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阳把最后一缕红色给书本抹上的时候,虫虫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实在太好,一本书都快背完了,早知道如此,早就能把书念好,还用跑到这个山凹里来受这个洋罪。
虫虫想到考南禅中学时坐在一起的黑小子李小周,小周与自己真是有缘分,考在一张桌子上考的,三年书还是在一张桌子上念的,可不,就是现在与自己还是一样,都是从头再来,不过还在南禅中学念,在那念书有个屁用,听英语老师的英语还没叶飞军念的好呢!
这俩月,虫虫找到了念书的感觉,每天与沈全、叶飞军他们到田里念书成了一种享受。
昨天刚下了一场秋雨,黄叶落了一地。学校的高音喇叭还没响,他就起了床,他决定,从今天起,每天早上都是四点起来,起来跑步,冬天没热水,跑完步,周身热了后,用冷水洗脸才能对付冬天的寒冷,房东家没有热水。
四周还是漆黑的一片,虫虫虽然穿了厚衣服,但还是觉得凉。
天凉好个秋啊!虫虫想到了一句诗,觉得自己学习进步的很快。
学校是建在一个水库边的,水库有个名字叫里山水库,因为在水库的南边有座山叫里山,传说里山里住着刘伯温,所以学校的教学就是好,每年至少能考上十几个中专,县一中也能考上十几,其他普通高中能考上几十,所以学校很闻名。
学校的后门有个不土的名字,叫观鱼门,就在水库的水上。
虫虫跑到观鱼门的时候,喇叭还没响,校园里已有在路灯下高声念书的人了。
虫虫赶忙用书包擦了一下脸,掏出英语书念了起来,明天就要期中考试,英语还是让人不放心。
高音喇叭响的时候,班里早就坐满。
“小瘦猴!!”一声怪叫,把虫虫吓的一跳,虫虫不满的眼光落在对面从城里来的黄开脸上,巨大的眼睛把黄开吓了一惊。
“小瘦猴!想搞什么?”黄开来了个拳击动作,对着虫虫的脸。
虫虫没有理他,黄开是个小痞子,老子有钱,放在这里念书叫体验生活。
黄开见虫虫无动于衷的样子,以为虫虫怕他,动作更加肆无忌惮,嘴里也吐出了脏字
黄开的一不小心的拳头落在了虫虫的肩上,但并不疼,虫虫想到了老敢在城里打小痞子的事,城里的小痞子不耐揍。
“滚!”虫虫把手里的书狠砸在黄开的脸上的时候,黄开就蹲了地上。虫虫怕黄开起来用拳击打他,所以就随手抄起了板凳,用劲往黄开的背上打下。
“啊!”的一声惨叫让班里的读书声都静了下来,黄开躺在了地上,象受伤的小驴,打着滚,浑身搞的都是灰也不顾。
沈全用身子挡住了虫虫,叶飞军弯腰去拉地上哭叫着的黄开,班里的热闹到班主任成老师来的时候才平了。
在歪嘴表姐夫的房子里,姐夫不住的后怕,要是虫虫的板凳打在黄开的头上,事情恐怕就要闹大了,幸好没那么打。
虫虫说他也不是不会打架,会打打十下,不会打打一下,他早就知道。
歪嘴表姐夫说如果不好好念书,就让虫虫回老家专门打架算了,从村里能打到乡里,从乡里打到县里,再从县里打到省里,如果最后能打到北京,国家军委主席就是你的了。
虫虫说他不想当官,想念书。
歪嘴表姐夫说虫虫放屁,想打架赶快回家,有妙桥人陪着,还怕没架打?
沈全向成老师作证黄开挨打不怪虫虫。
叶飞军说虫虫在念书,黄开在捣乱,挨打日煤。
没几天,歪嘴表姐夫又把虫虫喊到房子里,摔给虫虫一封信,是安尊文来的,虫虫看清了几句,其中有不要和别人打架的句子,虫虫苦笑。
歪嘴表姐夫说虫虫是花开了两次,是给虫虫留点重念书的面子。
虫虫再苦笑,他也不真心想和别人打架。
书,真的不能念到胡子白,歪嘴表姐夫说的对。
书,一定要好好念,要用功的念。
念书要有恒心,就象成老师写在墙上的对联:贵有恒,何必三更起五更睡。最无益,一暴十日寒!
第十五高粱的红
(一)
雨,终于停了,田里的绿豆在黑黑的豆荚上发出了豆芽,碧绿碧绿的,让人看着心疼莫过于此,到手的东西又不属于了自己。
花亭村出了件几百年来天大的事情。
老闷蛋与五姐跑了!
一村的男女都阴沉着脸,瞪着一双双疯狗般的眼睛。
五姐那天刚过完大礼,还有五天就要过门。
秋天是个结婚的好季节,天凉快,待客后的剩菜不容易坏掉。
五姐好象有满肚子的心事,老闷蛋前段时间打架出了事情,虽然公安来抓了几次没有抓住,但听说犯了法,什么时候国家想抓都行,这一旦被抓住听说在班房里每天八大两,人饿的都可以飞。
她慢慢地走进大队部,四周的黑暗让她觉得一片宁静。
“死人!看你象赶着投胎!”五姐轻轻而又急急地对从身后冲上来的老闷蛋骂到,还想骂,嘴就被热呼呼的嘴堵住。
“又没刷牙!嘴比茅厕还臭!”
“刷了!你的嘴就是香!”老闷蛋嘴如拱地的猪嘴不停地在五姐脸上乱动,双手也抓紧了游动,五姐不一会就只有娇喘的力气,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下裤子。
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只有燃烧的眼睛。
时间好晚了,村里勤快的鸡儿早叫了三遍,俩人才平息了下来。
“蛋蛋,你真想让我给别人睡吗?”五姐的叹息,嘤嘤。
“呵呵,好困!”老闷蛋打着哈欠。
“你他娘的还是男人吗?!”五姐一把抓住老闷蛋的档部,狠命地抓下。
疼痛让老闷蛋失去了困意。
“我,我,怎么办?”老闷蛋话不流畅。
“你想过怎么办吗?你只不过就是想睡人家罢了,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五姐哭了起来,哭声让老闷蛋异常慌张。
“带我跑!你不跑,我就在村里到处说,让吐沫淹死你!”黑暗中的五姐抹掉脸上的泪水,又用力甩掉手上的鼻涕。
风起一地,树枝怪叫,四周仍是无穷无尽的黑,星光抖落在犬吠中。
(二)
一向软弱安静性格的安道南,终于象割了蛋的骚猪,疯狂地乱叫。
二蛋却在院子里的井沿上,磨着菜刀,刀已经雪亮,轻轻用手指一试,血就冒了出来。
“我杀他全家!”二蛋操刀就往外冲,安道南随后也操起了多年不用的兔子枪,临出去的时候还试了一枪,扣了三下,枪才响。巨大的枪声,把鸟惊飞了,却引来一院子的人。
来的人见手里没带家伙,让其他人稍等,回家有的拿刀,有的拿叉子,有的也把装上满满火药的兔子枪扛了过来。
老教儒带着三嫂象死了亲娘一样,高声哭喊着跑了过来。
二蛋象脱缰的野驴,先一脚踹在老教儒的肚子上,手中的菜刀劈头砍下,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菜刀已沾在老教儒的肩头,血象一块红布,从肩头飘下落在冷湿的地面上,冒着热气。
“娘啊!我是来赔罪的,逮到那个野种剥了皮啊!杀我搞什么啊?”老教儒叫的象屠宰场上的老牛,跪倒在满是血味的地上,眼角流下浑浊的两行泪滴。
安道南没有听老教儒的哭喊,手中的兔子枪口已指到他的胸口,没有一个人上来拉架,老教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别动!象这样干什么?!”安尊武带着乡派出所所长老杨冲进了院子。
安道南迟疑了一下,却没有把枪口从老教儒的胸口移开。
“别犯傻!这样闹的话,有什么好处?传出去,让妙桥人笑掉大牙!姓安的还有脸混吗?!”
“放下枪!”老杨的声音很大。
“去你娘的!你算哪棵蒜!”众人异口同声地骂到老杨。
安尊武回过头示意老杨不要乱说话,走到安道南的面前,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意,小声地说到:
“你想让花亭所有姓安的都跟着你一样丢人吗?要是老教儒是妙桥人,对他这样,决不含糊!平日里你俩的关系还那么好!”
“我与老杨保证把俩小孩活着把人带回,死了把尸带回来!你真的不要闹事,传的人多了,你也自家没脸在花亭呆住。”安尊武把安道南的枪口从老教儒的胸口一把拨开。
众人似乎明白了安尊武的意思,默默的都不说话。
老杨架着老教儒朝大治雁家医院跑去。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但这事,把小孩们找回来,不要声张,找不回来,我带头把他家给平了,事情简单点!”安尊武的脸都涨红了。
一院子的人都在抽烟,安尊武发的。
不一会,满院烟气飘荡,一地的烟头和吐沫。
(三)
坐上火车的一刹那,老闷蛋有些后悔,老是发现身后有一双双追杀的眼睛让他心惊胆颤和满村人叫骂着的飞舞吐沫。
身前是不知名的城市,身后是无脸回归的家。
车咣当乱叫地走了一夜,老闷蛋半睡半醒地想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