”
“我走了。”
他走出家门,急匆匆地赶往裴天一的住处。
可他还是没有见到她,因为她怕路上堵车,只好早点从家出发,她在门上给他留了一张条。
南林:
来不及等你了,一到巴黎,我就写信给你。
天一
你怎么不等我?不是说好了我送你的吗?你上飞机了吗?他自言自语地说。
他看看表,还来得及,就打了一辆车。
“去哪?”
“机场。”
“哪个机场?”
“国际机场。”
“能开快点吗?”
“不能超速。”
当他赶到机场时,裴天一蹬上了飞机。
她微笑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此时,她多希望他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但她没有找到他。
她的目光略过为她送行的朋友,脸上又一次浮现出她那略显伤感的微笑。她很失望地收回了她的目光,就在这时他进了机场,一眼看到了飞机上身着乳白色纱裙的她!他向她飞奔过来,不顾一切地飞奔过来。
“天一,天一!”
她听到了他的喊声,那来自他灵魂深处的喊声,就立刻停住脚步,她看见他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地向他挥手,就在她向他挥手的一刹那,她突然晕倒在飞机的梯子上,旅客把她扶起来,可是她已无力站着。
他飞奔上来,只见她眼睛紧闭,脸色苍白。
“噢!天一,你怎么了?是我,你听见我在喊你吗?”
“还不马上送医院?”
他把她送到医院。
曼青除了流泪,急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经过医生检查,晕倒的原因是贫血,但不是简单的贫血。
“你是患者家属吗?”
“噢!是?”
面对这样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医生不忍把下面的话说出来,但又不得不说。
“她患有肝癌!”
他一下子惊呆了,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不!不可能!”
“你是她什么人?”
他好像没有听见,事实上他也真的没有听见。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怎么能听见呢?这时的世界,对他来说世界仿佛是无声的。
如果真是无声的该有多好!他不愿意听到任何声音,任何声音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
“你是她什么人?”
他还是没有反应。
当医生握住他的手时,他的手已变得冰凉。
“你是她什么人?”
“我?你在问我?”
他一下子清醒了,但不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很果断地回答了。
“我是她爱人!”
“噢!”
医生望了他一眼,好像不相信似的。
爱情与年龄无关,世人都知道这一点,医生也应该知道。
年轻的女人喜欢成熟的男人,何况他那么英俊潇洒,不足以证明他具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吗?
当裴天一苏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坐在床前,非常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
“别动!”
“我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天热,加上没休息好,你晕倒了。”
她很虚弱,脸还很白。
她摇了摇头。
她想着她蹬上飞机时的情景,那么多人为她送行,可是她最渴望的还是他。
她希望他来,最后他真的来了。
那一刻,她是多么高兴啊!可是现在?怎么躺在医院里了?人生是多么的变幻无常!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送你的。”
“你看到我留给你的条了吗?”
“看到了,我就火速赶往机场。”
“我听到你喊我了。”
“你今天特别漂亮!”
她笑了一下,好像在想什么问题。
“那些朋友呢?”
“他们都走了。”
“曼青也走了?”
“她没有。”
她闭上了眼睛,她的眼中有泪,但她没有让它流下来,这时曼青走了进来。
“她睡了?”
他摇了摇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伤感,就走了出去。
“喝水吗?”
听到曼青的声音,她漫漫地睁开眼睛。
“怎么会这样呢?曼青。”
“没什么,过两天就好了。”
“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你瞎想什么?天太热,这段时间你又太累。”
“其实也没什么,我又不在乎生命的长短。”
“别小题大作好不好?这又不是什么大病。”
在人类的长河中,生命是短暂的,在这短暂的生命中我们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我一向认为我的身体很好。”
“你的身体本来也不坏嘛。”
“他走了吗?”
“在外边。”
她不说话了,静静地躺在那里,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病,她会怎样呢?
他呢?他希望医生的诊断是错误的,因此他又来到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难道这是真的吗?”
“我们知道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且我们也不希望这是事实。”
“我不相信!”
“不过,最近外国专家说,有希望从一系列中草药中发展成治疗血管生成疾病的新分子。我国专家也介绍了中西医结合治肝癌的研究成果,只是现在还没有临床证明。”
“您是说还有希望?”
“生活中总会有奇迹的!你说不是吗?”
但他还是很绝望地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他从未感到过浑身这样的无力,如果来一阵风,一定会把他刮倒!好在没有风,可是他感到浑身发冷。
他走进病房,裴天一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望着她,眼泪流了下来。
曼青也在流泪。
他们就这样守侯她一夜。
第三十四回第三十五回
三十四
一个星期过去了,在医生的治疗下,裴天一的身体漫漫地恢复过来,医生认为这是个奇迹。
夏南林白天去单位报个到就回到医院,一个星期只回了两次家。
第一次回家告诉梅子说他有事情,这几天恐怕不能回家,让她别担心。
梅子没有理他。
她怎么会理他呢?她苦心经营的爱情之梦,像肥皂泡一样在那一瞬间破灭了!她恨他,恨他欺骗了她。
当他第二次回家的时候,梅子就开始理他了,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主动和他说话。
“你回来了。”
“噢!”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把离婚书递到他面前,很平静地说,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
“签个字吧。”
他非常吃惊地望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似的!怎么会这样呢?即使他想到过离婚,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啊!而且还是她提出来的。
世界真是颠倒了!
他的头嗡嗡作响,像要爆炸。
他不爱梅子吗?在没有遇到裴天一以前,她是他心中最完美的风景,可是当他遇到裴天一之后,他觉得那风景还缺少诗情画意。
当梅子从美国考察回来的那天早晨,目睹了自己多年来深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在自己的家里鬼混那一幕时,她虽然悲痛欲绝,但还没有想到和他离婚。
也许她还没有来得及想,即便想了也没有决定。那么这一决定是他这一星期不回家的结果?
事实上,当一向温驯善良的梅子最终知道他不回家的原因是去医院照顾那个野女人时,她才痛下决心和他离婚。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
她的坚定和冷漠使他感到非常陌生!这就是他那一向温驯善良的妻子吗?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他不明白女人的变化怎么这么快!
“给我一段时间好吗?”
“没有必要。”
“一点余地都没有?”
“说多了没意思。”
“芊芊怎么办?”
“你还知道有芊芊?”
这也许算是她对他唯一责备的话吧!但却刺痛了他的心。他的心里很难受,比骂他还难受。
他望了望她,想找出一句合理的话,使她改变主意,至少得给他点时间,这种突然的决定使他无法承受。
“我们应该为孩子着想!”
“孩子?”
梅子大笑起来,那笑声里含有多少苦涩!多少痛!多少恨!但没有泪。
他呆望着她!他感到她有点不大正常,在他看来,她的笑,是一种病态的笑。
等她笑完之后,他说。
“一定要签吗?”
“我可没有开玩笑的习惯。”
“那你提出条件吧!”
“除了芊芊之外,我什么都不要。”
“房子你也不要?”
“我已经说过了。”
“那你住哪?”
“这你就不用管了。”
“我负责芊芊的全部抚养费。”
“她不要你抚养。”
“你没权决定她。”
“这是她自己决定的。”
他无言以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万万没想到她们母女已经成为统一战线了。
女人一旦反目成仇,那是不得了的,他走出家门时想。
他直奔医院,那里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