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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多余的人手,于是原本两个人的工作量就都压在了苏锦一个人的肩上。韩晓的道歉就是为了这个。
苏锦忙说:“师傅你别这么说。两套装置的数据你都帮我整理完了,我这已经轻松不少了。你就好好在家养着吧,可别再瞎操心了。”
韩晓又嘱咐她几句就挂了电话。苏锦再拨林之之的电话,依然是关机。
洗了澡,吃过了酒店送进客房来的早点,苏锦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酒店。
雪还在下,马路上的积雪被来往的车辆蹍得一片狼藉,街边的草坪和绿树上却积着白白的一层。远处的广场上一群半大的孩子正在打雪仗,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传得很远。
苏锦站在酒店的台阶下戴好了羽绒服的帽子。那一叠人民币就装在羽绒服里侧的口袋里,隔着一层毛衫硌得胸口钝钝地痛。
“我失去了一个男朋友,”苏锦眯起眼睛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闷闷地想:“当我自暴自弃想要借酒浇愁的时候,我却失去了更多的东西……”
这样想的时候,苏锦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不就是一段夭折了的恋情吗?又有什么可要死要活的呢?从这个角度去考虑酒店里发生的事,那简直就是自作孽。就算这个给自己小费的男人真有什么不可见人的毛病传染给了自己……那也是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苏锦揉了揉自己的脸,竭力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不管怎么说,最最糟糕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回到海工的单身宿舍,室友菁菁还没有回来。苏锦收拾完了自己要带出门的行李,再打林之之的电话时,依然关机。苏锦无奈,只得打电话找彭小言。在T市,这两个人是苏锦最要好的朋友。
彭小言正在上班,听她问起林之之,立刻像个炸药桶似的被点着了:“之之那死丫头明目张胆地耍了我一道啊,她说她有急事,让我上酒店去接你。等我跑去酒店了,连只眼熟的耗子都没见着一只。回头打电话找她就关机,找你就不接电话。你们俩玩什么把戏呢?硬生生耽误了我的一次雪夜约会,昨天那可是情人节哎,一年只有一次的……”
苏锦打断了她的抱怨:“之之说没说她有什么事?”
彭小言哼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挺着急的。不过没说是什么事。对了,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汽车喇叭的声音了,好像是在大街上。会不会是公司有事啊?”
林之之是兴和集团的保安主任,真要是公司有事……
“打公司电话了?”苏锦问她:“公司怎么说?”
“打过,”彭小言的声音听起来更委屈了:“接电话的那个人说公司的事,不能随便跟外人透露。”
“这样啊……”苏锦望着窗外树梢上的积雪,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我明天就要上项目去报到。这一去,最少也得两个月呢。之之的事……等她回来一定让她知会我一声哦。”
彭小言应了一声:“安心去你的项目吧。有什么事我一定告诉你。”
挂了电话苏锦翻看头天晚上的电话记录,除了鄂林打来的两个电话,剩下的几个都是林之之的号码。
苏锦懊悔不已。自己为了个败类男人耽误了多少事呢?
懊悔之余,苏锦拍着脑门生平第一次发下了两个重誓:第一:让鄂林那个胆敢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死男人彻底见鬼去;第二:有生之年再也不许拿酒精这种可怕的东西来麻醉自己,有违此誓,就让她当一辈子的女光棍!
苏锦戴着安全帽从分馏塔上往下爬的时候,手机响了。苏锦的手脚都挂在竖梯上,后背还背了一袋资料,实在腾不出手来接电话。正想着会不会是林之之,电话铃声又停了。苏锦手脚麻利地出溜下来,摸出电话一看,原来是彭小言。
“苏苏,”彭小言的声音闷闷的:“之之的家里说不知道之之去了那里。公司那边又说之之已经辞职了。这事儿……有点不太对劲啊。”
苏锦的心不由得一沉:“她家里去看过了没?”
“敲不开门。”彭小言说:“他们小区的门卫说好几天没看见林小姐了。我想让他们给开开门,他们不同意。然后……我一着急就报警了。”
“啊?报警了?”苏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警察怎么说?”
彭小言叹气:“说尽量给找呗。你也跟你家鄂林说一声,让他给找找人催一催吧。”
苏锦还没顾上跟她说自己和鄂林已经分道扬镳的事,听她又提起鄂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匆匆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站在塔下出了会儿神,犹犹豫豫地拨了韩晓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韩晓的爱人邢原,说韩晓正在午睡不能接电话。
苏锦直截了当地说:“邢哥,我是有事要找你的。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警局的人?”
电话里,邢原的声音微微有些惊愕:“警局?出什么事了?”
苏锦把林之之的事简单说了说:“我听说警察对这种成年人失踪的事,都是不怎么管的……”
“你别急,”邢原安慰她:“等我找人打听打听。”
苏锦挂了电话,依然忧心忡忡。她知道这样的事,就算是自己身在T市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等来等去都没有什么消息,还是急得寝食难安。正好技监科有个为期一周的短期技术培训,苏锦连忙加了两个班,把手头的工作尽量压了压,赶在培训的前一天回到了T市。
陌生人
门铃响过了两声之后,厚重的大门从里面拉开了。
门厅里暖黄色的灯光流水般倾泻而出,将冬夜清冷的夜色瞬间晕染得旖旎了起来。然而出现在这一团熟悉光线中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的个子很高,人又站在高出一级的台阶上,苏锦仿佛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这个陌生人投下的阴影里。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可是苏锦却没来由地感到无措。
“我……我是来找……”结结巴巴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开门的陌生人却让开了一步,淡淡说道:“进来吧。”
这个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苏锦在脑子里匆匆过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于是又很快地释然了:应该是自己的幻觉。她的记忆力虽然不怎么好,但是见过的人多少还是会留下点印象的——尤其是他这样的男人。
陌生的男人有一副挺拔的好身材,懒洋洋立在一边,活像一头正在假寐的豹子。轻松优雅的表象之下也仿佛潜伏着某种令人无法忽视的东西。虽然他靠着门框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可是眼角的余光瞄过去,还是让苏锦觉得那里仿佛立着一支枪。苏锦一边琢磨他身上这种让人背后发凉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叫做杀气,一边却又注意到这个像一支枪似的男人长着一张令人迷惑的脸。很英俊。然而轮廓过于深刻,令每一道线条都宛如刀削。就连他微微向上扬起的眉梢眼角都有种刀锋似的锐利。
苏锦不敢多看,低着头熟门熟路地从鞋柜里摸出拖鞋来自己换上,又把外套挂上了衣架。一转头却见开门的年轻人还站在门厅里,抱着双臂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苏锦觉得莫名其妙,转过头瞟了一眼门厅里那面华丽到过分的墙镜。镜中的自己穿着暗色的牛仔裤,半旧的。高领的黑色毛衫,也是半旧的。头发在脑后很随意地束了马尾,出来得太匆忙,还落下了两缕没有梳上。脸上只简单地抹了一点粉底霜……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脏东西呀。
苏锦不解地回头。有什么可看的呢?
陌生的男人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看懂她眼里的疑问,懒洋洋地冲着客厅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进来吧,苏苏。”
苏锦的眼神不觉有些呆滞:他居然像个熟人似的叫自己的小名?!
一只白色的肥狗拽着模特步溜溜达达地出现在了客厅的门口,身后跟着它那一向很没有形象的主人。狗主人的手里举着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歪过头笑眯眯地上下打量她:“怎么样啊?头一次接手陆地项目,有什么感想?”
苏锦回过神来,用力地握紧拳头冲她晃了晃:“统统拿下!”
旁边有人轻笑出声,是那个叫她苏苏的陌生男人。他的双手插在长裤的口袋里,懒洋洋的样子,好像总想找个什么东西靠上去似的。一双眼睛里闪动着戏谑的神色,饶有兴味地看着苏锦脸上慢慢晕染开的一抹晕红——这样的反应多少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好像自己在说大话被拆穿了似的。于是红了脸的苏锦加强了语气,一字一字掷地有声:“不骗你!真的……统统拿下了!”说完还不屑一顾地瞟了他一眼。
韩晓连忙笑着给两人做介绍:“苏锦,我同事。陆显峰,我们家老邢的哥儿们。对了,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们俩都在场的啊,应该见过面吧?”
苏锦茫然地看看他,再看看韩晓。心说这么醒目的一个男人,真要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