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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照顾,大家互相都要彼此照应的。”这里周卫东又向胡国乡道了歉。胡国香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这周卫东又顺便,从茶友身上,买了些粮票。从茶馆出来,就准备回家;又害怕碰见市管会的,因为市管会的也知道周卫东成了阶级敌人,有事没事拦截与他。趁机会没收周卫东身上的货物来。这周卫东挨过几次,也就学机灵了,身上有货物就绕道走河边小路,还没走多远,就见前面有两个农村摸样的人朝自己走来,那两人死死把自己盯着,这周卫东心里就有些发毛,忙转身回走。只觉得后脑袋上重重地挨了一下,脚下一软,就载了下去。就听得有人道,“这个傻儿过去这么凶,原来是过不经打的。。。。。。”等这说话声音渐渐远去。周卫动好半天;才爬起身,脑袋还嗡嗡做响。心里面也知道,过去种下的罪孽,才有此报应。
回到家里,她那老婆又说他是大街不走,走小路。什么不学,偏去学做投机倒把。这周卫东,知道现在老婆已经和他不是同路人。瞧不起他这种投机倒把份子,也不理会老婆的冷言冷语。心中只是猜想应该是什么人干的。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只怪自己过去做事情没给自己留后路,以至树敌太多。现在自己又没有在单位上工作,那些曾经嫉恨自己的人,自然不再畏惧,那里有不报复自己的。又想到头几年自己被借调入县革委会时候,送了多少人进牢房,现在陆陆续续又开始出来了,日后,还有得自己受的。想到这里已经是懊悔不已。自从学着倒买粮票,布票以来,对投机倒把的有了些新的体会,也知道自己这样在茶馆里做的小买卖,也只能赚点小钱的。更何况这农村里并不象过去那样紧缺生活物资,恐怕日后还更难牟利益些,想到此处,更觉得没有什么出路,免不了又唉声叹气一番。
次日,这周卫东又去茶馆,少不了又替大家开茶钱,说好话。多少人也知道他的情况,就不与他理论,还彼此之间传信,让过去记恨与他的,准备找机会收拾这周卫东的,不要在计较周卫东的过去了,好歹莫再去寻周卫东的麻烦。这周卫东才渐渐地为大家所接受。周卫东虽然也做些投机倒把的买卖,但终究是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生意场上的新贵知道他的过去的,大多不理会与他。这周卫东也是很不得志,成日里郁郁寡欢,借酒浇愁。终于在80年死于酒精中毒。死时年仅47岁。
却说国香这日,正在堂屋里头坐了,准备吃了药又去茶馆。挺章就带了个年近三十的中年人径直进来,中年人见国香就道,“香表叔!”国香忙抬头,见这中年人穿的旧衣服。蓄了长头发,目光也闪烁不定的。来人又道,“我是何彪,我父亲何成。”挺章听罢仔细瞧了。只是这突然间当年的小伙子已经老了许多,这国香还半信半疑。挺章又在一旁说是何彪,何成的大儿子,国香才回过神来。忙招呼这何彪坐了。挺章也就招呼了何彪在家里玩耍,自去了。这里,国香,知道他没有吃饭,忙有去锅里头热了冷饭,冷菜与他吃了。国香这才问起何彪的父亲这么长时间没有上街。何彪只说他父亲长期病重,这几年不比得往年的身体,所以想来也来不了。国香道,“我和你父亲看着看着就已经老了。你也有很多年没有来了。”何彪说道,“就是,我看有许多年了吧。早就想来看你的,农村事情又多。”国香道,“你好好地在家种田,只要勤快,也还是有饭吃的。”两人又扯了会家常。这何彪就借故出去了。大约半个时辰。何彪又回来了,拿了一包白糖对国香道,“表叔,我拿包白糖给你烫开水喝。”国香自是高兴,笑着道,“那要得。”说罢也就收下了,顺便放在桌子上。又令何彪坐了。继续问他在农村的情况。这何彪便开始支支唔唔地,前言不达后语。正说着,就见挺章从外面气冲冲走进来,铁青着脸,拿了桌子上的白糖。国香忙问什么事情。挺章道,“什么事情,他这包白糖偷来的。旁边铺子的卖糖的罗大爷的。人家眼睛不是很向堂。他手脚到还快!”说罢,拿了那糖急冲冲的又还回去,只对守摊子的罗老头子,道,“罗大爷,你的糖被贼娃子偷跑了,我去给你撵回来了。”一边说,一边把糖放回原位。这里,国香也就训斥何彪,道,“你怎么能够去偷呢,你没有礼信上门,我也不怪你的。”那何彪只道是自己送了东西,却从没有那个人在乎东西怎么来的。没想到国香表叔如此不开通。想要争辩,也不知道如何说起。半天才道,“他自己没收拾好,掉在地上,我顺势从地上拣的,算不得偷——”话还没有说完,又听得国香让自己快回去了,日后没有允许就不可再来的。何彪也只得回去了。过些日子,何成的二儿子来看望,两个人就说起何彪的事情。国香禁不住叹气道,“怪不得这么多年不听你父亲说起过。原来是不学好的,学了做贼。”这何老二又叮嘱道,“日后切莫让他来这里,大哥是走到那里偷到哪里的人。”说罢,何老二又叹气道,“大哥他自己,早年一心想找大钱,就做生意,又被抓进大牢,自从牢里出来后,他总说种田太累,没意思。成日里就开始不务正业。”国香道,“我们小老百姓,有碗饭吃就算了,还想挣什么大钱。”说罢,又问了何成的情况,知道何成病重,可能不久于人世。何老二只说是特地给表叔说,并不需要表叔去的。
原来这何彪在乡下早年卖豆腐,被抓进去关了一段时间后,出来就再也不愿意干什么,成日里在下乡偷鸡摸狗。恰好对面坡上又有两个重庆市区来的下乡知青。这两个知青,原以为这稻谷是树上长的,只消扯下来就可以吃,没有想到这稻谷原来是要经历查秧施肥,多次梨田打坝;打谷脱皮等手脚活路,其间又有多少抬挑等重体力劳动才换来的。这两个知青在大城市呆惯了的,又没有什么劳动力,种不来田,下不得力,自然一年下来,挣不到什么工分。少不了就开始今天偷吃这家的鸡,明天偷杀那家的鸭。一时,闹得四周鸡犬不宁的。不想,有一次,这何彪就去两个知青家里,闯见两个人正偷吃鸡。就装腔做调要去举报。这两个知青忙邀请何彪一起吃了。自此,三个人臭味相投,打成一伙。那邻居渐渐知道了,因为那些知青隔几年,都要走的,大家都来埋怨这何彪,又迁怒于何成。那何成虽然打骂过自己的大儿子,要他老老实实地在乡下种田。这何彪只说自己种田,挣的工分,连饱饭都吃不上,正儿八经地做生意还要坐牢。还不如就这样吃百家饭,也不过是逗得众人恨,并不会去坐牢的。这何成一怒之下,就让何彪自立了门户。何彪自己也就在山对面起了茅屋子,自此和那两个知青更是形影不离的。不想,那两个知青,时间一到,就回去了。这何彪也就成了远近闻名的贼娃子。这几年乡下的左右邻居都偷遍了,他又开始四处游荡,前些日子,他又开始到县城里活动,想找个落脚的地方。这才想起了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来这国香家里。又害怕自己在乡下的事情,父亲多少已经告诉了国香,自己恐怕不受欢迎,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空着双手上门。和国香摆了一会儿龙门阵,才知道,父亲爱面子,不愿意家丑外扬的,并未把自己的事情对国乡说过。虽然自己被父亲警告不能上国香家来,如今父亲重病是不能来上街赶场的,自己偷偷来国香家落个脚,也算是个好注意。因想着自己空手而来,就去大街上使出了他妙手空空的绝活来,顺手拿了包白糖想来补个礼性。却不料又被挺章瞧见,愿想在县城里有个落脚的地方,连板凳都还没热,就被逼离开了。
回到乡下,那四周的人都被他偷怕了的。对他都是防了又防的。何彪也都难有以成功的。好不容易盯上一个老单身汉儿在集市旁边坐家,时常把自己的鸡放在屋外。也就寻了机会捉了只鸡,用手提了鸡的翅膀,另一只手握了鸡头,就绕到屋后面,沿着小路走。还没走几跟田坎,就听的那老单身汉在后面喊站到,慌忙丢了这只鸡,就跑。那知道,这老单身汉头几天也被人偷走了一只鸡,就只认为又是何彪干的,就在后面穷追不舍的。这何彪终究是做贼心虚,又慌不择路。跑到了一个荒山上,没有去路。回头见老单身汉正撵自己到了山下。见他又是一个人赶来,并无帮手的。就站在山上怒道,“你狗日的,你再来撵,老子不杀了你?”那老单身汉开始见他跑,料他心虚,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