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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雯知道冬冬一时忘不下李海文,这不仅仅是血缘的关系,自打冬冬降生,李海文对冬冬的疼爱是有目共睹的。
那晚临睡前,赵雯试探着问林芳:“让李海文见见冬冬吧,他毕竟是冬冬的亲生父亲呀!”
林芳沉思了好一阵才异常冷静地说:“行,我让他见,我也正想跟他清清楚楚地说声再见呢。不都说他是个好官儿吗,我就成全了他,让他轻轻松松地去做他的官儿。等服装店开了张,我会通知他的,不过不能让他在你家见冬冬,我不愿让叔叔阿姨再跟着操心了,要见就在何伟那里见他。”
次日,赵雯给何伟挂了电话。何伟在电话里说我知道林芳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这样多好,是和是散,俩人当面说开喽。其实你我都很明白,有冬冬的存在,他俩不可能一次面儿也不见。赵雯说您可别让他为难林芳,林芳再也经受不住打击了。何伟说:你放心吧,保证让他一切都依着林芳。
第136章
林芳是在初十的下午带着冬冬去的汽修厂,自然是瞒着魏刚去的。
李海文早早等候在那里,林芳和冬冬一到,他便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抱着冬冬落了泪。冬冬对他本一肚子不高兴,见他一落泪,便忘了他的不好,竟然很懂事地用小手为他抹眼泪。林芳不忍看这一幕,疾步走进了办公室,强把泪水咽进了肚子里。她一见李海文,积蓄的委屈和哀怨便翻滚起来,但她不停地提醒着自己:一定不能心软。
何伟冠冕堂皇地寒暄了几句,待俩人坐下后,便把冬冬抱了出去。
“你瘦多了。”李海文负疚而又满含深情地凝望着林芳。
“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芳冷冷地望着墙壁。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他似乎想解释什么。
“你错啦!我真的不恨你。”她不想给他机会。
“是我伤害了你,我真的万分懊悔,我希望你能看在冬冬和往日的情份上原谅我一次,那天都怪我喝迷糊了。”他把官架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其实,现在我想清楚了,错的不是你,错的是我不该爱上你。”她仿佛是在背琼瑶的小说。
“别这样芳芳,我可以向你发誓,只要你能给我改过的机会,我可以什么都抛弃。真的,我已经想过了……”他的泪又涌了出来。
“那又何必呢?我哪承担得起呢?海文,咱们毕竟真心相爱过,你又给了我一个可爱的冬冬,我真的想通了,咱们的确该分手了。”她依然没把头扭过来,但她开始拭泪了。
“不!芳芳!没有你和冬冬,我……”他真想给她跪下。
“请你听我说海文,你天生是做官儿的料,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做个好官儿,咱老百姓太需要好官儿了。为让老百姓多个好官儿,我甘愿牺牲自己,只要你能为老百姓多做好事儿、实事儿,我就知足了,就算我以前没爱错人。”她终于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芳芳,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能做个好官儿,因为你有一副菩萨心肠,你会时时刻刻提醒我弃恶扬善做好事善事的。倘若没有你……”他唏嘘了几声。
“海文,你要是真的爱我,就把爱存在你的心里吧!以后也不要再见冬冬,冬冬快记事儿了,我不想给他留下任何创伤。而且他要是记住了你,对他、对你的将来都不好。”她从纸巾盒里给他扯出几张纸巾。
“可我不能失去冬冬!他是我的儿子呀!”他胡乱地擦了把脸。
“你没有失去,到什么时候他也是你的儿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也许等他长大成人以后,那时你也许退出了官场,我会让他认你的。”她温柔地看了他一眼。
“芳芳,我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他失落异常。
林芳用力摇摇头,眼里又开始滚动起泪水,她紧紧咬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的泪落下来。她觉得李海文哀怜的目光在注视她,忙把头扭向了墙壁。
“芳芳,没有你和冬冬,我的心会死掉的!”他把身子向她挪近了一些。
“我信,可我希望你的良心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泯灭,因为都说你的官儿会越做越大。我对爱的理解也许太狭隘太苛刻了,或者说太自私了,所以我决定放弃了。真的海文,我不恨你,我会把咱们的以前当做美好的回忆,那的确是我付出的真爱。当然你也一样,所以我还是很幸运的。”她没有回头,却感到了他那熟悉的气息。
李海文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的泪无法抑制地落着,心如刀绞一般剧痛。失去林芳和冬冬,也许是他终生的遗憾。
“芳芳,能答应我个要求吗?”
“你说吧。”
“我想抱抱你。”
李海文说着站起身来,林芳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站起身来,但却闭上了双眼。李海文看到两颗晶莹的泪珠滚出了林芳的眼角。
“我爱你芳芳!”李海文跨上了一大步,把林芳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我知道。”林芳咬着嘴角点点头,但始终没睁开眼。
李海文狂热地吻着林芳的额头和面颊,却没敢碰林芳的唇。林芳被他抱得几乎窒息过去,她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这样持续了足足有五分钟,还是林芳主动挣脱了出来。
“别这样海文,让冬冬看到不好。”
“你答应我芳芳,冬冬永远是我的儿子。”
林芳含泪点头道:“海文,记住我的话,做个好官儿,就算是为了咱们的冬冬吧。”
李海文点点头,擦了把脸上的泪说:“我去叫冬冬,我想让你们再陪我吃顿饭可以吗?”
林芳默默地点点头,她无法拒绝李海文这一小小的要求。
第137章
赵雯临去哈尔滨前,曾抽空跟赵辉谈了一次,希望赵辉能够尽早把娟子的事告诉父母。可赵辉仍然顾虑重重,深怕父母反对他和娟子的事,所以始终没有勇气对父母启齿。赵辉担心万一父母不同意,那将对娟子伤害很大,而且必然会影响娟子的疗效。赵辉希望奇迹尽快出现,天天陪着娟子治疗,并抓紧时间跟着师傅学习针灸疗法。
娟子也希望赵辉尽快跟父母说,并明确表示即便得不到认可,她也不会怪赵辉的。赵辉劝娟子不要急,他还不想跟父母说这么早,并安慰娟子说,姐姐认了你,就成功了一半儿。
赵雯的父母原本是要送赵雯到火车站的,赵雯却拦下了他们,因为赵辉要带娟子去送她。赵雯在临上火车前抱歉地对娟子说,等我从哈尔滨回来,一定请你去家里做客。
父母也曾怀疑赵辉交了女朋友,多次问过赵雯,赵雯总是笑而不答。问赵辉,赵辉也总是有意把话岔开。母亲想去赵辉实习的医院看看,赵辉说我把医院的电话告诉您,您要是不放心,就打电话问问我是不是每天都在那里。母亲还真打了几次,赵辉的确都在,母亲也就不再问了。父亲却一直带着疑团,赵辉不仅比以前在意着装,而且每次出门前总要在穿衣镜前左照右照的,只有恋爱中的男人才会这样。赵辉偶尔在家住一次,总是睡得很晚,不仅开始阅读言情小说,还在悄悄写情诗。有天晚上父亲起来去洗手间,当时客厅的台灯亮着,赵辉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父亲见茶几上的笔记摊开着,便悄悄扫了一眼,上面显然是一首只写了一半的情诗。父亲为赵辉铺行军床时惊醒了赵辉,赵辉的第一反应就是合上笔记本,并带着慌乱而羞怯的神色。
对于儿女的婚姻大事,做父母的没有不上心的。赵雯的父母是文化人,显得含蓄些,表面上也没过多地询问,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因为儿女都已经到了交朋友的年龄,尤其赵雯,已是二十三岁的人了。如今的年轻人都成熟得较早,恋爱的年龄也大大提前了。陈莉、林芳、玲玲和豆豆都有了情人或固定的男朋友,赵雯也不可能心里没人。虽然他们对玲玲和林芳的第三者角色,尤其林芳还和人家有了孩子不完全理解,可也知道如今的社会风气和道德标准都不似以前了,也就见惯不怪了。
赵雯的母亲也曾分别私下问过陈莉和林芳,俩人都说赵雯现在还真没谈恋爱。
陈莉直率地说,赵雯和罗晓明确曾有过那层意思,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俩人突然疏远起来,而且有半年多谁也不理谁。陈莉还说她曾竭力促成他俩,因为只有罗晓明才配得上赵雯。陈莉还自责地说,她俩生分也许与她有关,当时正恨着赵雯,所以当罗晓明父母到月亮宫暗访时,她没说什么好话。
林芳则与陈莉的看法大相径庭,林芳说她对罗晓明很有成见,并说罗晓明心胸狭窄、自命清高,对赵雯做歌手始终不理解。林芳对魏刚则大加赞赏,说若不是魏刚的保护,赵雯不定得遇到多少麻烦呢。只可惜魏刚残了腿,尽管赵雯对魏刚情有独锺,魏刚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