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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体育学院保卫处会议室。
身着便装的高鹏飞和段东阳正在向白瑞娜询问案情。
高鹏飞说：“请你谈谈相关情况。”
白瑞娜说：“阿丽失踪是我报的案。为了协助破案，我先后多次到现代黄鹤桑拿部去足疗，点的小姐是阿丽同乡黄丹瑛。交谈中，除了‘不知道’和例行职业用语外，她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从她眼神中，从她按摩节奏和力度中，却能感觉到内心深处有隐情，只是迫于某种压力才不敢表露。昨天去找她，当我话说到关键处时，她便用力掐我的脚，明明在暗示什么。”
高鹏飞说：“从了解情况看，现代黄鹤有些包房有监视监听装置。”
白瑞娜说：“这样解释就合情理了。正因为我口无遮拦，暴露了身份和目的，现代黄鹤那帮人才要杀人灭口，但是黄丹瑛的好意却被辜负了，还受到我的连累。”说着说着，眼框中便噙满了泪水。
高鹏飞说：“别难过，慢慢说。”
经高鹏飞一点破，白瑞娜眼眶中充盈的泪水便如断线珠子一样，一个劲往下淌。
段东阳说：“我也化妆成顾客去找过黄丹瑛，她同样什么话也没说，但我还是受到了冲击。”
高鹏飞掏出一次性纸巾递给白瑞娜：“所有这些都说明，现代黄鹤温情脉脉的面纱掩盖着见不得人的罪恶。”
白瑞娜揩干眼泪：“我昨天的经历完全是一场噩梦。”她详细介绍后，说：“我侥幸逃脱虎口，不知黄丹瑛运气怎样，真担心她葬身虎口或鱼腹。”
高鹏飞说：“我们一定会查清黄丹瑛的去向。眼下必须确保你的生命安全。我们将给你提供报警器和非杀伤性自卫武器，请一定要配合好工作。”见白瑞娜点点头，接着说：“今天就谈到这儿。”
白瑞娜走后，高鹏飞又与体院保卫处长一起研究了监护细节。
临走时，高鹏飞说：“我们将为体院保卫处提供报警仪和必要的轻型枪械，并且安排段东阳具体负责对白瑞娜的监护工作。”
*****
在现代黄鹤中层以上管理干部会议上，陆翔宇正在作总结讲话：“今后一段时间，我将集中精力思考一些宏观决策问题，一般不对各部门经营管理进行直接干预。希望部门经理强化管理职能，做好管理工作，确保经营活动有序高效运行。”
散会后，陆翔宇把邹洪涛叫到总经理室：“下一步，你的任务最重，必须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尽快将白瑞娜和黄丹瑛抓获。我只能给你五天时间。”
邹洪涛拍拍胸脯：“我知道问题很严重，您的指示就是圣旨，我，坚决执行。”
陆翔宇说：“丑话说在当面，如果五天内抓不到白、黄二人，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邹洪涛诚惶诚恐地说：“我对弟兄们下死命令，保证完成任务。”
陆翔宇说：“不过，在部署抓获白、黄同时，还得拟定除去白、黄的预案。就是说，一旦难以抓获白、黄二人，就必须想方设法除掉她俩。不过，干掉二人的最好方式是‘意外事故’，要绝对避免与现代黄鹤发生瓜葛。”
邹洪涛说：“陆总，我一定按照您的意见拟定好预案。有个事儿向您请示一下，华TT0256司机知道我们搜捕黄丹瑛的行动，一旦失去控制，可能会留下隐患。”
陆翔宇挥手打断邹洪涛的话：“按惯例办。不过，不能留下后患。黄丹瑛的哥哥也是危险人物，必要时，对他也可以施展点手段。”
邹洪涛告辞后，陆翔宇掏出一支烟，点燃后，猛抽几口，便断然掐灭。
他开始思考退路。
他忽然觉得抽逃资金已经成当务之急，于是，便悄悄作了布置。
*****
杜小强接到邹洪涛指示后，立即安排李小威和饶小刚承担杀害任正道的任务。
李小威坐在司机右侧，饶小刚坐在后排。任正道见二人已经坐定，便问：“去哪儿？”
李小威挥挥手：“往北，ST风景区。”又补充道，“看看定位仪是否已经关闭。”
任正道委婉地说：“上次关掉以后，再没打开过。”
李小威和饶小刚双手戴的白手套特别醒目刺眼。任正道有些纳闷：天气并不太冷呀？
一路无话。车到ST风景区入口处，饶小刚下车购门票：“三张。”
“几个人？”
“三个。”
“汽车也要买票。”女售票员探头望望：“哟，华春市的！”
汽车开到岔道口时，李小威示意拐上一条僻静的支道。
车继续前行，来到一个悬崖边。李小威忽然叫道：“停车，撒泡尿。”
李小威下车后，前后转悠观望，见远近无人，便摆出小解模样，暗中却向饶小刚递眼色。
饶小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手掏出一杆特制钢针枪，在后座上跃起，从驾驶室钢护网缝隙中伸进，抵近任正道后脑扣动扳机。随着浸毒钢针穿入大脑，任正道头一偏倒在驾驶椅上。
李小威一个箭步冲上去，打开驾驶室车门，将任正道拖出。饶小刚也跳下车协助。二人抬起任正道，叫着号子：“一、二、三！”将尸体抛下悬崖。
二人随后清理现场，见没有留下痕迹，才回到车上。
饶小刚将车发动后，侧头望望李小威。
“往前开，先转转。”
饶小刚沿着小路向前开，一直开进停车场。
“调头，下山。”
车开至出口处时，饶小刚无意间向售票窗口瞟了一眼，正好与无意间向外张望的售票员打了一个照面。
车离开ST风景区后，饶小刚又侧头看看李小威。
“上S市。”
车到S市区后，天已经黑了。李小威说：“找个偏僻地方停车。”
饶小刚慢悠悠开着车。忽然，李小威喊道：“停车。快，你收拾任正道证件材料，我撬车牌照。”
二人将所有反映身份信息的东西都装进密码箱。
李小威又扫视一周，忽然叫道：“快，前面玻璃上的东西，也刮下来。”
直到显示身份的痕迹都消除掉，李小威才带着饶小刚离开的士，向S市区走去。
当晚，二人包租一辆S市的士，返回X市。
*****
徐亦捷接到黄丹瑛电话，喜出望外。
第三天傍晚时分，他到快餐店小酌几杯后，拄着拐杖，醉醺醺晃进现代黄鹤，一会儿左摇右摆，一会儿前蹿后挫，既像没了头的蜻蜓，又像患疯病的黄牯牛。服务生远远注视着，担心摔跤，又不敢拢上去，便任由他手舞足蹈来到桑拿部巴台。
领班见他酒气扑鼻，醉态可掬，便小心翼翼好自应酬：“欢迎光临，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徐亦捷手摇摇，头晃晃：“你——高兴，我——也高兴。你——欢迎我，我——更高兴。”
“需要什么服务？”
“有——哪些服务？”
“有净桑，药浴，搓背，推油，足疗，以及各式按摩。”
“就——推油吧！”
“请点小姐。”
“不，不！我今天不点小姐，随你安排，但是，但是，我今天要点房间，给我报报，哪些包房——空着？”
领班报了一遍。
徐亦捷心里默了一遍，好像对不上号，就说：“我肚子不舒服，不想推油了。”见小姐们围上来看热闹，便给自己找来台阶下：“要不，再报一遍？”
领班重复了一遍。
徐亦捷喃喃自语地复述，念到409房间时，顿了顿，便肯定地说：“就要——409，咱俩——齐步走，哎！哪位小姐愿仙女——引路？我，我要推、推油去！”
领班叫道：“22号。”
22号小姐迎向徐亦捷便扶。
徐亦捷晃晃手，喏喏有声地说：“我——独立自主，我——”拍拍胸，差一点摔倒：“能行。你——前面带路，我——步步紧跟，走，给我——推油去。”
22号回头朝领班做个鬼脸，领班回了一个媚眼。
进入409房间后，22号小姐帮徐亦捷脱掉鞋子和外衣外裤，扶他躺下。
22号小姐稍胖，油黑细腻的皮肤，坚挺高耸的胸脯，结实圆滚的大腿，明亮水灵的眼睛，都透射出诱人的性感。她循足而上一路往前按，见徐亦捷没反应，便循序渐“逗”起来：“没想到您是冷血动物。”
“谁说我堂堂徐……”准备说“侦探”，差点露了嘴，便改口道：“……徐教授是冷血动物？我也是响当当硬汉子，热血男儿——一个！”还夸张地晃了晃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