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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上海,你给我写信吗?”小芳突然说到,打破了一路的沉默。
“当然会!我们是兄妹!”虫虫抬头时见小周和小燕早已走远,看着他们的背影,虫虫恨的心中暗骂,小周胆敢对小燕下手,非照打不误。
“我会是你回家路旁的那棵树吗?”小芳没有感觉出虫虫的特殊的心情。
“回家路旁的树?”虫虫有些奇怪。
“是啊,你写的那首诗!假如你向我走来/你明媚的眼睛却不对我理睬/我只有做棵你回家路旁的树/与岁月一起等待。”小芳兴奋地说到“我还能背掉,我真羡慕那棵树!”
虫虫笑了笑,说那诗不是他写的,是他的一个初中同学写的。
小芳说写的真好,他在什么地方。
虫虫说他叫叶飞军,在南京打工。虫虫说他那家伙可是怪才,中考病倒,不然肯定上重点高中。
虫虫见小芳说诗好,嘴上却说,那诗不过是顺口溜。
搞的小芳很是扫兴,但仍未停下送虫虫的脚步。
见到小周,虫虫立刻对他说,下次不要再与小燕说那么多话,小心单挑。
小周说单挑个屁,他也不是喜欢小燕,还有心事说这个,想想怎么把成绩提上去吧,这次期末考,恐怕又都是倒数。
虫虫说倒数就倒数,反正你不要沾染小燕,否则就单挑。
小周拿虫虫没法,硬着头皮说要回家对虫虫家人说。
虫虫说你想说就说,小燕不要你管。
小年都已过罢,沈全才和叶飞军一起来到虫虫家。叶飞军一见虫虫就抱住不放,说把他想死了。
虫虫和沈全都笑。
叶飞军说你们以后上大学了,不管有多大的出息,他要是到家里,晚上都要把老婆撵走,他们一床睡才够兄弟。
虫虫和沈全说一言为定。
(四)
花亭集上,今天上的人比以往更多,一方面是因为过年了,一方面是现在做小生意的多了,没有了投机倒把一说。
满集的有卖瓜子花生的,有卖花花绿绿大人小孩衣服的,有卖各种蔬菜的,有卖鸡鸭猪肉的,还有卖水果的把一条宽宽的马路挤的水吸不通,让过往的拖拉机和汽车不住的按着喇叭但寸步难移。
孩子们脸上露着过年的兴奋,在拥挤的人群中不住的穿梭,象一条小鱼来来回回往卖鞭炮的摊点赶着热闹,不时快乐地尖叫。老人们门扎堆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有的眯着眼睛听着别人的谈话,有的抽着长长的烟袋,但他们不一而同的都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现在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四狼’狗蛋与三孩、四牛和小五神情冷竣的抱着膀子在街上闲逛,见了一般的人也不打招呼,好象是天下的老大。
快到中午了,街上还是热烈和平静着,今天难得妙桥人没有来,都想过一个平安的新年。
虫虫与‘四狼’遇到的时候,虫虫想躲开,但被狗蛋一眼看到,还冲过来热情地拍着虫虫的肩膀。
“大学生!可总算找到你了,中午到我家喝酒!”狗蛋抓住虫虫不放。
“我有事,改天再闹!”虫虫一笑。
“菜都准备好了,就是特意请你的!三孩你们到街那头搞点鱼!中午找大学生喝酒!”狗蛋回过头大声地喊着。
“沾点大学生的仙气,来年过个发财年!”四牛也是一脸堆笑:“帮我们写对联!”
虫虫一听这么一说,心里高兴起来,在花亭,能有资格给人写对联的只有小学校长和安教然,那是学问的象征,看来自己刚上了一中,家里人都把自己当成了秀才,此时,不觉飘然了起来。
狗蛋不时就从街上找来了毛笔、大红纸和墨水。三孩他们也搞到一些菜,有牛肉、猪肉、狗肉还有鱼。
对联在狗蛋家写的,小云抱着孩子在一旁看,虫虫看了小云一眼,觉得这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还是象小丫头一样。
小五说他的对联不要从书上抄,三孩几个也同时附和,都说要自己编的才有意思。
虫虫说你们自己编,他只管写。
狗蛋说就写那个叫福如东海什么,寿比南山什么的挺好。
虫虫说那叫: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四牛说改一下,干脆叫:福如大*长流水,寿比奶头不老松。
狗蛋对四牛说,写完你拿回家贴,狗日的就是骚。
虫虫说再糟扯蛋,他就回家。站起来要走,被众人拦住,一起说让虫虫编了算,虫虫把袖子一挽,真的象有学问的人一样,摇头晃脑地卖弄了起来,说我写什么你们就要什么,我不会害你们。
给狗蛋的是:脚踢妙桥软面蛋,拳打南禅不服人,横批:不服单挑。
给三牛的是:问天下谁是英雄,看我三刀带六洞,横批:天下第一。
给四牛的是:春花秋月何时了,晚风带雨戏表嫂,横批:千金不换。
给小五的是:天王不屑盖地虎,宝塔一座镇河妖,横批:威风八面。
虫虫写完洋洋得意,几人都说虫虫的字写的真有劲,不比安教然写的差,虫虫更为得意,好象自己就是秀才。
几人又让虫虫把对联的意思解释了一下后,几个人差点崇拜的要下跪,齐喊,花亭出人才了,虫虫以后真的是不得了的人才!
虫虫本来想写完就回家,但被几个人这么一吹捧,又被几人死扯活拉的挽留,竟答应留下来,不醉不归。
(五)
酒桌上,几个人真没有想到虫虫的酒量是这么大,喝起酒来从没有打一句酒官司,让众人又是刮目相看。
虫虫说县城学校里真乱,天天都有打架的。
几人不信。
虫虫说他就让人打过,眼角的疤就是让人打的。
几人一听当场拍着桌子说,是谁?去把他老娘干掉!
虫虫说他自己都把他摆平了,城里的小痞子,真的是软面蛋。
几人赌咒发誓地说,只要虫虫在县城里吃亏,逮住谁就把他家祖坟扒了,我们花亭的一条狗也不能让外人欺负,更何况是虫虫!
虫虫对他们的类比有点不悦,但看到他们诚心的样子,也没有在意。
虫虫回到家里,四嫂问他去哪里喝的酒,醉乎乎的虫虫说是在狗蛋家,四嫂不信。
虫虫也不多说,找二蛋去了。虫虫也很奇怪,自己放假这么多天,二蛋就是没见人影。
二蛋见了虫虫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虫虫把二蛋约到了村头,在不算太冷的风中,望着烟雾迷茫的村庄,俩人互诉着心事。
虫虫问二蛋书念的怎么样。
二蛋说年底刚考了第四。
虫虫高兴地说,明年考高中有戏。
二蛋说过完年就不念书了,虫虫吃惊。
二蛋说大治雁帮他爸和娘同时查出来一种病,要花很多钱,有可能还治不好,说到这,眼睛一红。
虫虫得知二蛋过完年,就要去他舅舅那里去,都联系好了,到工厂里做油漆工,每月八百多,工资不低。
虫虫说他的同学在南京打工每月才四百多。
二蛋说八百多的工资只够他爸和娘的医药费。
虫虫问是什么病。
二蛋说大治雁不告诉他。
眼中的烟雾更加迷茫,村庄象是在纱幔中。
虫虫不知道如何安慰二蛋,心中也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人的命运,就是未来。
大侄子小二发育还没有完全,身上的衣服比身子整整大了一套。
自打那次圣桂问四嫂借钱去小姊爷爷那回来后,回来后果然与四嫂吵了一架,说没让他念书害的他找不到事做,四嫂气的掉眼泪,说要是他还觉得心里发亏,就把老娘肉割下来不吃了补补。随后安圣桂买了个小四轮拖拉机,指着小四轮对小二说,以后盖房子要人都要靠自己了,老子的力量用完了。五年级的小二总考不上初中,这是最后的生活门路,老黑山是公平的,谁有力气谁就有饭吃。
虫虫想劝劝大哥让小二再念书,想了想,却没有开口。
都大年二十八了,秀珍的婆家还没有来接去过年,安尊文问四嫂英店那家人是什么意思,这时候还不来接人,分明是看不起人。
四嫂说看不起人就去把帐算了,相个门头也没花他家多少钱,连彩礼都没问他家要,恐怕是觉得咱们家是巴结他们镇上人,不如趁早算帐。
秀珍一旁也不说话,安尊文问她什么意思,秀珍说家里什么意思她就什么意思。
虫虫说听说那男的连个大字也不识,不就是家里有个大汽车么,有人什么都有,不要在乎眼前的,什么狗屁镇上人,县城的又怎么样?
没人搭理虫虫的这一套。
二十八的上午,没人来接秀珍,一家人等到下午,有人说该不会明天来接吧。
四嫂说明天是二十九算三十,哪有大年三十接人的,干干脆脆吧,等过完年,把大舅找来,算帐,这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
圣桂说,算帐,别慌,咱就不说不同意,让他家说不干,给他算个屁,过完年,让秀珍到外打工,给他个不见面!看谁能算过谁!
没过完正月十五。二蛋就真的走了,走的时候还带了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