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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是期待又是纠结的表情,恍然大悟地说道:“你要是怕撞见他不好意思,我们可以趁他不在的时候去。”
如果陆显峰的心脏连着监测仪,那孟恒飞一定会从屏幕上看到那一道标志着心跳的平稳的绿线猛然窜起了一个峰值。然后缓缓回落,迅速地恢复到了最开始的频率。
“真是太好了,”陆显峰的脸上浮起适度的惊喜:“那我们定在哪一天呢?”
真实的谎言
加了冰块的可乐捧在手里,轻轻一晃纸杯就会发出细碎的脆响。苏锦咬着吸管看着对面的男人,曾经的愤怒都已经平息,可心里到底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你别以为请我吃一顿我就会原谅你。”
“苏苏,你绝对不能怀疑我的一片好意。”罗青树铲起一块pizza放进她的碟子里,笑容略显无奈:“很多事都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但是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里,我还是希望能把你更好地保护起来。”
苏锦瞥了他一眼,神情怨恨:“就因为你的自作主张,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苏苏,”罗青树的表情变得正经了起来:“有些人对我们来说永远都是特别的。他们不管身处何处,不管是生是死,都会在我们的心里永久性地占据一个角落。如果她一直住在你心里,那是不是看到她离世的样子又有什么重要呢?”
苏锦垂眸不语。
罗青树抬起头,目光温和地凝视着她:“苏苏,那些爱我们的人即使离开了我们的生活,他们的爱也会持续地给我们力量。”
苏锦的眼眶又红了。
罗青树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打起精神来。”
苏锦点了点头,象完成任务似的拿起盘子里的pizza重重地咬了一口。
“想好等下怎么说了吗?”罗青树问。
苏锦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就说收拾东西的时候从衣柜里翻出来的,然后想起是之之的东西,没敢看,直接给他。”
“真要说没看过,我估计他反而会怀疑你的。” 罗青树斟酌片刻,低声说道:“这样说:你说你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的文件是加密的,打不开。怀疑是有什么秘密,于是想到了要拿给他。”
“能行吗?”苏锦举着半块pizza,神情犹豫:“要说我看过……他会不会想要灭口什么的……”
罗青树笑道:“你别这么吓唬自己。我认为这样说他是可以接受的。要想把人骗倒,必须得在假话里面掺点真话。嗯,怎么说的来着?那叫真实的谎言。”
苏锦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是想到陆显峰和罗青树都是十分笃定的姿态,又觉得自己的担忧有些多余。不管怎么说,对付这一类的事这两个男人远比她有经验啊。
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苏锦抓起桌子上的手机开始打电话。手有点抖,心里的紧张也重新冒头。这曾经是她最最熟悉的电话号码,号码的那一端,曾经是她最最熟悉也最最信赖的人。这一切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呢?
“苏锦?”电话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几乎吓了她一跳。
“是我。”苏锦忙说:“我找你有点事。我在宿舍里搞卫生的时候找到一个U盘,好像是之之留下的。”
电话里传来一声明显的抽气:“你说的是真的?”
最初的战栗浮光掠影般过去了,苏锦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是的。我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一份加密的文件,我打不开。不知道对你们的工作是否有用?”
“对,”鄂林的声音明显地紧张了起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U盘带在身上了吗?我过去取。”
苏锦冲着餐桌对面的罗青树点了点头:“我刚出来,在街上呢。你在局里吗?要不我给你送到局里吧。”
“不用!”鄂林一口拒绝:“我有任务,正在外面呢。你还记得华新街那家书店吗?我在书店门口等你吧。”
苏锦大概估算了一下到华新街的距离,点了点头:“行,我坐公交车过去,大概二十分钟后能到。”
看到她挂机,罗青树的神情也随之透出几分慎重来:“他同意了?”
苏锦捏着自己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行了。出发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苏锦就已经知道了对于很多事来说,知道和亲身体验永远都是两回事。不论你做了多么充分的准备,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永远比预期中的情景更令人惊悚。
就算已经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当她一脚迈下公交车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地有些心惊肉跳。于是,当那个从巷口突然冒出来的人影扑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挎包时,她本能地拽着挎包的带子拉回自己怀里。然后脑海里才模糊地想到:预期中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突然冒出来的匪徒毫不迟疑,一个耳光打了过来,然后重重地一推。苏锦捂着脸踉跄后退了两步,一跤摔倒在了站牌下面。晕头晕脑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这里是华新街的入口,不远处的街道正在进行路面翻新。往来车辆大多改道走了前面一站的华荣街街口,所以这一带的车辆十分稀少。又是上班时间,除了已经走远的公交车,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位行人。
不远处的音像店开着窗,有人探头往这边看,但是并没有出来多管闲事。一切都和陆显峰的计划完全吻合。可是苏锦顶着热辣辣的半张脸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心里仍然觉得委屈。
提前从挎包里取出来的手机正在长裤的口袋里嗡嗡震响,苏锦心有余悸地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抖着手按了接通。
“怎么样了?”是罗青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切:“用我过去吗?”
“别,别过来。”苏锦揉了揉已经胀痛得开始发麻的脸,低声抱怨:“真要被人看到你,我这一个耳光就白挨了。”
罗青树简单地嘱咐了两句就挂了机。苏锦顾不上顺口气就直接拨了鄂林的手机。电话响过一声就被迅速地接了起来:“苏锦?”
“是我。”苏锦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心里更多的不是委屈抱怨,而是忐忑。一种真相即将揭开的忐忑。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她甚至希望陆显峰的推测是错的。
“你在哪里?”电话里,鄂林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我在站台,”苏锦的声音里微微地有些发颤:“我刚遇到了打劫。包被人抢了。”
鄂林“哦”了一声,反问她:“你要给我的东西在包里?”
“对,在包里。”苏锦的心就这么沉了下去。一点一点地沉到了最深处:“现在该怎么办呢?东西被抢了,我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没事,”鄂林连忙安慰她:“我马上联络华新街的巡警。有什么消息再告诉你!”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苏锦忽然觉得比起感情的背叛,这一刻的鄂林更让她觉得难过。曾经打算共度一生的那个人,自己竟然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那么……那些所谓的付出又算什么呢?对于自己来说无比珍贵的东西,在他的眼里是不是只是一场笑话?
眼角有些发潮。却不知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自己。原来被自己当做宝贝一样珍藏在箱子最底层的锦缎,竟然只是一块朽坏了的破布——或许本来就是破布,是自己花了眼,看错了。
可是这样的清醒却不是她期待的。她宁愿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警员,有点痞气,却单纯得可以一眼看透。只是因为喜欢了别人,而不是为了攀高枝才离开她。
苏锦揉了揉自己的脸,有点肿,却不是那么痛了。摸上去麻麻的。还好手机钱包都已经拿了出来,损失的不过是一个半旧的布口袋、两本杂志、有关那个人的所有认知,以及……有关那段恋情的所有美好回忆。
苏锦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前几天在宿舍里遇劫的时候扭了脚,还没有好利索,刚摔了一跤似乎又加重了。然而最疼的,还是心里。
苏锦不是个细腻的人,也很少对自己的心情做出某种分析。所以她不知道,那种一回想起过去就无比心酸的感觉,其实是叫做:情何以堪。
怕有人在事发地点盯着,苏锦按照事先商议好的流程一瘸一拐地自己坐了公交车回海工宿舍那一站。然后再倒车回锦华小区。
还没下车就看见了停在街边的那辆白色越野车,一瞬间的感觉竟然是委屈,就好像在外面挨了欺负的孩子要回家告状似的。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苏锦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的反应,但是它十分地强烈,强烈到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朝那边移动。驾驶座上的人朝这边看了过来,似乎愣了一下,推开车门下了车。
苏锦绷着红红的眼睛一直走到了他面前。刚一低头,一滴眼泪就掉了下来,然后又是一滴。
陆显峰望着她,眼神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