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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干边议论起他们共同看不惯的的人。王业坤道:“他这人,让人怎么说呢?就说浇菜吧,若是饭后约他,他会说,肚子胀得圆溜溜的,一动就破,若不饱不饥时约他,他会怎样?那次我专瞅准机会约他浇菜,他说下一班有课,急着备课,其实他哪有课?”
“这都是小节。”马晓道,“我觉得他与有的女生真有事。”
“这是由来已久的事实。前年,事情险些闹大,现在好象更……”王业坤生出浓浓的无奈,“我们还是不要把不应管的事装在心里吧,这事你单独向领导反映过,我更这样做过,有些老师也这样做过,岂不是人人自讨来没趣?”
两人沉闷下去,好一会儿,马晓道:“被糟踏的是学生,我们是老师,站在一边不管对得住良知吗?我们还是一同向校方提个建议,不谈他的事,只要求严禁女学生进老师宿舍,得到校方应诺后我们文科组坚决严格这一纪律。”
王业坤唏嘘再三道:“咱都是无职白人,管不了那么多,去年,我与舒宗昌就向校方提了你要提的建议,学校也宣布了这条纪律,没起任何作用,谁敢与张兆国较真?这个无赖平时温吞吞的样子,可杀人的狠劲都有。”用劲绞水,“不谈这些吧,身后莫论人非,其实我们这是无效的担忧,为月忧云,为花忧雨,为才子佳人忧薄命是菩萨的事,我们是恶鬼。”又绞一阵水,“我们怎么有这么多看不惯?”
“否则就不是恶鬼了!”马晓自嘲道。
放学的校园里,学生三三两两地遍布在每个角落,稚嫩的他们无不张扬着活力。接水的学生一声声“老师”喊来,两人被感染得开朗起来,看着轻盈地咯咯笑说着来来往往的女学生,如看到一片片蓝蓝的天,看到一轮轮初升的太阳。他俩放下暗淡情绪决定再与领导们谈一谈。
第四章 一
保留下来的赵家坪联中天高皇帝远,牛利众过上了自在的好日子。他在办公室里坐够了,可到校园里随便转转,新发现着校园的诸多可爱处,转够了,可以随时回仅三里远的家,帮老婆照看小卖部的生意。若晚上村书记们有兴趣到学校玩牌,住校的青年老师会飞马来报,用不了二十分钟他就应约。玩牌往往一玩就到半夜,少不了让李师傅施展烹饪手艺,大家热乎得飘飘然仙去。
热乎次数多了,牛利众报怨学校财政紧张,要求书记们施舍。赵书记问学校勤工俭学的收入情况,牛利众当场报账,瓜干收入不足五千斤,花生米几百斤,折合不了几个钱。
“怎么不多收点?”赵书记道,“你们每生才收二斤来花生,真不值得大喊大叫一回。”
“哎呀!我让村里那些龟孙子坑了。”程书记道,“他们说每生收了八斤花生米,比赵校长在时还多收了一斤。”
“你们骂我别这样骂。”牛利众苦丧起脸来,“每生收了八斤是实情,但是赵校长让留下一千斤,他要到上面给我们学校疏通关系,还说要再用些钱,你们算算,勤工俭学一回,还剩几个钱,是我贪了吗?”
“是这么回事啊,你也甭藏甭掖,只要把话说清楚,应该办的还得办。”赵书记道,“你应该主动想些办法帮帮赵校长,他场面大耗费也大,我们的学校能保留下来,功劳全是他的。”
话题引起来,谈及为把学校保留下来向赵校道谢的事,牛利众的联中就显得惭愧了,说联中的局势才见稳定,必行的礼节当下实在无力,这引来书记们对他批评。他们最后商定,把勤工俭学收入扣除预计给赵元伦部分,其余全拿出来表示意思,至于学校以后的开支,可以找个合适的项目再向学生收取。
村书记们大力支持再收费,牛利众求之不得,很快把理论变为现实,向每生收取十元桌凳折旧废。钱收起来,他数来算去,越算越心疼,收来支去,自己没有多少实惠。这天,班主任到仓库领扫帚,顺手把留下的花生米抓上往嘴里塞,牛利众郁积的一肚子不快终于找到突破口,脸拉下几公分。李文极不服气,牛利众便来了大道理:“集体的东西就没主了?你揩点去他揩点去成什么样子了?况且我们是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看到说教让人更不服,腔调高起来,“我还没那么小气,把几个花生米看成金豆子,你们要是到了我家,愿吃愿拿怎么都行!”
面对慷慨陈辞,李文他们如没感情的低等动物,只管拿起扫帚用劲摔打几下走去。晚上的宿舍里,洪兆武与李文嘀咕一阵,把李文约去到厕所道:“牛利众表现出公正的君子嘴脸,殊不知他做的手脚太多了。”附在李文耳朵上,“最近,我们学校买了批高压锅他们分了。前几天我到镇上顺便去赵校长家,看到他家有一口还没开封的高压锅,我班牛利众的儿子向同学夸耀他家买了个高压锅,我们村的刘书记也同样添了一件,是李师傅给带回去的。再是,我们学校仅有的几棵大树前几天全伐了,拉回来的板子连三分之一也没有。”
“怪不得那天在锯木厂,牛利众打发我先回来。”李文道,“大白天,他怎么搞的鬼?”
“锯木场老板就是村里赵书记的弟弟,他们都是一伙的,什么六配套八统一用的木材全是在那地方锯的,那时作弊就不小。李师傅和我家是近邻,他那漏风嘴娘们说,李师傅黑夜给村里刘书记往家抬板子脚都扭伤了,为高压锅的事没得到好处,骂了好几天呢。”
“真他妈的气煞人!”李文失声骂起来。
“嘘——”洪兆武制止大叫喊,再咕哝下去。
几天后,牛利众把全校三个班主任找齐,要把班费收起来统一管理使用。大家一齐反对,说这是故意搞繁文缛节,是对班主任的不信任,牛利众唰地把脸拉了下来。李文道:“牛主任,我没说不交,我怎么会不服从领导呢?把钱交给你,那收支帐谁管呀?”
“能有什么账目!”牛利众火气挺大,“你这是成心和我作对,学校向来由第一领导人管理一切,我们小学校比不了大中心!”
“牛主任多心了,”李文道,“我的意思是班费已经用了些,是否把这个小账目一同交给你。你虽然才主管学校不长时间,清正廉洁的作风我们早就认识到了,我们不会无故地认为你贪污,更不会无故地诬赖你花昩心钱。”
牛利众被噎得老牛大憋气,无法泄火无言以对,就班级日常管理发挥开来:“有的同志本事不大,可是净给学校管理出岔子,这样的同志不自量力,最好想一想,这样做会有什么好处,不想干了就说一声。”
“我不干了。”李文道。
“我也不能干了。”洪兆武也附和上。
“很好。”牛利众居高临下的口气,“还有谁?”
三个班主任有两个当面辞职,“还有谁”三个字专指李友才。李友才一个民师,一月十五元的班主任补贴费比半个月的工资还多,这不能不影响他提出辞职的勇气,木讷半天道:“让干就干不让干就拉倒。”后半句说得虚弱极了,以致居高的牛利众没听清。
“把话说清,是干还是不干?”牛利众追问,“快点讲明白,这不是决定要死要活的大事。”
李友才低着头,鼓涨得如一只大皮球,涨到要爆裂之时“哎”地一声,皮球只剩皮了,如此几次反复,再“哎”地一声长叹,还是没回答是否。牛利众轻蔑地道:“你就先干着。”
牛利众是要照顾一下出头的椽子了。洪兆武的英语课上,他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偶,时而皱皱眉头,时而注目板书或学生,笔在听课记录薄上游龙走凤,这让人难猜度他记的是阳间文还是地狱符。接下来,一领导一老师的两人业务讨论会在庄严的气氛中召开。
“我认为,有的人不努力学习提高业务水平,乱叫唤一气糊弄学生,这样的办法行不通!”牛利众作开场白。
“还是谈谈我这堂课出现的具体问题吧。”洪兆武抖擞着精神不亢不卑。
“一个老师,负着学生的前途命运,有句话叫误人子弟是什么意思?是说……可是有的人把教学工作当儿戏……”
“有的人是谁?”。
“有的人是谁他自己清楚!”
“是我吗?”
“我没说是你!只说有的人不自觉!”
“你既然没点明有的人是我,那就一定不是我了。”洪兆武道,“我认为自己课堂上所做的一切都非常正确,从来就怀着教书育人的崇高理想并为之而奋斗。在教育部还没下达怎样就算一堂最好的课的文件前,我认为自己的课上得最好!”
“你……”
“我没怎么吧?”洪兆武不软不硬,“你准备给我开始评课?否则我不愿听有的人满口胡说八道!”蹬蹬地走去,身后甩下了牛利众与他的大会场。
第四章 二