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薇，扶稳我！”
“不要，雨欣，你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不要为了我白白的牺牲。”
“说什么傻话呢！小薇，记得我最喜欢对着你念的那首小诗吗？‘你就像一朵鲜花/温柔/纯洁而美丽/我一看到你/哀伤/就钻进我的心里/我觉得/好像应该/用手抚摩你的头/我乞求上帝保佑你/永远纯洁美丽而温柔’……”轻轻的一划，血就成群的涌出来，滴落在小薇的白色的裙子上，再后来是一滴滴地掉落。那会是我的泪珠吗？
看到此景，他们无言的离开了。
（五）
头很痛，直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敢安心的闭上沉重的眼皮。即便如此，头脑还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准备随时睁开。小薇用手帕简单地包住流血的伤口，然后扶起我顺着昏黄的灯光朝汽车车轮声出没的地方走去。
夜色如墨，漫天漫地大片的泼下来，只是被几点微弱的光顶住了。今夜怎么没有一颗星星，指引我们前行的路呢？
打雷了，间或几声猫叫打破这沉寂的夜。在黑夜中，还有两个女孩相互搀扶，摸索着向前走着……
终于到大街上了。
也许天实在是太晚了，街面上早已经没了人影，偶尔过来的几辆出租车也不肯为我们停下。雨，如断线的珠子于天空猛然洒落。
雷鸣更响了，雨儿也不甘示弱。这该死的天气，难道它不是为困厄中的人带来福音，而是来洗刷坏人的罪恶和龌龊的？小薇和我已经被大雨淋湿了，淋透了。她仍旧试图用身体阻挡大雨的侵袭。
怎么就没有一位好心人停下来救助这对可怜的人儿呢？
小薇的衣服有几处被撕裂了，她也累了，只能把我轻轻的放在路边，独自一人固执地站在路中央向偶尔出现的的士招手求救。眼皮再次下垂，全身冰冷，腿脚有些僵硬了，割破的伤口仍旧往外冒血。小薇的手帕被染红了，溅落的雨珠打在上面，开起一朵朵可爱的小花，这些小花最后汇聚成一朵大的鲜红的玫瑰，我想自己一辈子还从未如此美丽过。此时仇恨也无法带给我生存的欲望，如果生命就这么结束，对我或许是种解脱。
“小薇，我亲爱的伙伴，我可能再也不能像过去一样保护你了，你要……”
“雨欣，”大概听到我微弱的声音，小薇飞快的奔回来，“我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不是要把林涛哥哥追到手吗？你难道不想实现灰姑娘的梦想吗？你睁开眼睛，不要放弃，不要放弃啊！”小薇的眼泪夹着雨水全部落在我的脸上，流到嘴里，咸咸的。
“是啊，太不像话了，方雨欣！你如果这么死去就他荒唐了！这种过于感伤的想法是该蔑视的，是自私自利的，是幼稚的孩子气的蠢行。
“小薇，我冷！”
“雨欣，不要怕，我抱紧你。你不会被牛鬼蛇神带走，一定不会，因为你方雨欣。”
“傻瓜，不是牛鬼蛇神，是黑白无常。”我笑了，不知道是否给她留下灿烂的微笑。
（六）
一组强光照在身上，那是引领我走向天堂的光吗？
“怎么啦？这位小姐怎么了？”一个声音，一个很清晰，很干净的声音。他会是我的守护天使吗？
“先生，能送我们去医院吗？求您了，姐姐受伤了，流了很多的血，再不医治的话，恐怕……”
“啊？哦！快点，把她扶上车！”
小薇拼了最后一丝气力，可我还是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筋皮力竭的她终于稍微扶我起来一点点，‘扑通’两人又倒作一团。那个好心的‘天使’马上从车内走下来扶起我们，还抱起了我。原来他不是天使，不过这是个温暖的怀抱，有哥哥的味道，也有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里面还有家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再也不要离开。
“枫？……”‘天使’在低声呼唤着我，他却不知道弄错了对象。很想告诉他——我是方雨欣，不是枫。因为依恋他的怀抱，没有开口拒绝，就把这当成一个美丽的误会，让它的余辉温暖我冰冷无助的心吧！
小薇先上车的，然后他把我放在她的身边躺下，将我的头轻轻的搁在小薇的腿上，才放心开足马力向医院驶去。小薇一直不停地在我耳边说话，生怕我一不小心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在路途中，好心人通过手机联系好了医院的急救室，他做事谨慎，一丝不苟，由此可见他不是一个一般的人。到达医院后，他又急忙抱着我往急救室跑去。虽然闭上眼睛，但这一切还是通过其它的感官感觉到了。之后的事就不那么清楚，只有把自己交给医生和护士，任由他们摆布。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到底还是活着被推出了急救室。
病房中，小薇焦急地等待着。
又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从昏睡中醒来。睁眼一看，天！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面孔。他有白皙亮泽的皮肤，舒缓优美的轮廓，高而挺的鼻梁，眼神坚毅而正直，透着智慧之光。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他是春天里最明媚的一束阳光，生命所孕育的全部朦胧的向往，终于第一次拥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形象。
“你醒啦！”
“恩！”
“你能醒来真的太好了！”
“为什么？”
“……”
“你们也真是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商量，干吗非闹腾到割脉自杀的地步？不过还真算幸运，你女朋友现在醒过来了！”换药的护士老大姐有点为我打抱不平。
“护士，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男人受委屈的样子还真让人心疼，连我都想为申辩了。
“你还想耍赖，任何人都逃不开我这双眼睛，你不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她还真幽默，“看你文质彬彬，怎么这么……”
护士叽叽喳喳说了一大通，好心人就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忙不停的解释，“不，不是这样的！”在这间有空调的房间里待着，他的额头还冒金汗珠！
“少跟我这罗嗦，去，把急救费和住院费补上！”护士有些不耐烦了。
这位男同志怏怏不乐的转身，且在好心肠的护士大姐的目光监视之下去完成他光荣的任务。
小薇这才有功夫告诉我一些事情。原来，我还在急救室里时候，他们两相互认识了一下。那个帅气的男士叫叶斌，是一个标准的上班族，小薇同样告诉他，我们的不幸遭遇。他表示同情，并愿意给予我们最大的帮助，我想那会是钱吧！小薇现在还有一些不安，说话还是很颤动，如飘零的一片落叶无法着地，只能被风吹着，飘在半空中。
（七）
“汤妹，我再给你讲一个癫者的故事吧！”
“……”
“有人看见癫者在海边刨木为舟，就群聚前观。其中某个胆子较大的前来问道：癫者，你要走了吗？癫者反问：谁不走呢？谁又有‘永久的地址’呢？他又问：你要到哪里去？癫者又反问：你们谁又知道自己往哪里去呢？众人较敏感的已开始为自己低泣。‘你真的是癫者吗？’一个小孩跑上前去，抱着他的颈项。癫者庄严地站起来，缓缓地说……”
“我不配，但我祝福你是，立志做个大癫吧！孩子。”（请注意啦，读者朋友们，这句话绝对不是我说的，而是站在病房门口的叶斌说的。）
我大吃一惊，而小薇笑出了声音。“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偶然有一次翻阅张晓风的《晓风散文集》，你讲的几乎一字不差，真不赖！”
“多谢夸奖。”虽有些欣喜，还是不冷不热的回了他一句。“我叫方雨欣，今晚上多亏你帮忙，我们是市一中的学生。你帮我垫付的医药费，我们一定想办法还给你，小薇是我的妹妹，你可别也打她的主意，要不然，小心你的脑袋。”虽然是警告话，却说的不是滋味。
“放心，小姐，我还没有吃豹子胆！”
风雨飘摇中的小薇终于被我们这一抬一扛中给逗笑了，仿佛刚才的灾难不曾发生，又露出可爱的小鼠牙。
叶斌和小薇谈论过我。小薇告诉他，我如何如何跟流氓周旋，如何拼命保护她周全的，简直把我夸成了现代版的侠女。叶斌说我是一个勇敢的女孩，他还主动问小薇我的生辰，还好我的姐妹有最后的防御底线，没有泄密。
我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来到人间，爸爸给了我一个如白雪般圣洁、美丽的名字，可我却怕污染了它，16岁那年，独自一人带着户口簿上派出所，把自己的名字改动了一下，成了方雨欣。我喜欢雨，雨是有灵性的东西，或细小或倾盆，或被吹浮飘到脸上，或砸到水塘中，都能撩起我无限的情思，它的变幻莫测，代表着我浮动的心。
小薇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小名叫‘小薇’，绰号是‘汤妹（我的专用语）’。汤妹最爱谈论别人的八卦事，不过只对我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