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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手链也随着河水流走了。她做得比我想象的坚决。
“谢谢你替我解脱。”她说。
“这样才是真正的你,现在你想干嘛?”
“不知道。”
“那就听我的,我带你去high!”
我载着她到了游乐场。先是带她坐了海盗船,还好。下来之后,我用手指着翻滚过山车,她瞪大了眼睛,连忙摇头。我才不理她,拉着她的手把她塞进了座位里,然后坐在她的旁边,帮她把护栏放下,告诉她现在坐的这个第六排右边,是最有失重体验的一个位子了,包你爽。
过山车开到半空的时候,我们疯狂地叫出声来,头向下作向心运动,双腿已经没了感觉。
吃了午饭,带她去百货商店。她问我要买什么,我说买泳衣,下午我们去玩水。在泳衣柜台前,我指着一件比基尼问她怎么样,她白了我一眼拿了一套白色的连体,不过是露背的嘿,我在一旁连声说不错不错。
烈日当头照。出了商场,我们钻进了刨冰店,吃着刨冰聊天。三点半,我带她去了城南的水上娱乐城。她换上白色泳装出来,长发盘在头顶,可爱惨了。我觉得她简直是全场女人当中最漂亮的一个。我们从高架水滑梯上顺水而下,砸起大朵的水花,又在人工浪池里抱着浮垫相互碰撞,享受被一米多高的浪花高高托起的感觉。
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们换了衣服,但身子还像在浪里一样一悠一悠的。她放下了盘起的长发,湿漉漉的。问她为什么不吹干,她说用吹风机对头发不好的。嘿,果然专业。我们到东门上吃了一盆口味虾,辣得我们喊妈。我问她累不累,她说还好。那就好。在街上兜了一圈,载着她到了市中心一家俱乐部。这是一个主推慢摇的迪吧,我们在人群中间随性地跳舞,跟着DJ的节奏,直到筋疲力尽。
深夜,我把她送到了家门口。下了车,她向我道别。
她说:“谢谢你今天带我去玩,我很开心。”
“玩累了吧,今晚你一定可以好好睡一觉。”她看着我笑,一秒,两秒,三秒,她竟然轻轻地扑到了我的肩膀上。
她终于真正接受我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打开了所有的车窗,然后把音响开到最大。她接受我了,就这么简单。我的生活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快乐。
第二十章
七月初的天气,热啊。在这盆地的底部,夏天除了热,还特别的闷。楼房上无数台空调都在玩命地转着。市里发了一个通知,说近期气温居高不下,全市用电量猛增,供电出现缺口,号召大家要控制自家空调的度数,节约电力。想应该没几个人会响应号召照做吧。没过几天,报应就来了。我们公司在停电灾区的范围内,听说是高压线烧了,具体位置还没找出来。
公司里的窗户全都打开了,但还是热得很,而且闷得要命。业务员全都跑出去找凉快去了,其它的有些不停地喝水,有些哪个打印纸坐在那里不停地扇,无心工作。没有电,电脑也用不了,大家也无心做事,就都跑到办公厅里去摆龙门阵。唐敏也加入进来了,和一些女同事聊一些家常。原来她现在是一个人。儿子在广州工作,老公半年前被公司派出国作负责人,需要在国外待两年以上。他说她平时下了班也挺无聊的,也不爱打麻将打牌,没什么爱好,叫大家没事就到她家去玩。
还真能和大家打成一片。电仍然没来。到了下班的时间,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我和她在闲聊。她问我年龄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没结婚,问我有没有意中人,要不然给我介绍几个。我告诉她有了有了,刚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多谢唐姐的心意。
“大家都是同时,不用说谢的。”她说。
“那是那是。”
“天气这么热,现在又没什么人了,要不然你把衣服脱了吧,凉快点。”
“不用不用,不太热。”我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一边笑一边伸过手来,居然想要解我衬衣的扣子。手刚刚伸到我的胸前,她的电话突然响了,她起身接电话,好像是有人约她吃饭。
“那我就先走了,有个朋友叫我吃饭,那我们下次再聊吧。”她说。
“好的,那唐姐你慢走。”
她怎么让我感觉怪怪的?居然叫我光膀子?在办公场所啊,不太好吧?
今天本来和西雯约好一起吃晚餐的,但她突然又说她有事,只有罢了。估计回家也没电,热得不好过,不如一个人在外面转悠转悠吧。
我骑个轻便摩托,在大街上转,速度应该还是比较快了,但还是没风,背上湿了一大片。更气的是,走到一个立交桥下面,竟然被交警栏住了。他叫我把头盔带上,快点!我的妈,这么热叫我带头盔啊?我说交警同志,现在你不是下班了吗?他说,你戴是不戴?我只好赶紧把头盔扣上,还向他赔不是,他才放过了我。在公路上,交警就是大的官。他要是一旦想不开,把我的摩托扣了,再让我在交警队里去听两天课,喝两天茶,那才叫一个字,惨。
戴上头盔,我连声说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注意,他这才把我放走。
有许多开车的人,死都不可怕,但就是怕交警。车子可以开到200,享受极速的快感,但就是怕被交警逮着。很遗憾的是他们没被交警给逮着。为什么这么说?几年前,我也是飙车一族。那年我花了三个多月的薪水买了一台400cc的摩托跑车。那辆车稍微再改装一下估计就可以成赛用了。那段时间,我经常找些神头儿,在三环路上飙车。当时三环几乎就是农村。我们从来就没被逮着过,快的时候平均速度能达到一百六七,爽惨了。我那才知道原来开摩托会有这样大的快感。有一天下班没事干,我又去找他们飙车。开了几百米,刚轰了油门突然看见眼前路面上有条小木棍斜躺着。我想转弯也来不及了,前轮撵上去车子打转就翻了,直接滑出去十多米远,我也被抛到路边护栏上,当时我昏迷在路边,几个神头儿马上把我送进了医院里。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一褂人围在我的旁边,文远凑到我耳边说:“算你娃命大。”我勉强张嘴说,这事儿没给我父母说吧?阿源说知道你怕家里担心,所以没说。“现在几点?”我问。“半夜一点,昏迷了六个小时。”他们说。我听着好像有人在一边哭,我说陈娜你又在哭啥?整得有点像是在送往生者。她伏在我床边说:“你吓死我了!”
还好,身体没出什么大状况。只是尺骨有点裂,外加有点脑震荡,再外加一些软组织挫伤。我在医院躺了十天,全靠朋友们轮流来照顾我。至始至终这件事都没让家里人知道。自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骑过那辆摩托车了。另外买了一辆轻便小摩托,想飙都飙不起来那种。我发誓说再也不飙车了。但刚开始骑小摩托的时候很不习惯,感觉不是我在骑摩托,而是摩托在骑我。
找个馆子吃了一碗菌子面,天已经黑了,但街上仍然是闷热难耐。我骑着摩托已经转到了玉林生活广场。不如找个酒吧吹空调算了
第二十一章
我坐在吧台边,要了一杯芝华士,眼睛在四走打了一转,人不算少,大多是几个人坐在那里说笑。表演台那边有人在吹sax,轻悠悠的音乐。成都的酒吧,做得普遍不错,很多都是走音乐吧的路线,整体水平在全国都算是很高的。记得在我读大学的那几年,成都酒吧的数量比现在可少多了,而且也没有现在这么规范。一次我和阿源他们在老夫子当乐队的时候,有个客人喝得醉醺醺的,把歌手叫了过去,说还要再听一遍刚才那首歌。于是,我们又表演了一遍。刚刚唱完,他又说他还要再听,那歌手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一般都演固定曲目单的,平不能再重复了。客人说,反正我要听。歌手说实在是不行。那人说:“你们唱还是人不唱?”突然从腰上掏出一个黑黑的东西摔在桌子上。仔细看看,竟是一把枪。当时这种状况把我们几个学生娃娃吓傻了。先不管枪是真的还是假的,掏出来就够吓人了。而且他还有一两桌朋友,一褂人坐在那边把我们看着。老板赶忙跑过来劝场,叫我们要听客人的话,赶快继续。那晚那首歌我们一共唱了十一遍,最后那个客人走的时候居然还给我们掏了一百块小费。老板说,出来挣钱就是这个样子。我想他一定也很无奈吧。
SAX吹了半个多小时了,我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听旁边的客人和酒保聊天。木门吱吱响了,有人进来。转过头去看,这么面熟,这不是文远吗?这么巧。刚想叫他,又进来一个人,居然是西雯。他们没看见我,在另外一头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他们怎么会一起出来?我小心转过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